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人筆記之鼠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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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主,今年比往年回老家要早那麼幾天,二十一號女兒剛放寒假我們便從甬城去杭城接上她一路回家了。路上比往常也順利很多,雖然或多或少還有些擁堵現象,但都不是很厲害。

老家的小城從小年開始便逐漸熱鬧起來,各式各樣外地號牌的車都陸續回來了, 京、滬、蘇、浙、魯、粵。。。,小區裡找個空閒的車位都很難,大部分時間只能停在小區外的路邊。武漢的新型冠狀肺炎對小城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即便禁了鞭炮的燃放,但貼對聯、掛燈籠、燒斗香,小城的節日氛圍依然是那麼濃厚,熙熙攘攘的人流擠滿了菜場、超市和商場,瓜子、糖果、巧克力,香菸、茶葉、紅白啤,這邊切二斤熟牛肉,那邊來三斤魚圓,就連街對面的包子鋪也異常地繁忙起來,以往還兼顧著做些麵條餛飩的生意,這時候只一門心思做起了包子,年二九蒸饅頭已成了記憶中的影像,現在惟餘下熱氣騰騰中排著長隊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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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美食大概是異鄉人永遠難以割捨的情懷,第一天早起,三丁包、陽春麵、蝦籽餛飩這些家鄉人的日常早點便成了我們一家三口最先獵食的目標,“老闆,來碗麵”是老家人的標配,豬油、蝦籽醬油、蔥花、鹼面,再灑上一層濃濃的黑胡椒,簡單而美味,就著一杯清香的綠茶,來一份燙乾絲,剛出籠的包子蘸著酸甜的香醋,一咬一口油而不膩的湯汁,彷彿所有人生的追求在此刻便達到了巔峰。說起老家的美食,就不能不提及汪曾祺老先生在小說《異秉》中描述過的蒲包肉,“蒲包肉似乎是這個縣裡特有的,用一個三寸來長直徑寸半的蒲包,裡面襯上豆腐皮,塞滿了加了粉子的碎肉,封了口,攔腰用一道麻繩繫緊,成一個葫蘆形。煮熟以後,倒出來,也是一個帶有蒲包印跡的葫蘆。切成片,很香。”不過就我而言,蒲包肉之於我遠比汪老先生所描述的要更真切許多,甚或如一種觸及靈魂的美食,記得很小的時候城北河邊老家,老輩們偶爾會在燻燒攤捎上一兩個蒲包肉,切二兩豬頭肉,抿一點土窖釀造的大麥燒,而幼小的我最愛便是在邊上捻一片兩片清甜香冽的蒲包肉,那種滋味一直讓我難以忘懷,以至現在對於這一美食都有些執著的口味,豆腐皮是絕不能少的,粉是萬萬不能多的,切開肉質必須絲絲相連,最好是出鍋不久似涼非涼才是最最地道的感覺,這些年來沒有嘗過上百家,但近百也是有的了,唯有北海錢記的一直讓我印象深刻,每每經過必買上三四十個,回甬時也常邀一眾好友共享美食,順便喝點小酒暢述一下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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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美食,其實老家小城的風景也是極美的,有浩淼無邊的高郵湖,有風景秀美的神居山,有文人薈萃的文遊臺,有歷經滄桑的奎星閣,更有傳說眾多的東西寶塔,還有延續7000年曆史的龍虯莊,運河故道穿城而過,先秦驛站依水而存,偶爾得閒聚三兩好友徜徉在河邊柳下,倏忽兩三杯便忘卻了世間塵外煩擾,適逢本命年時,再見小城巷尾,憶過往如昔,藉機祝鼠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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