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八十歲的父母同住,你覺得是幸福還是累贅?

孤獨的坎兒井


八十歲的父母陪伴子女的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了。陪一天就少一天。這個時候,你給父母再多的金錢也不能延長父母陪伴子女的天數了。當父母離去時,作為子女守著一堆毫無意義的鈔票又有何用?父母的離去就是永別。人生只有一次,對父母對子女都是一樣公平的。有多少作為子女的人為了自己的前途而把遠離在老家的父母。他們怎麼能明白父母最大的心願就是子女陪在身邊。可是,每一位做父母的都不會把孩子留在身邊的。父母為了孩子的幸福寧願承受著孤獨和老房子,只是為了給子女守住一個根守住一個家。當你八十歲時還有媽媽喊時,那才是你的幸福!


優閒君


說句實在話,

我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八十歲的老父母還行動自如,不需要人伺候吃喝拉撒,那當子女的住在一起肯定會感覺輕鬆一點,照顧起來會方便一點,畢竟那個年紀的子女都有著自己的工作。

但是如果八十歲的父母都是行動不便,需要人伺候,並且要一直伺候十餘年,我覺得那時候的我一定會感覺到疲憊,嫌棄倒不至於,但是會心累,畢竟人到中年,家庭的各種瑣事越來越多,身心俱疲。

但是,前一段時間,我看到了一句話,“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當時我的眼淚唰一下就出來了。

心裡感慨萬千,是啊!只要父母在,即使你已經60歲,你的人生還有來處,當父母不在了,你的人生就只剩下一條歸途了。

母親十月懷胎經歷千辛萬苦才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尤其像我,當年還是刨腹產的。

當時生我的時候先是折騰了母親將近一天,最後沒辦法了,我的個頭太大,實在是生不出來,才去醫院把我刨出來。

他們從小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從幾十釐米長的小小人兒養大成人,在我身上花費了他們一生的心血。我怎麼能在他們老去的時候嫌棄他們呢?那樣簡直枉為人子,不配為人。

況且,當你人到中年,只要有父母,你還是可以和老去的父母吐槽生活中的不如意,不開心,在他們面前,你永遠都是孩子,你還可以撒嬌,可以暫時忘卻生活的艱辛,你還是那個有人疼,有人愛的寶寶。而不是孩子的爸爸媽媽,家庭的頂樑柱!


微微的情感小屋


適應2天后,就覺得日子很難熬,這一天過得太慢,度日如年那種。然後,好像一天的時間都用來做飯了,這頓剛喂完,收拾好,又到飯點了。

不敢出門,出去買菜的功夫,都擔心老人會不會摔著,或者出什麼意外。

2020年元月份,我90歲的姥姥輪到我家,要住4個月。我媽姊妹5個,小舅舅早就過世了,二舅媽有病,沒法照顧,姥姥只在我大舅和我姨,我家輪著住。

起初,我特看不慣我大舅媽,因為每次去看姥姥,她老人家都會淚水漣漣,哭著說,活夠了,還說我大舅媽嫌她髒。

她胳膊腿都老化了,走不動道,走幾步就會摔膠,只好戴著紙尿褲臥躺在床上,屁股上都是青紫的瘢痕,骨頭硬得硌手,老皮鬆得一拈老高,掀開被窩,尿臊味兒,屎臭味兒刺鼻。

我也親眼看到姥姥戴的紙尿褲屎尿都流到床上了,大舅媽才捨得換一回,勤儉節約的也太過分了點。

我沒少在我媽面前,說我大舅媽最毒婦人心,早晚有報應。

我和姥姥感情很深。小的時候,爸媽工作忙,我跟著姥姥長到快上小學,才回到爸媽身邊,週末寒暑假,也都是在姥姥眼前過的。

記憶中,姥姥給我扎小辮,做好看的花布衫,做燈芯絨的棉布鞋,讓我度過了幼年童年的美好時光,那時候,陽光燦爛,每一天的日子都是金色的。

而她現在,大多數時間都躺在床上,等著有人侍候她吃喝拉撒。

我放假回家,看見姥姥,特別高興。聞著姥姥身上的異味,就準備先給她洗個熱水澡,讓她舒服舒服。

衛生間的大澡盆子裡注滿了熱水,浴霸打開,屋裡熱乎乎地。

姥姥坐在熱氣氤氳的盆子裡,高興地拍打著水面,笑了。

熱水浸潤後,搓了一盆子的灰泥,頭髮打了兩遍洗髮露才起沫,我給姥姥洗著洗著,眼窩發酸,汗和淚糊了一臉。

洗清爽了的姥姥,穿上寬大的珊瑚絨睡衣,像個瘦小的孩子。

我架著姥姥的胳膊在屋裡蹣跚地走路,她的腿好像不聽使,直打彎,身子也直往下出溜。

還沒在屋裡走過一個來回,姥姥就氣喘吁吁,我也累得出了一身汗,就給她戴上了紙尿褲,在床上躺下。

晚上,我躺在姥姥旁邊,一晚上沒睡著,睡夢裡她都在輕哼著叫疼,渾身疼,骨頭疼,又喊著是不是窗戶沒關嚴,有風直往骨頭縫裡鑽。

我守在姥姥床邊,握著她的手,喂她吃飯,喂她喝水,隔三個小時,給她換一次紙尿褲。

也聽她絮叨著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唸叨二舅,二舅媽,二表哥,哭一陣笑一陣。

我下決心一定要照顧好姥姥,讓她過一個有尊嚴,有人照顧的晚年。

但還是出了紕漏。姥姥要大便,我攙著她坐在馬桶上,剛回轉身接個電話,姥姥自己扶著馬桶蓋子要站起來,踉蹌著,沒站穩,腦門就磕在了對面的牆上。

我聽見“咚”的一聲,跑將過來,就看見姥姥閉著眼睛靠牆歪坐在地上,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淡黃色的稀屎順著褲腿往下流。

媽媽幫我給姥姥擦洗了身子,換了乾淨的棉褲,戴上了紙尿褲,在床上躺好,蓋好被子。

聞著房間裡揮之不去的尿臊味,屎臭味,我抓著頭髮一陣反胃,跑到衛生間吐得兩眼冒淚花。

紙尿褲三個小時就換一次,換一回就洗一回屁股,褲子兩天換一次,床上鋪的還有尿墊,見天換,我就納悶了,屋子裡怎麼還是那麼大味兒,燻得人腦仁疼。

起初,姥姥還想自己端碗吃飯,可手抖索著,一不小心一碗飯就灑在了床上。

喂她吃吧,一碗飯能喂半個小時,太急了會喝嗆,喂到最後,飯也涼了,我端飯的手也快麻了。

活動量太少,胃口也不好,飯就吃得少,幾天拉不下來大便,老人家嚷著肚子脹痛,胃裡反酸,呃呃打著嗝,拍著胸口說悶得出不來氣。

我諮詢了社區醫生,買了麻仁潤腸丸,服侍她吃了兩次,又拉稀了,紙尿褲兜不住,半天的功夫,往衛生間跑了三次。

從熱被窩裡進進出出,可能受了涼,到晚上,姥姥的臉有些潮紅,懨懨地沒一點精神。

我媽拿了體溫計一測,38.5度。急忙喊我爸,揹著老人家去了醫院掛急診。

可今年疫情傳播,醫院有規定,凡是發燒病人一律要做全面檢查,一溜檢查下來,就到了後半夜。住進了特護病房,至少要隔離觀察一週。

然後,開了醫囑,退燒藥加些營養液,要掛三瓶水。

我和爸媽也被要求測了體溫,拍了肺部的片子。

三口人折騰了一夜,沒眨一眼。看著熟睡中的姥姥,我沒精打采地耷拉著頭悶坐在一旁,很是疲累。

出院後,姥姥的精神有所好轉,就又在被窩裡待不住了,只有我一扭轉身,她就摸索著下床,扶著牆慢慢踱去衛生間入廁。

然後走不了幾步,兩腿打顫,難以支撐,跌倒在地。

我真的抓狂了,大聲嚷嚷道:“姥姥,你就不能安份點,好好待在被窩裡嗎?磕了碰了,受涼了,您受罪,我們也不得安生!”

姥姥嘴一撇哭了:“我不是怕把你的床弄髒了嘛,你一姑娘家,屋裡都是尿臊味,我不是怕你嫌棄嗎?”

我把姥姥扶床上,安頓她躺好,自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再也忍不住嗚嗚哭出了聲。

我媽在旁邊嘮叨著,你以為侍候老人那麼容易啊。見天和屎尿打交道,不煩?

你還指望你舅媽站你姥姥床前笑呵呵,樂滋滋地?我也沒那修為,你奶奶,我也時不時地會訓她幾句,她見著你姑姑,也說我給她甩臉子看。

你侍候這幾天就嫌煩,這可是你親姥姥,照顧了你好幾年,親你親到骨子裡。

你姥姥沒生養你大舅媽一天,可她也沒讓你姥姥渴著餓著,身上也沒長褥瘡,夏天開空調,冬天開暖氣,被窩裡還塞著熱水袋。

就媳婦而言,已經是好的了。

難怪孔聖人回答何為“孝”時,只說了兩個字“色難”。對於久病在床的老人,要做到和顏悅色,不慍不惱,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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