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最近,我看了《玩具總動員4》,這是玩具總動員系列的最後一部了。走出電影院時,我好像真的和胡迪、巴斯光年告別了。回家的路上,我也回顧了這些年來發生過的告別。告別過的事物,告別過的人。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告別並沒有讓我真正少了些什麼。

告別並不只會從我們身上剝落一些東西,反而每一次告別後,我都感覺自己更完整了。某種程度上,每一次告別似乎都在定義我們的人生。

今天,我想和你分享我 25 年的人生裡較為深刻的告別,以及它們所帶給我的······

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6 歲的告別,是悄無聲息的。

我有點記不清,和童年的玩伴們是怎樣告別的。在那條又細又長的巷子裡,青苔沉默地生長,牆壁的裂縫相互交錯,老人家們還坐在各自的院子門口,我曾經的朋友們就慢慢地找不著了。

那一年春天我搬走了,我的世界開始不再只有這一條巷子,還多了一個大城市。後來放暑假,

當我再次回到這條巷子,卻發現,不會有人和我一起玩遊戲王的卡片、一起在雞蛋花樹下扮演家人、一起抓蝸牛、一起用麻將砌房子了。也許是小孩子們的世界都太窄了,只要走遠一點,就已經足以跨過同伴的一生。

6 歲的我,第一次感知到了告別。像墨水在紙張上褪色,有些人悄無聲息地就離開了。

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9 歲的我,告別了一位親人。

醫生說很難治好,奶奶說想要回家。端午回老家,我戴著一頂大草帽,和奶奶說:“奶奶我想喝枸杞葉豬肉湯。”其實第二天去買就好了。奶奶卻拿過我的草帽,戴上就立刻出發了:“我去七婆的菜園看看還沒有。”她雙手別在身後,腰佝僂著。一個沒有 9 歲的我高的老太太,走上了鄉間大路,大咧咧地走在中間,還突然回頭對我說,“阿斌!七婆沒有的話也要聽話噢。”

落日有不可思議的金,潑灑在她的側臉上,是耀眼的,是刻在我腦海裡的關於奶奶的最後一幕。沒等我下一次回老家,奶奶就離開了。以後端午,在神壇旁邊,都會有一把枸杞葉和幾個買回來的粽子,像鐵枝,像冰。

9 歲的這場告別,讓我意識到,有一些稱呼,會在某天永遠地失去意義。但幸運的是,每次想起奶奶,都記得她的愛是飽滿的、完整的。

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15 歲,告別初戀。

QQ 上,她說:“你剛才發我那一句,能不能把挖鼻屎的表情去掉。”“我喜歡你。”我把挖鼻屎的表情去掉了。這樣糊里糊塗地,我開始了第一段戀愛。害羞的我,加起來只和她牽過五分鐘的手,一起外出過兩次,其中一次是學校隔壁的超市。另外一次是去天河購書中心。

在購書中心裡,密密麻麻堆滿了書的書架之間,我摸了一次她的臉,碰到之後馬上又把手縮了回去。原來女生的臉是這樣的感覺,軟軟的,跟棉花一樣。

三個月後,已經好多天沒有和我聯繫的她,發來一條短信。她說:“我沒有辦法去教你怎樣談戀愛,你以後會學會的。我想要戀愛,但不想教你。”我們再也沒有見過。

15 歲的倉促告別,讓我告別了像一張白紙的自己。「愛情」,開始在我的世界裡,露出了翎毛。

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18 歲,告別老師。

高二一個晚自習,阿勝突然走進教室說:“同學們,我想和你們分享阿斌的作文,我給了它 60 分(滿分),大家一起來朗讀一遍吧。”大家轉過頭,目光訝異地聚在了我身上,那會兒誰聽過 60 分啊。

大家都在朗讀,我厚著臉皮讀自己的寫的作文,同時臉不斷升溫,燻得我頭昏腦脹。滿分給了我很大自信,直接讓我愛上了文字。

後來分班,我和阿勝交流變少了。我聽說阿勝因為堅持“不上語文,只講作文”,在學校裡面並不順利。畢業前收東西,我匆匆路過他的辦公室,他站在了窗口,在漸暗的天色中,起伏的胸膛像一座山脈,隨著我的腳步一點點隱沒。

成年後的第一份獲得,是發現,伯樂和千里馬也會相忘江湖,忙於彼此的人生。但我會永遠感謝這一份知遇之恩。

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22 歲,告別所愛。

和她在一起之後,我似乎才真正地開始了初戀。我們一起在下雨的午後乘坐香港的半山電梯;

我帶她去見家人和朋友,她的名字慢慢成為了我身上的其中一個標籤;我們還會一起規劃未來……問題就出在這裡。

22 歲的我,不敢規劃未來。結婚、購房、朝夕共處,當時的我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這些詞就顯得過分地沉重了。時間推著我們向前走。這個想要早點結婚的女孩,也有權利去找一個有決心和她踏入婚姻殿堂的男孩吧。

當時的我,無法成為這個男孩。於是在戀愛的高溫仍未退卻時,我們就用徹夜的眼淚,分了手。最後一次見她,我送她到地鐵站,她消失在通往月臺的電梯上。月臺那邊,有等她的男朋友。

從 22 歲的告別裡,我學會的是“不要耽誤”,尤其是愛一個人的時候。

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23 歲,告別萍水相逢的友人。

大學畢業後一個月,我糊里糊塗地參加了飛行員培訓,隻身前往北京。

第一天,我就和同宿舍的三名男生相互介紹名字和老家,熱切地聊了一整晚的天。北京的夏天很熱。有一天在烈日底下集合。突然我聽到一陣飛機的轟鳴聲,緊接著有一隻手用力搭在我的肩膀上,是我其中一個室友。

“看!那是東航的飛機,我就要做他們公司的飛行員!”他興奮地指向那架飛機,眼睛裡溢滿了光。那個下午我分享了他的理想。他的手臂縮回去後,留下的汗水在我肩膀上透著清涼,時隔兩年,我依然時時想起這陣清涼。

因為,我沒有留下繼續培訓。我收拾好行李,下樓時看見了排在第一排的室友們。我和他們揮手,用嘴型說我走了。他們也倉促地和我揮手,然後立刻站回立正姿勢。

23 歲,我接受了世界更進一步拓寬後,有些人來人往,不過像是南柯一夢。

一個完整的25歲,需要經歷的7場告別

24 歲,告別第一個老闆。

和第一份工作的老闆告別時,我陪他去了廣州花地灣挑選魚缸。“哇,呢個正(這個好)。”他盯著魚缸裡面的游魚,隨意地問了我“你準備好去哪了嗎?”

我說,我準備去一家創業的自媒體公司,傳統媒體不適合我。他點點頭,不再多問。向攤主要了兩包矮珍珠草後,他把其中一包扔給我:“給你種來玩玩。不好種,強光,二氧化碳,肥土。”

我在原地思考他話裡面的深意。他一拍我的肩膀,調笑說:“想什麼?我不搞含沙射影那套,沒其他意思的窩。”

最後,第一個老闆,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是:“有什麼事儘管向我開口,以後多關照。”我也留下了一句相似的話:“以後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也儘管找我。”

24 歲的我,發現“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這句話,前半句已經足夠讓人有安全感了。

最後。25 歲,告別意義的找尋。

回頭望去,我 25 年的人生裡,似乎已經付出了挺大的成本。一般來說,我應該要在這些告別中搜尋所獲與意義,這樣才不會浪費這些遠去的人和事。但我發現在這一分鐘裡,我並不想這麼做。

我不想再去計較意義,我更願意不斷經歷,不斷體驗,然後等待意義的自然出現。畢竟,告別了的事情從來不會被浪費,它們只是隱沒進我們生命的更深處。每時每刻,仍然在和我們共處。

如果你也贊成人生是一場漫長的告別,那你總會發現,是一場場告別建構我們的一生。因為,告別總會夾帶著成長。成長和告別,往往相輔相成。如果你還不知道最近一次告別的意義,不要著急。我相信再晚一點,它們自會向我們敞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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