李莉和梁輝是九十年代初經人介紹相識的，李莉是家庭條件優越的城市姑娘，梁輝是貧困山區裡經過努力飛出來的金鳳凰，也就是傳說中的“鳳凰男”。李莉看中的是大學畢業的梁輝老實厚道，梁輝喜歡李莉溫柔嫻靜，兩人相處一年便結婚了，婚慶酒席都是李莉的父母出錢操辦的。
圖文無關
婚後不久，李莉就懷孕了，因為擔心被下崗分流，她懷孕期間也堅持工作，產後三個月便去上班。
家裡的吃穿用度全由李莉置辦，梁輝覺得李莉花錢大手大腳，存不下錢，便要求李莉將工資和獎金交給他保管。李莉覺得都是一家人了，誰管錢都無所謂，便交自己賺的錢全部上交。
有一次，李莉和閨蜜逛商場，兩人都看中一件連衣裙，經過試穿都覺得很滿意。閨蜜說：“李莉，咱倆每人買一件，一起穿就像雙胞胎姐妹，多好啊！”李莉說：“我沒帶錢，你先買，明天我再來買。”閨蜜立刻從包裡掏出四十元錢買下了連衣裙，兩人離開櫃檯時，李莉回頭望了一眼那條連衣裙。閨蜜說：“別看了，明天買回家就是了。”
李莉回到家，梁輝正在廚房做飯，李莉興奮地說：“老公，我看中一件連衣裙，才四十元錢，我要買！”
梁輝驚愕地看著李莉說：“什麼連衣裙四十元？太貴了吧，你有穿的就行了唄！你一個月才賺那麼點兒錢，不攢點兒啊！”李莉提高了嗓門說：“我們結婚以來，我沒買過一件新衣服，今天我就要買這條連衣裙！”梁輝生氣地將勺子往鍋裡一扔說：“我說不行就不行！”李莉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委屈地說：“我難道連買條裙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李莉從梁輝手裡拿不到錢，便每月從獎金裡偷偷抽出十元錢，再交給梁輝。四個月過去了，李莉終於攢夠買連衣裙的錢了，便興高采烈地邀請閨蜜一起奔向商場。
商場的售貨員告訴李莉，她喜歡的連衣裙已經賣光了。李莉失望至極，轉身離開。閨蜜看著李莉頹廢的背影，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閨蜜追上李莉，挽住她的胳膊說：“李莉，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自從結婚後，你的生活質量明顯下降，連買裙子都得偷著攢錢，你真的幸福嗎？”
李莉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閨蜜欲言又止，看著李莉嘆了一口氣說：“老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呢！”李莉止住哭泣，用手抹了一把眼淚說：“我有過幾次離婚的念頭，可是孩子太小，缺爹少媽的，我狠不下心來，再說離婚也讓同事們說三道四的。”閨蜜點了點頭說：“對付過吧，離婚對孩子傷害太大，再說出一家門進一家門也不容易啊！”
梁輝偶然碰到李莉的同事，閒聊時談到獎金的情況，發現與妻子上交的錢數不符，便回家同李莉大吵起來，要李莉交出偷攢的四十元錢，李莉徹底被激怒了，大聲吼著：“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賺錢的工具，你窮得只剩下錢了，從今天起，我的錢由我自己管理，你休想拿到我賺的一分錢。”
從那以後，梁輝只拿出自己的伙食費，對於女兒的費用，全由李莉來承擔。只有關於孩子的事兒才能讓兩個人聊上幾句，李莉將自己的心扉向梁輝關閉了，遇到難事兒選擇一個人來扛，將自己活成個“女漢子”
時光如梭，女兒長大成人，即將出嫁，李莉的眼圈紅了，拉著女兒的手說：“寶貝，媽媽只要你幸福，別無他求！”女兒懂得媽媽的心意，點了點頭說：“媽媽，我知道這麼多年，您都是為了我而委曲求全。我不會走您的老路，我會跟著感覺走，覺得幸福，我會繼續往前走，覺得不幸福，我會及時止損。”李莉不住地點著頭，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女兒為媽媽擦拭著淚水，哄媽媽開心，李莉破涕為笑。
梁輝站在門口，聽著母女倆的談話，點起一根菸，默默地吸著，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