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戰艦的處理方式及其經濟性

對於已淘汰戰艦的處理,一向都有多種方式可供選擇。如果艦艇的狀況依然良好,美國海軍或英國皇家海軍等大國海軍可能會將其出售給對艦艇性能要求沒有那麼苛刻的小國海軍。輔助艦艇可能會被出售並改為民事用途。少數具有非凡意義的艦艇可能會出售或捐贈給保護組織建作紀念館。簡單地將其沉在沿海水域是過去的一種處理方式,尤其是在距離拆船地點較遠的情況下。最近,這一方式比過去更為頻繁地使用,經過這種處理的艦艇適合作為人工礁石,促進海洋生物的繁衍,或者也可作為休閒用的潛水點。不過,如今,1艘艦艇如要沉在海中,需要事先清除有害物質,因而產生很高的成本,如2006年沉在佛羅里達沿海的美國海軍“奧里斯坎尼”號航母。有些艦艇被沉作新型武器系統的試驗對象——英國皇家海軍的艦艇常遭此命運,從1984年至今,已有約15艘護衛艦作此用途。不過,絕大多數的艦艇都已走向被拆解回收的命運,這能夠為納稅人贏得一定的經濟回報。


基本的經濟等式為:

拆解艦艇的收益 = 回收材料的價值 - 拆解成本 -預處理、運輸成本和佣金


如要獲得較高的收益,除回收材料(無論是廢鋼還是可重複使用的材料和裝備)需要具有較高的價值外,人工和運輸成本需要達到較低的水平。如果廢鋼能夠進行二次軋製,可重複使用的物品能夠投放到現貨市場上,那麼回收材料的價值就能達到最高。通常情況下,廢鋼會被軋製成混凝土施工用的鋼筋,而不是僅僅將其熔掉。可重複使用的物品包括住艙和廚房的裝飾品、發電機等電氣設備以及水泵等機械設備。這些狀況通常發生在低收入國家,如印度和孟加拉國,商船的拆解目前由這些國家佔據主導。


不過,如果一國政府擁有艦艇拆解回收用的資金,如美國和法國,那麼只要能按照最高標準拆解回收,產生負的收益也是可以接受的。這就是說政府向拆船廠支付艦艇的拆解回收費用,實際收益將由上文等式中的現行價格決定。這一情形就發生在法國“克萊蒙梭”號航母上。2009年,該艦在英國傲博公司位於哈特爾普爾的幹船塢內被拆解。但是,在實際拆解工作展開前,還需要進行“清理”,也就是花費數週時間清除有害物質。按照簽訂的合同,似乎由法國政府支付了運輸和拆解費用,但它也得到了回收材料的收益,不過,後者應小於前者。


圖說海軍|退役戰艦的處理方式及其經濟性

▲ 法國政府花費了6年時間才找到一家合適的拆船廠,對“克萊蒙梭”號航母進行拆解。2009年2月8日,該艦最終抵達英國傲博公司的哈特爾普爾船廠進行拆解。將大型幹船塢內的水排淨後,開始了清理工作,以清除艦上的有害物質。至2010年4月23日,拆解工作進展順利,機庫前方的艦艏部分已被切割開來。航空燃油艙的局部已經外露。該艦左側為美國海軍潛艇供應艦“克諾珀斯”號。


由於能夠在經合組織(OECD)國家中找到合格作業標準的拆船廠,英國國防部目前還無需為其戰艦支付拆解回收費用。最近的一個例子就是出售給雷亞爾公司的“皇家方舟”號航母,該公司的主營船廠位於土耳其阿里亞加,距該國西北部的伊茲密爾約60公里。據報道,“皇家方舟”號的售價為290萬英鎊。2013年5月,該艦被拖離朴茨茅斯,拖船費用由拆船方支付,經過三週的航行抵達阿里亞加。據報道,英國皇家海軍退役護衛艦的售價約為35萬英鎊。在拆解美國海軍退役航母“福萊斯特”號的例子中,拆船方僅支付了一美分,實際上相當於免費贈送。2014年2月,該艦由費城拖往布朗斯維爾的全星金屬公司。2014年5月,又簽訂了一個類似的合同,被封存在羅德島紐波特的“薩拉託加”號航母被出售給布朗斯維爾的艾斯克船舶公司。另外,“星座”號計劃出售給布朗斯維爾的ISL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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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2010年戰略防務與安全評估》對國防開支進行了削減,“皇家方舟”號於2011年退役,這使英國許多國人感到非常傷感。2013年,“皇家方舟”號被出售給了土耳其的雷亞爾公司(Leyal)。6月10日,該艦由朴茨茅斯抵達阿里亞加(Aliaga)。從7月10日拍攝的這張照片中可以看到,該艦的機庫和前升降機裝置已經被切開;該艦11月份完成水上拆解。已淘汰的艦艇一向具有潛在價值,可將其包含的材料進行回收利用——據報道,“皇家方舟”號的出售為英國納稅人贏得了290萬英鎊的收益。


在招標前,會對此類拆船廠進行調查(這一過程被稱為資格預審),在艦艇拆解期間,會定期對船廠進行檢查。作業標準應至少達到國際海事組織《2009年香港國際安全和環境無害化拆船公約》的要求。無論是從環保,還是從健康和安全的角度,該公約均確立了相應的合格標準,還附有最佳行為規範,包括列舉出了船上所有有害物質的“綠色護照”。經全面簽署後,該公約將適用於商船,但不適用于軍艦。不過,許多國家的船廠已開始執行這些標準,促使有責任心的船主將拆船業務交由這些船廠。因而,英國國防部僅考慮從合格的船廠中招標。英國自身需要做的就是,位於朴茨茅斯的艦艇處理與儲備組織要為艦艇的出售做相關準備,將機密裝備和可作為姊妹艦備件的物品拆除,清理液艙,確保船體開口和艙門等處達到水密要求,並準備一份船上遺留有害物質的清單。在動力系統、電力系統和管路系統不能運轉的情況下,必須確保艦艇能夠進行拖帶。英國裝備處理管理局會在其網站上發佈將要出售的艦艇信息,無論是將艦艇改為其他用途還是對其進行拆解,都由該管理局進行審標。近些年,英國、比利時和土耳其都拆解過皇家海軍的艦艇,其中,又以後者拆解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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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7月,裝備處理管理局在其網站上發佈信息,出售英國皇家海軍4艘第3批22型護衛艦。3艘賣給了土耳其雷亞爾公司,另1艘“康沃爾”號賣給了斯溫西船廠。10月9日,“查塔姆”號最先被拖離朴茨茅斯。位於該艦後方(從左至右)的分別為“康沃爾”號、“坎貝爾敦”號和“坎伯蘭”號,正在等待拖船將它們拖走。


有些時候,一國海軍可能會別無其他選擇。當澳大利亞皇家海軍從美國購買驅逐艦和坦克登陸艦時,當時所設定的條件是,在這些艦艇達到服役年限後,需將其返還美國,或將其沉作礁石/潛水點。2013年,澳大利亞面向美國拆船廠招標,以拆解舊坦克登陸艦“坎尼姆布拉”號和“曼努拉”號。由於美國拆船成本高,而且要從悉尼經過長途跋涉拖到美國,它們的售價不大可能非常低。2013年10月,它們被拖到了南方回收公司的新奧爾良船廠——南方回收公司是歐洲金屬回收集團的子公司。


數十年來,國防預備艦隊中美國政府所有的老舊貨船被存放在了3處地點,由交通部海事管理局管理。理論上,這些船隻在緊急情況下可以重新啟用。這三處地點分別為舊金山附近的蘇伊森灣、德克薩斯州博蒙特以及弗吉尼亞州境內的詹姆士河。在這些船隻中,有一些是美國海軍原有的戰艦或輔助船,但大部分退役的主力戰艦會被封存在華盛頓州布雷默頓、賓夕法尼亞州費城和夏威夷珍珠港的海軍退役艦艇維護場(美國海軍退役的常規動力航母大部分被封存在布雷默頓)。海事管理局管理的許多船隻都已徹底報廢,對其進行拆解回收是最為現實的選擇。美國現在做出了一項規定,在交付拆船廠之前,海事管理局的船隻須對船底進行清理,以防隨之造成物種的入侵,例如,太平洋的物種侵入墨西哥灣。多數情況下會使用BAE系統公司位於舊金山的浮船塢,但由潛水員進行水中清理也是可行的。除清理費用外,拖至布朗斯維爾的拖船費用需要約100萬美元,通過巴拿馬運河的通行費用還需約25萬美元,這大大降低了拆船廠的收益。近些年,這一數字在盈利和虧損之間波動。像廢鋼價格較高的2012年,油船等海軍大型輔助船的拆解收益在100—200萬美元的區間內,而在其他時候,還需要向拆船廠支付約100萬美元,才能確保拆解順利進行。


多年來,已淘汰的法國戰艦會被封存在佈雷斯特附近,或在土倫等地附近用作浮動防波堤。需要處理的廢舊艦艇不斷增多,為以儘可能低的成本達到所需環保和安全標準,法國政府現已制定了一套程序。法國購買了1艘浮船塢,停泊在土倫附近的拉塞納,並於2013年開始艦艇的拆解回收,油船“索恩河”號是在這裡拆解的第1艘艦艇。格路集團旗下、位於根特的範·希根拆船廠也接到了拆船合同,自2014至2017年間,負責拆解擁有50年艦齡的老舊驅逐艦“拉加利索尼埃爾”號和多艘護衛艦。由於大小、艦型和廢金屬價格的不同,每艘艦的預計成本從數十萬歐元到上百萬歐元不等,這筆費用由法國政府支付。


圖說海軍|退役戰艦的處理方式及其經濟性

▲ 朗德維內克(Landévennec)位於佈雷斯特港以南,很久以來,此地的一處水灣都被用於封存法國退役戰艦。在攝於2011年7月27日的這張照片中,52年艦齡的“科爾伯特”號巡洋艦左右兩側分別為驅逐艦“杜伯雷”號和“拉加利索尼埃爾”號,後者將在根特被拆解。“科爾伯特”號和舊直升機巡洋艦“聖女貞德”號於2015年在維利亞集團位於波爾多的幹船塢內進行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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