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專科學歷,在迪拜當櫃姐,分手富二代媽寶男後,如今又離婚了

我媽總說我脾氣倔強,是要吃大虧的,但是我從來不相信。於是,命運就朝我頭上一盆一盆的澆涼水。

自從剛走入社會就到了這個被稱作土豪的國度,我打工又創業,經歷了失戀也經歷了離婚,到最後依然是孑然一身再次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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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迪拜有個魔咒,來了就永遠離不開。

1、緣起

我是一個北方女孩,家裡的獨生女,身材高挑濃眉大眼,放在人群裡一眼望去就很出眾的那種。也許正是因為長相的原因,來我們學校招聘護膚品櫃姐的人第一批就把我挑了出來,當然,這個櫃姐不是國內小超市裡的,而是在迪拜的大商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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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選中以後,我回家自豪的把自己要去迪拜的消息宣佈給我爸媽。本以為他們都要誇我有出息呢,沒想到的是他倆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小小姑娘家,跑到異國他鄉的幹嘛,安穩的在小城市裡工作結婚多好!“我媽首先開了嗓子。

“閨女,你媽媽說的對,我們就你一個女兒,咱家吃穿不愁的,犯不著背井離鄉的”,我爸也跟在後面附和。

的確,我爸媽說的很對,他們一個是餐館小老闆,一個是事業單位工作人員,我從小就是過的小康生活,我爸總能把我想到的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到。

可即使金山銀山也是我爸媽的,屬於我的未來還是一片空白,我想給自己的人生畫上幾筆濃墨重彩。

於是,在我爸一臉鐵青和我媽哭哭啼啼的抱怨聲中,我拖著行李箱和同行的女孩們飛一般的奔向了機場。

2007年9月,我的迪拜人生正式拉開帷幕。我的工作是在一個國際品牌的護膚品櫃檯做銷售,入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培訓產品知識,我拿著一個五顏六色的筆記本記錄著臺上培訓講師雲裡霧裡的講解。

好在女孩子和護膚品天生就有緣,沒用多長時間我便能用我的中式英語介紹產品了。那個時候的護膚品櫃姐不像現在,動輒就四千迪拉姆起步的工資,我們的基本工資只有2000迪拉姆。不過,每當我閉上眼把工資乘以2換算成人民幣,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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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拜工作了幾個月,印巴式英語也練的差不多了,有個一起來的朋友突然問我,想不想幹個兼職。原來,那段時間在迪拜舉行了一個大型展會,很多來參展的中國老闆準備回國前逛逛商場,他們需要翻譯。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誰不樂意,於是我利用週五休息的時間接了個翻譯的活。僱傭我做翻譯的老闆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雖然個子不高人也偏瘦,但精明幹練,就像曹操形容司馬懿的“鷹視狼顧”之相。

我帶著這個中國老闆逛了一天的超市商場,他對我的翻譯工作很滿意,還告訴我他有個和我一樣大的兒子,可惜英語一塌糊塗,也不上進,要是有我這麼優秀就好了。

臨走前,中國老闆為我結清了報酬,還留了個電話,他說如果來迪拜創業一定邀請我為他工作,我爽快的答應。本以為這只是個玩笑,沒想到很快就變成了現實。

2、一起奮鬥的日子

2008年底,我幹滿一年回國度假剛剛回到迪拜。有一個週五,我在宿舍裡睡懶覺睡到了十一點,剛醒來準備吃飯就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喂,小李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王叔啊,我來迪拜開公司了,能不能見面談談工作的事情啊?”電話那頭是一個讓我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電光火石般,我突然記起來了,這就是那個一年前我給他做翻譯的老闆。

自從見這個老闆的第一面起,我就稱呼他為王叔,即使多年後一直都沒有改口。王叔約我到了我工作的商場裡的咖啡店見面,一起來的還有他口中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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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的打量這個被自己的父親極力貶低的男孩,倒不是一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模樣,短短的頭髮,濃密的劍鋒眉加上不苟言笑的表情,反而像是一塊未經磨礪的璞玉。

世間事大多都是緣分使然,我們甚至都無法解釋。儘管王叔給我開出的工資依然是2000迪拉姆,儘管在他那裡的工作條件遠不如我在商場專櫃,但是我依然決定為他工作。後來想了想,也許是因為他眼裡流露出來的求賢若渴的眼神打動了我吧。

進入王叔的公司我才發現,說條件艱苦都有點高估了,這樣的環境只能用惡劣來形容。

所謂的公司是漫天飛沙的工業區裡隨便租的一間店鋪,離著店鋪幾百米的地方有個破舊的院子,被租下來做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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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工作的,除了王叔父子倆,還有個國內招聘來看管倉庫的小夥子。而我負責坐在店裡看店和接待客戶。

創業初期總有百轉千回的艱難,我也跟著老闆一起體會著這個中滋味。因為做的是建材生意,每次國內發貨過來我們幾個人就都到倉庫裡去幫忙卸貨,幹完半天活,厚厚的尼龍手套都磨破了,手掌火辣辣的疼。

為了節省開支,我們吃的大米麵粉都是隨著國內海運的集裝箱發過來,漂洋過海的二十多天,到了這裡的米麵特別容易生蟲子,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我們就把糧食袋子搬到樓下的空地裡曬太陽,像極了仔細看顧糧食的莊稼人。

每當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住處時,我總是累的倒在床上就能睡著,也無數次的懷念曾經乾淨體面的護膚品專櫃的生活,但回過頭來工作的時候,開發了一個新客戶或者銷售額提高了一一點,都讓我把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光,重新燃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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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開的公司就像親手養大的孩子一樣,因為努力付出過所以格外珍惜,看著銷售額從幾十萬漲到上百萬,倉庫也從那個破爛的院子搬到了更大更規範的地方,我的心裡充滿了自豪。而王叔也沒忘記我的功勞,把我的工資漲到了3000迪拉姆。

那個時候,我很滿足於現狀,甚至打算會一直在這裡幹下去,這個公司彷彿就是我在異國他鄉的另一個家。

有句話說,我們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在我憧憬明天的時候,一場愛情的意外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3、錯付的愛情

周杰倫的歌裡唱,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我的這段愛情來去也都莫名其妙。

這段感情的主人公便是那個被老闆貶低的兒子。進入公司後,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一凡,聽著像個偶像劇男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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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是個內向害羞的大男孩,平時總愛擺著一張臭臉,但笑起來的時候卻總讓我想起薄荷味的口香糖,陽光又清新。

和所有男孩女孩戀愛的橋段相似,在認識半年後一凡開始對我展開追求。想想也正常,在這個女孩本就少的市場,像我這種長相中上的很容易就會被當作追求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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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和一凡戀愛的消息,在迪拜的朋友和我開玩笑,大家都說我就是要做未來老闆娘的人了,運氣簡直太好了。做不做老闆娘我並沒有在意,於我而言,這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你情我願的戀愛,並沒有考慮太多世俗門第。

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談戀愛的時候只是兩個人的事,可一旦談婚論嫁那就成了兩個不同背景的家庭之間的事情。我和一凡的戀愛,還沒開始談論婚嫁,就已經受到了來自家庭的壓力。

我遠在國內的爸媽聽說我和老闆的兒子談戀愛了,斬釘截鐵的反對。尤其是我媽,直接告訴我趁早放棄,這種感情是沒有結果的,員工和上司的愛情成功的少之又少。

如果說我父母的反對聲我可以當作耳旁風,而一凡的母親也就是我的老闆娘,她的介入成了壓死我們感情的最後一棵稻草。

平時看到一凡和他父親咄咄逼人的相處方式,我以為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可不曾想他是個現實中的媽寶男。

以前每當提到母親的時候,一凡總是說她是個很優秀的女人,他們家裡的事業全靠她在背後一手操持。當時的我之覺得這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尊重,想不到的是除了尊重還有順從。

得知我和一凡戀愛的事情,這個從未謀面的老闆娘專程不遠萬里飛來了迪拜。不曾說話,我就感受到了她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場,老闆父子倆見了她就好像耗子見了貓一般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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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公司的第二天,老闆娘就專門和我找了個地方“談心”,具體內容我早已經忘記了,但大體思想是,希望我和一凡分手,我們兩個不合適,現在的感情只是一時衝動。對於老闆娘的勸誡,我不置可否,因為我相信一凡會為了我堅持到底的。

然而,我的深情終究是錯付,現實打了我的臉。半個月後,老闆娘告訴我先回家度假冷靜冷靜,順便取消了我的工作簽證,還附贈我一張回國機票。

看到一凡那躲躲閃閃的眼神,我突然間明白了這段愛情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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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底,我傷痕累累的回到了家,看著我目光呆滯像是掉了魂一樣,我媽嚇的大氣不敢喘。

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朝我襲來,混跡迪拜的這幾年,我雖然努力的就像拉車的牛,到頭來卻是一場空,而我那些一起到迪拜的朋友,有的已經做了護膚品專櫃的經理有的看準了迪拜旅遊的商機開了旅行社,他們都過的紅紅火火。

在國內閒逛了半年,我發現自己已經不能適應國內的生活了,找工作需要學歷,而我一個專科生總是高不成低不就,好不容易找個工作卻因為過不慣低眉順眼的日子很快辭職了。

我的心裡越來越堅定,必須要再回迪拜,那裡還有我未完成的夢想。

4、重回故地闖蕩

我在家如同行屍走肉的那段時間,我媽總是病急亂投醫,甚至去找算命的為我算了一卦。那算命的人警告我媽說,你這閨女性子要強,但是強剛易折,恐怕會吃很多苦頭,婚姻方面也不會太順利。

我媽回家後把算命先生的原話說給我聽,本意是勸我別太倔強了,以後也學著溫柔圓滑一點。可我終究是年輕氣盛,幾句話不對付就和我媽大吵一架,摔門而出。

對於愛情,我好像從來就沒必要強求,失戀的空窗期沒多久,一個老熟人又闖入了我的世界。說他是老熟人,是因為我們曾經是小學同學,只是多年未見都已經改了模樣。

“李帥?看不出來小夥子男大十八變啊!”,這是我遇到李帥的第一句話。此時的他正經營著一家小飯館,而我碰巧進去炒了個菜要了瓶啤酒。

來來回回四五趟,還未婚配的李帥就向我拋來了愛情的橄欖枝,尚且情傷未愈的我爽快答應了。我媽嗔怪我,是不是答應的太著急,也不知道合不合適,我回她一句,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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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要回迪拜的時候,拉著李帥坐在城市的過街天橋邊上談了一個通宵,和不和我同行都隨他自己決定。抽了無數支菸後,李帥決定,關掉餐館和我一起闖迪拜。為了給他個名分,我拿著戶口本和他扯了一本結婚證。當然,這一切我媽都矇在鼓裡,當我們到了迪拜後她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結婚了。

於我而言,迪拜親切熟悉,這裡有我滿滿的回憶,可對李帥來說,就像是北極熊到了南極,這裡不是他的地盤。

我帶著李帥一起盤了一個小炒貨店。所謂炒貨店,就是沒有工廠進貨,沒有自己的倉庫,只是拿了別人的樣品開了單子去供應商的倉庫提貨,從中賺點差價。

雖然炒貨店的成本低,但是生意做起來也困難,在這個彈丸之地,顧客很容易就能價格比三家,稍有不慎就會丟掉單子。

好在我在前老闆的公司裡積攢了工作經驗,對於把握客戶還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沒過多久,生意便走上了正軌。當我沾沾自喜自己的成就時,李帥卻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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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地不熟本就很難接受,在這個需要用英語或者阿拉伯語交流的地方他完全沒法溝通,只能從頭開始慢慢學習。當我在和客戶談笑風生的時候,李帥只是悶悶的坐在一邊,或者埋頭整理店裡的樣品,他過的並不快樂。

兩個人長時間的缺乏溝通導致矛盾頻頻,每當我渾身疲憊希望有個人安慰或者開了個大單子希望被鼓勵時,抬頭撞見的總是李帥那張苦瓜臉。終於,脾氣火爆的我和他有了第一次吵架,緊接著,第二次第三次,爭吵成了我們的家常便飯。

“我真的後悔來到這個鬼地方,這是你的夢想,不是我的!”吵的最兇的一次,李帥氣急敗壞。

也許正如我媽所言,我們兩個的愛情太過草率了,相處起來才發現磕磕絆絆。我外向他內向,我喜歡熱鬧講究排場,他喜歡安靜偶爾有點佛系……我和李帥是南極和北極的差距,本不該在一起。

2017年,女兒出生了,我們之間的矛盾稍稍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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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過多久,又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們的關係雪上加霜。為了能專心的搞事業,我決定把女兒送回國內讓我媽幫我帶,李帥卻認為孩子必須在父母身邊才能健康成長。

一番爭執後,強勢的我還是佔據了上峰,找了個度假的機會,我把四個月大的女兒送到了我媽的身邊。女兒回國後,李帥給我的笑臉越來越少了,只有和女兒視頻的時候才有久違的笑容。

我把這一切矛盾都歸結於錢的問題,總覺得等我們的事業熬出頭來,把父母孩子都接過來或者有經濟能力隨便訂機票就回國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沒等到我的夢想實現,命運又把我擺了一道。

5、告別前半生

2019年,我們的生意總體還不錯,為了犒勞自己,我和李帥打算年底回國過個年,陪陪孩子。

12月底,我們倆定了回家的機票,雖然女兒見到我倆有點生疏,但是愛女心切的李帥一直不厭其煩的陪著孩子玩,分離太久,這個老父親對女兒全是想念。

還沒等我們踏上回迪拜的旅程,疫情便爆發了,先是國內出不去,再後來是迪拜和中國的航班關閉。很不幸,我們被困在了家裡。

雖然李帥每天和女兒玩的不亦樂乎,而我卻像個熱鍋上的螞蟻,我還惦記著在迪拜的店鋪。每天我都不厭其煩的給店裡的老外員工打電話,一遍遍的叮囑詢問,但每次收到的答覆都是生意不好,沒有客人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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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我媽總是安慰我說,既來之則安之,困難只是暫時的。可這些都不能平復我的情緒,有時候甚至把怒氣撒在了李帥和女兒身上。

一開始,李帥和我爭吵幾句,也告訴我不要心急,等待上天的安排就好了。後來,他已經懶得再搭理我,任由我歇斯底里他都無動於衷。

在家裡困了半年的時間,我和李帥之間的好感也徹底耗沒了,甚至話都不想多說一句。2020年7月份,傳來了通航迪拜的消息,我迫不及待的找人訂機票回迪拜。

冷戰了好久的李帥突然約我出去喝咖啡,沒說幾句話,他就直奔主題,向我提出了離婚。對於他的決定,我一點也沒感到驚訝,因為早有預感。

陽光明媚的一天,我們去了民政局心平氣和的又扯了離婚證。李帥選擇留在國內,而我還是要回迪拜。

2020年8月1日,我再次飛回了迪拜。因為疫情的影響,本來繁華的城市也籠罩著一絲蕭條的氣氛,大街上走著的都和我一樣戴著口罩為生活奔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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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聲笑,我的前半生結束了。2007年到2020年,十三年的迪拜生活早已經把我和故鄉遠遠的分隔開來,這座城市記錄著我的青春奮鬥也承載著我所有慘痛的回憶。

緩過神來,突然覺得那個算命先生說的挺對,我的確是婚姻不順利啊,才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失戀失婚都經歷了一遍。

在這座號稱土豪的城市,你可以賺錢可以享樂可以挑戰一切你沒見過的東西,但就是沒人在乎你的悲傷。都是風塵僕僕討生活的人,誰還沒有點故事誰還沒有些傷心過往呢。

前半生就此畫上句號,未來的日子還要繼續。電視劇裡,走出前半生的羅子君還有唐晶和賀涵陪伴左右,而我的後半生只有沙漠裡炙熱的陽光和高掛在前方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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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回來在爸媽身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那麼折騰自己你到底是為什麼?”我媽每次打電話都用同樣的話質問我。

電話裡我並沒有回答我媽的問題,可每次掛斷電話,我總是輕聲對自己說:

“為了混出個人樣來給自己看!”

作者:心向吾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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