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全中國人討血債!今天他是英雄也是悲劇......

89年前東北爆發“九一八事變”,這是日本侵華的開端!此後14年浴血奮戰終於換來山河無恙,但這並不是結束。

戰爭剛剛過去,便是舉世矚目的“東京大審判”,這是對日本戰犯欠下中華民族,累累血債的清算!只有將他們送上絞刑臺,一切才算是結束!

可那場審判的艱難超乎想象,日本甲級戰犯拒不認罪,要想判這群儈子手死刑,國際上的支持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可就在這困難重重中,是他據理力爭,替全中國人討血債!可他是民族英雄,卻也是一個悲劇......

他,就是梅汝璈

為全中國人討血債!今天他是英雄也是悲劇......

1904年11月7日出生的他,從貧窮山莊走出,憑優異成績走進清華,又去美國留學, 先後獲斯坦福大學經濟學碩士,芝加哥大學法學博士。

畢業後,作為不可多得的法學專家,他本可以留在美國,可他卻拒絕大律所的高薪,放棄了在美國的一切,於1929年回到滿目瘡痍的祖國,任教於南開、西南聯大、復旦等高校,將自己滿腹法學學識傳給祖國桃李。

他常勉勵學生:“我們必須‘明恥’,恥中國的科技文化不如西方國家,恥我們的大學,現在還不如西方的大學,那我們怎麼做呢?

我們要奮發圖強以雪恥!”而沒過多久,這個雪恥的機會就來了。

為全中國人討血債!今天他是英雄也是悲劇......

1945年二戰結束後,國際成立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任命11位來自各國的法官,在東京審判日本戰犯。

但對國民政府來說,派誰去參與審判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因為審判是參照英美法律開展,而當時中國精通英美法的人才緊缺,上哪去找這樣一個人?

既能精通英美法,又能擔得起維護祖國利益的責任?就在大家愁眉不展時,有一個人讓眾人眼前一亮,而他正是梅汝璈。

為全中國人討血債!今天他是英雄也是悲劇......

東京大審判,他作為中國法官代表出席,1946年3月19日來到東京後,時任國民政府教育次長的顧毓琇,將一柄寶劍贈予他,他接劍後說:“紅粉送佳人,寶劍贈壯士,可惜我非壯士,受之有愧。”

顧毓琇馬上說:

“你代表飄蕩在天國的百萬華人亡靈,和依然慘淡生存的四萬萬國人,到這侵略國來懲罰元兇禍首,天下之壯烈事以此為最,君不為壯士誰為壯士!”

聽罷梅汝璈拔劍出鞘,慷慨激昂道:“我既受國人之託,定將勉力行事,斷不使戰爭元兇逃脫法網!”

寶劍贈英雄,鐵肩擔道義,清算血債,護國尊嚴,這代表全中國的使命重如千斤,而他遇到的阻難,是未曾預料到的。

為全中國人討血債!今天他是英雄也是悲劇......

第一次開庭預演就起了一次風波,當時安排法官座次,中國安排在美、英之後,時刻把國格放心上的他立即抗議:“我認為應按受降書的簽字順序,那麼中國應排在第二位。”

審判長對此不以為意:“老梅啊,這是法庭,不是重演受降儀式,何必對一個小小問題如此在意呢?”

而他卻義正言辭道:

“這問題一點都不小,何況真理只有深淺沒有大小,沒有日本投降便沒有今日審判,按受降國簽字順序排座,順理成章。”

之後在他力爭之下,中國被排在第二座次,

尊嚴是爭來的,他讓十國法官,見識了中國人的不可小覷!而為祖國爭了一次第二,他還要爭一個第一!

為全中國人討血債!今天他是英雄也是悲劇......

當時審判席後,美國國旗插在第一位,中國國旗插在第二位,他認為這樣不妥,再次向審判長提出:“中國國旗應插在第一位。”

這下美國法官不樂意了,十分傲慢地問:“憑什麼?”中美雙方就此展開激烈爭論,最後他用流利英語大聲道:

“中國人民,因為日本法西斯分子的殘暴,幾千萬亡靈沉冤九泉!為抗擊日本侵略,我國軍民以傷亡逾3500萬人的代價,換來擊斃擊傷日軍130多萬,佔日軍在二戰中傷亡總數的70%!中國不是打敗日本軍國主義的主力,誰是主力?!”

美方理屈詞窮,最終中國國旗放在第一位,美國國旗則移至第二位。他用巨大勇氣,為祖國贏得尊嚴。

可這次審判,最艱難的是:日本戰犯欠中國人的血債,到底能不能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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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日,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終於開庭了!

可罪行累累的日本戰犯,面對罄竹難書的血的事實,竟異口同聲說自己:“我無罪!”

這些戰犯,擁有龐大的實力辯護律師,銷燬了大量侵華證據,給審判工作帶來巨大困難。在這樣的形勢下,要把這些戰犯送上斷頭臺困難極大,取證不力或庭辯不利,都將嚴重影響審判結果,稍有不慎就可能讓這些罪犯逃之夭夭,那中國三千萬軍民的血債,四萬萬人的悲慘,由誰來還?!

以梅汝璈領導的中國代表團壓力巨大!

而他鏗鏘有力的說:“沒辦法就想辦法,沒證據就找證據!”之後中國代表不眠不休,從日本內閣千萬份資料中尋找證據,又尋來南京大屠殺倖存者出庭作證,還找來被關在蘇聯的末代皇帝溥儀!當溥儀出現在法庭上,東條英機的臉色終於變了,中方搜尋有力罪證速度之快,資料之全,讓日方始料不及,最終日本戰犯終於全部認罪。

可他還不能鬆懈,因為最艱鉅的拉鋸戰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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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法庭開始討論量刑問題,他一心要送日本戰犯上絞刑架,可當時國際並不主張死刑,很多歐美報紙都預測死刑不可能執行。並且11國法官,除了中、美、蘇外,其餘8位法官都不贊成死刑!

印度法官“慈悲”為懷,主張對所有戰犯無罪釋放;審判長則主張將戰犯流放荒島;歐洲幾個國家因為本國已廢除死刑,更是主張判有期徒刑。

要想讓日本戰犯們付出應有的代價,難中至難,但他仍據理力爭,堅持判處戰犯死刑。他說:

“如果不做出令人信服的判決,梅某無顏再見江東父老,惟有蹈海一死,以謝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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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各國法官們的不支持,他伏案足足一月,奮筆疾書10多萬字,寫下種種日軍侵華罪行。在當時多數不同意,判處戰犯死刑的多國法官會議上,中國法官梅汝璈上演了,一場場撼人心魄的法庭傳奇。

他說:“日本軍隊搶劫、強姦、殺戮,他們戕害了多少生命?難道還不足以判處死刑嗎?!”

他說:“如果法律不給日本、不給這些戰犯們最嚴厲的懲罰。 誰敢保證日本,有一天不會再次挑起戰爭?誰能保證日本,不會再侵略別的國家 ?誰敢保證日本軍國主義的幽靈,不會再次復活?!在座哪位先生敢做出這樣的保證?!”......

聲如洪鐘,滿腔義憤,在座的法官們個個沉默不語,最終,他艱難的扭轉了整個審判局面!

從1946年到1948年11月12日,這場世紀大審判,足足開庭了818次,

中國代表團,最終將東條英機等7名甲級戰犯,送上絞刑架!以此告慰,在戰爭中千千萬萬死難的國人冤魂!

“壯士”梅汝璈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個人得失,可以讓,國家利益,絲毫不讓,他盡展了作為中國人的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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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絞刑架的七名日本戰犯

而他在忙著維護祖國尊嚴,忙著為中國亡靈雪恨時,國民政府在忙什麼呢?當時隨著審判進行,中國代表們發現,國民政府對東京審判準備不足。在庭審中,參加法庭審判的中方人員只有17人,(美國的代表團有70人,日本光辯護律師也有數十人),中方勢單力薄人手不夠,而當時蔣介石正忙於打內戰,根本無暇顧及這邊審訊工作。

可就在得不到國內政府支持的情況下, 梅汝璈還是打贏了!

這位慷慨激昂的中國大法官,在遠東軍事法庭的一席話至今徘徊不去:

“我不是復仇主義者。我無意於把日本帝國主義者,欠下我們的血債寫在日本人民賬上。但是,我相信,忘記過去的苦難可能招致未來的災禍。”

他全程參與了這次世紀審判,功績彪炳千古,可伴隨著時光流逝,他濃墨重彩的前半生輝煌落下帷幕,接踵而來的,卻是後半生的悽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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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審判11位法官合影,一排右二梅汝璈

審判結束後,他對國民政府極其失望,當國民政府得知審判結果,想表彰在“東京審判”中,給中國人長臉的他和檢察官向哲浚時,二人均選擇了拒絕,他還謝絕擔任國民政府的司法部長。

新中國成立後,選擇留在大陸的他,被委任外交部顧問,

他本以為從此一展愛國抱負。

可是沒想到,新中國的法律建設基本照搬蘇聯,學習英美專業的他漸漸無用武之地。他每天能做的就是看看報紙,原本軒昂的眉宇間盡滿是落寞。

但他豈會甘於落後呢,快50歲的他拿個小本子從頭開始,積極學習起俄語和研究蘇俄法學,以期有用之身不被擱置,

可惜時代使然,他最終也未能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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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瘋狂扭曲的時代中,他被降薪降級,當年堂堂國際大法官,審判日本戰犯的這樣一位民族大功臣,竟被說成罪人......

但他並不以為意,雖境遇坎坷,可他更擔憂的是國人居安而不思危,所以他要把當年東京審判的故事寫下,以求警醒世人。

他一邊被勒令去打掃廁所,一邊寫著:《谷壽夫、松井石根和南京大屠殺事件》然而這本書卻遭到指責,被扣上煽動'民族仇恨'、'鼓吹戰爭報復'的罪名。

有人說:“梅汝璈名字出現的頻率,和受關注的程度,基本上是中日關係的晴雨表。”中日關係緊張時,他便被人翻出來誇;中日關係緩和時,他便成為不合時宜之人被淡忘。在那無休無止的檢查中,

他寫道:“我實際上,只是一本破爛過時的小字典而已。”

1973年4月23日,不過68歲的他,在無盡心酸中離開人世。原本打算寫60萬字,關於東京審判的書稿,也才剛剛完成了1/3,他就這樣帶著壯志未酬的遺憾走了......

為全中國人討血債!今天他是英雄也是悲劇......

如今他已離去47年,不知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不懂歷史的民族沒有根,淡忘英雄的民族沒有魂。他這樣的民族英雄,正是我們中華民族的根與魂。

勿忘英雄昔日恩,莫寒英雄熱血心。

這樣一位為國為民立下如此功勞的英雄,我們不應該忘記他!

2020年4月23日,梅汝璈逝世47週年,致敬!緬懷!勿忘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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