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唱八十年代

吟唱八十年代

别弄错了,我在此吟唱的八十年代,不是在八十年代走上社会的,而是生于八十年代的,俗称80后。80后的概念基本上是我定的,因为大仙是“80后教父”。不信,你到百度上去搜,大仙(空格)80后教父,也许你就会看到“夜宴80后”、“满城尽是80后”、“阳光总在80后”。

我媳妇知道我喜欢80后之后,就特别反感,问我你已经娶了70后,干嘛还惦记80后?我没敢说,但心里在说:我还喜欢90后呢。所以江湖上盛传,大仙已奔袭90后,我的不白之冤就是跳进朝阳公园和红领巾公园已经贯通的北京地下水系,也洗不清。不信,你再去百度搜一下,大仙(空格)90后,是不是也有我的恶名?别忘了,90后早熟的女子也已达到“满城尽带黄金奶”的境界。我袒诚地告诉大家,我现在走的是85后路线;我更加袒诚地告诉大家,我是50后。

世纪初,在“北京爱尔兰”酒吧,春树送给我一本她编的《八零后诗选》,让我猛然觉得生于八十年代开始了他们的时代。我看到春树的一首诗:“我的眼睛那么大,身旁的人那么年轻,我一转身,走进夜色,或者走进厕所。”倒退二十年,像春树那么大的时候,我刚学会写朦胧诗,那时候全中国的文艺青年好像都在写朦胧诗,追求那种月不朦胧鸟朦胧,人不晦涩诗晦涩的意象。

曾经,黑大春在编《六十年代诗选》时,对我说,你生于1959,所以把你排除在外。后来有人编《五十年代诗选》,还把我排除在外,说我属于“朦胧后”,应该进入“第三代”范畴。我不服,质问对方,那北岛生于1949,怎么也进了五十年代?人家一句话就把我噎死:北岛涵盖五十年代。可是,等人再编《第三代诗选》时,还把我排除在外,一打听才知道,“第三代”是指北京之外的现代派诗人。我怎么这么边缘呢?一气之下,就跟张驰、黄燎原办了本《边缘》诗刊,对主流全部封杀。

惊回首,我八十年代初穿着8寸半的弹力板丝呢喇叭裤、醺着“华登头曲”在羊杂小馆跟几个车钳刨铣的工友狂吼“宝拳一对,八马双杯”。进入零零年代,人家生于八十年代的有为青年,唱着张雨生的《大海》,哼着张惠妹《海哭的声音》,海归了。我真想送给生于八十年代一句孙燕姿的名言:统一冰红茶,年轻无极限!

在七彩大世界的七彩之夜,一位生于1980比外企还有企望的女孩,就像米高·舒马赫获得他人生第60个杆位那样,驾驶着“迷你库柏”在我面前戛然而止,说了句:仙儿哥,今夜的酒我请!而在两年之前,她刚大学毕业跟我混在三里屯南街街边小卖部的板凳上,与我用刚撮完的溜肝尖和经常复发的胆囊炎肝胆相照。她说了句:如果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那我宁可不要护照,绝不出国!她这句话当时真把我往痉挛的境界打动,差点回家就把护照撕了。

那夜,跟一个生于八十年代的女孩在京润水上花园的“水边吧”聊天,她是一个周杰伦的爱好者,她问我:东风为什么要破呢?我回答:西风恶,所以东风破,从字面上理解,西风是恶霸,东风是破鞋。她问我:什么叫破鞋?我说:曾经有过一段儿,高跟鞋就叫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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