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公糧,一個至今無法抹去的記憶

交公糧對於現代的人,可能有的人只能是聽說罷了!而對於我,這一幕可能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回憶!

交公糧,一個至今無法抹去的記憶


對於北方人,麥忙,是農村人一年一度最辛苦的季節,也是充滿收穫的季節,正是應了那句,痛苦並快樂著!收穫就意味這這一年不會再餓肚子了,一年的口糧有了保證!但是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艱辛!那時候還沒有收割機,全靠人用鐮刀一把一把割!夏天也是火辣辣的太陽曬著,天越熱,你越忙,擔心麥子熟過了!每到這個季節,那是的父親母親,有黑有瘦,有時候我就擔心,他們有一個人倒下了怎麼辦?

收割完麥子,老百姓還有最無奈的事,莫過於交公糧了!但這也是中國曆朝歷代根深蒂固觀念意識,種地需要交稅,儘管你有多不情願,這個公糧,對於老百姓來說,那是必須上交的!

交公糧,一個至今無法抹去的記憶


在交公糧的前幾天,父親會把麥子用板車拉到麥場進行晾曬,曬乾的尺度要拿捏好,太溼,會拒收!父親把麥子曬乾以後裝袋,袋子裝的不能太滿,到了糧場還需要上稱,倒袋,太滿了太沉不方便!裝好袋,父親把每個袋子做好記號,以便於和別人區別開來。

記得那天,天氣很熱,儘管父親母親起的很早,但是地球好像是在燃燒一樣,父親和母親拉著板車,汗水滴在泥土上,噗噗的冒著白煙,我坐在板車上,一晃一晃的,腦袋有點發熱。從家裡到鎮上路不是很近,有的人合夥租了拖拉機一塊去交公糧,但是父親和母親沒有捨得花那份錢,用自己的肩膀,拉著板車,一步一步的走著!往遠處望去,只見筆直的車道伸向遠方,好遠好遠……

還沒有到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路兩邊的樹葉,低下高昂的頭顱,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兩邊的地張裂好像父親母親乾裂的嘴唇。也許是太累了,父親母親拿著水壺喝了一口水,也就溼潤了一下嘴唇,繼續趕路!我說我渴了,我想喝口水,父親從口袋拿出5分錢,急急忙買了一瓶汽水,喝著冰涼的汽水,我精神不緊一振,看著父親乾裂的嘴唇,和一一滴汗水,我說到,爹,你喝,父親說不渴,說著,拉起車,繼續趕路!

到了中午,好不容易趕到,而糧站的人員下班吃飯去了,下午一點才上班,而中午毒辣辣的太陽,煎熬著大地,看看長長隊伍,道路兩旁連個樹都沒有,人們只能帶著個草帽,在太陽底下,汗剛滴到地上,瞬間化作一團白霧!

交公糧,一個至今無法抹去的記憶


我們沒辦法,只能在外邊等著,中午飯要吃了!父親母親在車子的袋子裡,拿出一張乾裂的大餅,這麼熱的天,父親和母親也只吃了兩口,暫時把飢餓壓了下去,沒辦法,人口渴,飯幹,只能湊合一下!而我,母親帶著我在到旁邊的包子攤上,買了兩個包子,看著眼前父親和母親,瞬間我感覺包子也是乾的,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我當時想我一定要好好上學,帶著父母吃公糧,再也不想讓父母交公糧了!

時間好像經歷過一個世紀,糧站的大門終於緩緩開啟,糧站工作人員開始吆喝起來,臉上紅紅撲撲,像喝醉了酒一樣,大聲的訓斥著!我當時想,天這麼熱,你哪裡來的勁啊!

聽說今年糧站換人了,要求可嚴了,有的人好點,適當扣除一點水份,和我們當天一起來王大爺就有點背了,說麥子潮,拒收,只見王大爺從口袋裡拿出一盒乾癟的白蓮香菸,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送給糧站的人員,說著非常客氣的話,好說歹說,糧站的人說,不用拉回來了家,在糧站的空地上晾曬,下班的時候入倉!王大爺激動連忙點頭感謝!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的直接拉回家,只能低著頭默默,拉起板車,搖搖晃晃的走了!

交公糧,一個至今無法抹去的記憶


時間過的真快,輪到我家了,這時一個驗收麥子質量的工作人員,他手裡拿一把帶溝的長刀,刀刺向口袋,帶溝的長刀帶出些麥子,只見那人把麥子倒入手心,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右手把麥子扔到天空,嘴巴往上一樣,接到了兩個麥粒,只聽見嘴裡磕巴一聲,噗的一聲吐到地上!通常這個時候,人們的心情都非常忐忑,只見父親的眉頭一皺,我的心也跟著撲騰一下,難道不行嗎?只見他雙手一拍口袋,啪啪兩下,抖落手上的灰塵,從口袋拿出印章,啪的一聲!袋子上蓋了一個鮮紅的印章。父親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伸出舌頭,舔舔乾裂的嘴唇,長處一口氣!父親一把拎起一口袋麥子扛上臺階,母親再傍把袋子解開,麥子順勢而下,傾瀉如雨,瞬間堆起一座糧食的小山!

完工後,父親把袋子收拾完畢放到板車上,父親拉著板車,母親和我坐在板車上,我發現父親的步子也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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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博文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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