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植系,萬億金融帝國!神祕的第四大股東竟然是她!

中植系,萬億金融帝國!神秘的第四大股東竟然是她!

在風雲變幻的資本市場,即便道行再高深的風水師,也無法掐指一算道出下一個風口究竟意味著天堂,還是地獄。

2018年3月28日,一個極普通的星期三,備受市場矚目的“安邦事件”塵埃落定。民營金控派系過往數年狂飆突進如日中天的時光終於劃上了句號。“鍍金時代結束了”,一位資深市場分析家感慨。

據新華社等官方媒體報道,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於當日公開開庭審理安邦集團原董事長、總經理吳小暉犯集資詐騙罪、職務侵佔罪一案,後者被指控涉嫌集資詐騙652.48億元,職務侵佔100億元保費。

很多人通過央視畫面目睹了吳小暉掩面而泣的一幕。“我深刻的懺悔,知罪悔罪”,吳說。據悉,在保險保障基金為安邦注入608億人民幣的註冊資金後,該公司的戰略投資者遴選工作已同步展開。“這相當於一場‘混改’,包括阿里、騰訊這樣的機構都有機會入場”,上述人士稱,“但安邦註定不會再是過去的那個安邦”。

頗具深意的是,就在同一日下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審議通過《關於加強非金融企業投資金融機構監管的指導意見》,儘管詳細文件迄今未能公佈,但業內普遍認為,未來的監管重點仍是民營金控派系。

北京建國門外大街6號,那兩座連體的安邦保險大廈,一年之後當迎來數位新股東。但並非所有的故事都將揭開新篇。事實上,在極不尋常的2018年,有些人,有些事,仍在摸索中尋求切換軌跡改變命運的那個關鍵性“奇點”。而他們或許是下一個主角。

轉換一下鏡頭。

對於曾視登陸A股為一種奢望的中國“獨角獸”們而言,2018年儼然成為它們迴歸的一場盛大派對。而在這場盛宴啟動之前,率先扛起大旗的三六零(601360.SH)早已得其所願,儘管其市值已距峰值時跌去近四成。

同時,伴隨著2017年的亮麗業績以及諸多看點,房地產行業的“利潤之王”中國恆大(3333.HK)迴歸A股的步伐也已愈發順暢。

儘管三六零與中國恆大所屬行業不同,但除了“迴歸”這一共同屬性外,二者背後還隱藏著同一個戰略投資者——在資本市場中長袖善舞、低調潛行的中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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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又是一位響噹噹的角色,該派系能夠隱秘地連續參與2家“獨角獸”級別公司的私有化進程,即是最好的例證。

三六零公告顯示,中南文化(002445.SZ)通過參股芒果文創參與三六零私有化進程,並間接持有後者股份約458萬股。而中植系此前通過旗下北京中融鼎新和常州京控合計持有中南文化股份比例為16.29%,系後者第二大股東。

中植系入主中南文化,被業內人士定義為“中植模式”一個經典的資本運作樣本。《投資時報》記者通過中南文化歷史沿革及公告瞭解到,早在2011年至2013年間,中植系旗下嘉誠資本和中植資本即先後通過兩次定增認購大唐輝煌股份。2013年12月,中植資本全資子公司常州京控同樣以定增方式潛入中南文化。2014年3月,中南文化又以發行股份及支付現金方式收購大唐輝煌100%股權,中植系就此不僅實現所持標的的資產證券化,還以第二大股東身份與中南文化合作涉足與後者主業跨度極大的文化產業。當然,嘉誠資本成功獲利了結已實現資金的回籠。

無他,唯手熟爾。中植系之於中國恆大的路徑與之相仿。2016年5月,前者旗下中融國際信託有限公司(下稱“中融信託”)的全資子公司中融鼎新作為普通合夥人,與韜蘊資本合作共同成立深圳市中融鼎興投資合夥企業(有限合夥),進而成為中國恆大引入的戰略投資者之一,其持有後者股份的比例為1.32%。

兩家同屬民企又均以“中”字掛帥的企業事實上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合作。2016年8月,有媒體披露中國恆大舉牌萬科(000002.SZ)資金中的91.1億元正是來自中融信託成立的信託計劃。不過,中融信託方面迅速予以澄清,表示相關資金對於中國恆大有特定用途,並會根據雙方合同約定的使用範圍使用,且未參與萬科股權投資。儘管對於“特定用途”市場有不同解釋,但市場普遍推測,中植系當是中國恆大“金主朋友圈”中隱匿的一位。

這樣的遊戲有一有二,還會陸續有來嗎?答案是否定的。中植系這種依託信託為融資平臺翻雲覆雨的資本運作模式恐難再繼續。

3月12日,經緯紡機(000666.SZ)發佈公告稱,該公司通過發行股份及支付現金相結合的方式購買中植集團(中植系核心持股平臺之一)所持有中融信託約32.99%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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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分析人士認為,這是中植系實際控制人解直錕自香港低調返京後採取的最重要動作。至於其背後的意義,他們表示堪與此前萬達王健林連續拋售海內外核心資產,大力度去槓桿相提並論。“當政策層面發生根本性轉變後,再重要的資產都比不上生存權”。

當然,由直接坐陣並通過信託平臺在資本市場狼奔豕突,到變身經緯紡機第二大股東間接持有中融信託股權,箇中利弊得失勢必經過無數次兵棋推演。現在,中植系恢復到那個“不謀求控股權”的二股東身份;但另一方面也失去對賴以生存的資金池予取予奪的自主權,其龐大的資本版圖可能面臨大幅收縮的境地。

神秘的第四大股東

產業鏈核心所屬性質的轉變,是否會令中植帝國面目為之大變?

還是先來關注經緯紡機的那則公告。公告顯示,該公司與中植集團交易完成後,將持有中融信託約70.46%的股權,中植集團則成為經緯紡機第二大股東,持有其股份數量不超過3億股。

事實上,本次交易完成後,中植集團間接持有中融信託的股份比例最多可達21.14%。通過中融信託官網可知,本次交易之前,中融信託四大股東分別為經緯紡機、中植集團、哈爾濱投資集團和瀋陽安泰達商貿有限公司(下稱“安泰達”),持股比例分別為37.47%、32.99%、21.54%和8.01%。

其中,經緯紡機由中國恆天集團控股,2017年6月,後者已整體併入中國機械工業集團公司,成為其全資子企業。哈爾濱投資集團系哈爾濱國資委旗下企業。安泰達是瀋陽一家普通民企,且該公司公開資料中並無對外投資信息。

這其中,《投資時報》記者發現有兩點值得注意:一是安泰達的前身為瀋陽益豐投資顧問有限公司,是天津中福瑞財務諮詢有限公司控股子公司。而天津中福瑞由中泰創展100%控股,後者實際控制人系解氏家族成員、中植系主要成員之一解茹桐。安泰達所持中融信託的股權比例,剛好令中植系之前成為中融信託的事實第一大股東。

儘管中融信託的歷次公告從未對這一名不見經傳的第四大股東做出過詳細說明,但該公司的歷史沿革剛好解釋了中植集團作為中融信託第二大股東,卻在管理層方面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的真實原因。

二是上述交易完成後,如若算上安泰達所持中融信託股份,中植系間接持有的中融信託股權比例最高可達29.15%,為後者的第二大股東。這從某一層面再度印證了中植集團關於“本次交易完成後,永不謀求上市公司實際控制權”承諾的真實性。不過,中融信託管理層是否最終更換或許才是決定其能否摘掉“中植系”標籤的關鍵。

對於中植係為何選擇在這一特殊時點出讓被譽為金融牌照“萬金油”的信託牌照控制權,相關專業人士表示,一方面,前央行行長周小川以及新任央行行長易綱近期先後兩次重點點名了“野蠻生長”、“隱形”的金控集團,相關利益方無不感到緊張;另一方面,信託產品證券投資類業務目前已是層層受限。

《投資時報》記者通過整理發現,除去已“繳”的信託牌照外,中植系目前還持有資產管理、基金銷售、典當(近50家分支機構)、保險(恆邦財險和橫琴人壽)、期貨(中融匯信)、租賃公司(10家左右)、北京中融匯投資擔保有限公司和保理公司(5家左右)等多張金融牌照。即便身為核心的中融信託在體系內的角色已然轉換,中植系金控帝國的版圖依舊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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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上述金融牌照會追隨“大哥”部分離去嗎?特別是經由這些眼花繚亂的牌照締生,針對資本市場股權的連番財技會受到嚴重衝擊嗎?

隨著萬億規模資管市場大洗牌開始,資管新規過渡期可能延長半年至2019年末,中植系的上市公司持股版圖註定將隨時出現變化。

據Wind數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018年4月2日,該派系直接持股的上市公司(包括新三板公司)接近60家,總市值接近430億元。而由中植系除中融信託以外平臺直接或間接持股、中融信託資管產品直接或間接持股,以及中融基金旗下產品持股的A股上市公司,接近百家。關於後者的市值統計,目前難以完成。

但有一點現在可以確認。無論中融信託第四大股東是否隸屬中植系,信託行業“迴歸本源”的寒冬行情都將令該派系面臨金融強監管境地。

該到了揭開底牌的時刻。中植系是否應對有術進退有方,隱秘的中植帝國如何建立,解直錕究竟是何許人也,該派系除中融信託外的重要平臺還有哪些,為何近年來該派系突然由幕後走到臺前?《投資時報》記者通過其歷史沿革、相關公司年報、Wind數據、天眼查、企查查等與其相關的公開信息整理之後,盡力撥開長期包裹在帝國版圖上空的那團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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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調潛行的“解老闆”

當之無愧百度百科中公開資料最少的資本大佬之一。在2016年5月解直錕成為美爾雅(600107.SH)實際控制人之前,除因與著名歌手毛阿敏結緣而短暫被人關注外,解及其中植系在外界看來從來異常隱秘。而中植系在上述時間點至今不到兩年時間裡的曝光率,已遠超該派系前三十年相關新聞的總和。

不過,即便是解直錕及其中植系已走到臺前,美爾雅公告中對於解的介紹也僅僅是“在金融領域從業19年以上,有著豐富的行業經驗。1995年4月至2000年6月,任中植企業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2006年6月至2015年6月任中植企業集團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直接控制和間接控制27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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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該派系上千家公司構成的錯綜複雜的資本版圖,上述公開信息可以說聊勝於無。

作為2018年胡潤中國富豪榜上以其家族335億資產排名第98位的富豪,解直錕在創建中植集團之前,坊間傳言中對其發跡路徑的描述大體一致:在90年代早期短時間內從印刷廠工人升至廠長,隨後下海經商依靠木材生意完成原始積累,並在伊春打造了迷你版的中植集團。據天眼查顯示,伊春的中植實業版圖成員公司目前大多已處於註銷狀態。

自1997年開始,中植集團依靠兼併、收購不良資產,在造紙、房地產開發,產業投資、礦業投資等諸多領域都有所涉獵,還與眾多地級政府合作開展公路、水利等基礎設施項目建設——這儼然是如今中植系的雛形。

2002年,隨著入主中融信託,中植系依託前者逐漸滲入金融領域,完成了由實業到“全牌照”金控帝國的轉型。

所謂“中植模式”,就此成型。

有趣的是,在這一時點,“解直錕”也接替其原名“解植坤”正式亮相。

與傳統信託模式不同,中融信託的通道業務大多為中植系自身所用。《投資時報》記者查閱中植系旗下幾百家有限合夥企業發現,其中大多數有限合夥人與普通合夥人均為其體系內公司,只是中間穿插了多層關係——從解直錕到控股企業,最多需穿透8層持股關係方實現控股。而在中植繫上千家公司中,類似複雜結構卻為常態。

由背靠“原始森林”資源賺取第一桶金,曾經的黑龍江省伊春市五營區一名普通印刷廠工人締造的派系,歷經逾三十載,終於成為以中融信託為核心,集資產端、中介平臺、融資端及資產證券化平臺於一身資本運作全產業鏈民營集團。

區別於資本市場頻頻舉牌的安邦,實業體量龐大、海外高頻收購的海航等民營派系,中植系旗下上千家公司相互交錯,三分之一以上的有限合夥企業穿針引線,子公司、孫公司股權關係千轉百回。但縱有萬般變化,總有一定之規,不求控股但求利益最大化永遠是核心主旨。

效果顯而易見,迄今專業機構也只能以“超過萬億”這樣的模糊數字來形容其資產體量。

“玩轉”資產證券化

資產證券化可以說是這個龐大派系在資本市場輾轉騰挪的利器之一。

如果說中植系入主中南文化只是“中植模式”的縮影,那麼與之類似的礦業資產和金融牌照的資產證券化,則令中植系實現超常規擴張:不僅資產升值,還通過入股目標公司完成版圖擴充。

對於礦業,解直錕似乎情有獨鍾。

2008年6月,中融信託先後多次成立信託計劃募集資金為中植系所用,最終佔股65%成為西北礦業第一大股東。值得一提的是,中植系的朋友圈成員之一新湖中寶(600208.SH)則以7.5億元買入其餘股權。鑑於兩家的親密關係,也為了未來進一步合作,中植系與新湖系不久便共同成立了新湖財富。

複雜的股權關係以及更名策略是中植系旗下子公司的另一大特色。天眼查顯示,解直錕通過五層架構控股西北礦業,而之前參與併購的中植系公司為北京興嘉盈(現更名為興嘉盈礦業投資集團有限公司),後者直接控股股東則為中融匯投資擔保有限公司全資控股公司海潤泰達(原名西部建元)。

法人為解氏家族成員解子徵的西北礦業目前旗下擁有六家礦業公司,採礦證多達數十個,礦產資源“豐富”。通過信託募集資金參與併購,並利用西北礦業眾多礦產設立新的信託產品募集資金,繼而持續收購礦產抑或實現資產證券化——資金循環往復,槓桿得以放大數倍。

必須注意的是,通過體系內資金平臺募得資金收購礦業公司,相關股權再質押回中融信託,一番左右手對倒,其礦業資產的收購成本僅相當於當初募集資金所需支付的利息。

同時,《投資時報》記者查閱資料發現,中植系通過旗下無錫興源融通投資中心(有限合夥)還分別投資了安順中雲煤業投資有限公司、桑植縣晶鵬礦業有限公司、桑植縣晶貝礦業有限公司、雙鴨山市興業資源投資有限公司、桑植縣晶祥礦業有限公司、西烏珠穆沁旗宏達礦業有限責任公司和江陰湧金稀土投資有限公司股權。這顯然是西北礦業模式的快速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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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興業礦業(000426.SZ)宣佈擬向大股東興業集團及西北礦業定增1.04億股募資10億元。認購8億元的西北礦業就此躋身該上市公司第二大股東,而興業礦業也從此成為中植系的第一家礦業上市平臺。

成也礦業,敗也礦業。

隨著借殼上市監管政策趨嚴,以及礦產行業的產能過剩和整體經濟環境利空影響,這個被金融屬性催生出來的行業泡沫不久破滅,不僅僅是礦業信託產品數量遭遇腰斬,礦產品價格也屢創歷史新低,更不用說礦自身的價值。中植系一度冀望將其他礦業資產打包實現曲線上市的計劃,也就此遙遙無期。

資本的嗅覺素來靈敏,更不會過分戀戰,當下一個利潤金礦乍現脈苗之時,天空中的禿鷲早盤旋已久。近些年,中植系又陸續將旗下多家融資租賃公司與上市公司進行重組實現金融資產證券化,涉及金額又逾百億。

2015年4月,金洲慈航(原名金葉珠寶,000587.SH)公告稱,該公司擬向中融資產、盟科控股、盛運環保及重慶拓洋發行股份共計2.78億股,並支付現金26.33億元,用以購買豐匯租賃90%股權。

《投資時報》記者瞭解到,豐匯租賃的實控人解直錕通過盟科控股、中融資產、重慶拓洋分別持有豐匯租賃23%、42%、2.5%股權,合計持股比例為67.5%。豐匯租賃剩餘未被收購的10%股份為北京首拓持有。北京首拓的控股股東為上海首拓,而上海首拓實際控制人同樣是——解直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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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組交易完成,中植系共間接持有金洲慈航1.91億股,佔非公開發行後總股本的17.98%,目前市值29.05億元。有趣的是,金葉珠寶的前身乃是與解氏同為背靠伊春“原始森林”起家的黑龍江綏化人馮永平創建的光明集團。

同樣的模式還出現在中程租賃與大名城(600094.SH,中植系持股比例:8.25%)、潤興租賃與寶塔石化(運作失敗,000595.SZ)、慶匯租賃與寶德股份(300023.SZ,持股比例:18.17%)、摩山保理與法爾勝(000890.SZ,持股比例:15%)等一系列資本運作中。

除了通過資產證券化實現在目標上市公司的潛伏外,中植系還通過定增、二級市場舉牌甚至某寶平臺拍賣等資本運作,取得心儀的股權甚至上市公司控制權。

據Wind數據、天眼查、企查查等軟件不完全統計顯示,截至2018年4月3日,中植系旗下幾大金融平臺持股的上市公司逾40家。(具體持股平臺及其旗下上市公司名稱及持股比例情況詳見圖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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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吸金平臺

要建立如此龐大的版圖,必然不能僅依賴中融信託一家血庫。解直錕激進的擴張風格令傳統信託渠道無法滿足其逐漸撐大的胃口。事實上,其原始資產在逐漸升值並匹配資產證券化抬高估值的過程中,充足且成本相對較低的資金供應,才是這些資產參與對賭進而完成高額業績補償的保證。

早在2008年,中融信託掌控的財富管理中心就已變成一件專為擴張準備的“核武器”。待財富管理中心模式成熟,恆天財富2011年又從中融信託財富中心二次脫胎,且一躍成為中國排名前五的大型金融服務集團,迄今其已擁有130家分支機構,資產管理規模近2000億元。

自我高速克隆,解直錕顯然深通此道。繼恆天財富之後,大唐財富、新湖財富和高晟財富相繼成立,目前資產管理規模均超過千億。企查查顯示,上述四家財富管理公司均系中植財富資產管理有限公司旗下子公司,而後者則由解直錕通過中海晟豐(北京)資本管理有限公司和中植融金控股有限公司實現控股。

儘管信託行業遇冷整體業績停滯,但憑藉近年來野蠻式的增長,中融信託未經審計的財務數據顯示,該公司2017年實現營收65.3億元,同比略降3.91%;實現歸母公司淨利潤27.39億元,同比增長4.1%。不過,該年度中融信託手續費及佣金收入為30.75億元,同比下滑近20%。隨著未來信託迴歸本源,該行業業績仍將面臨下滑。

更令人關注的應是資產管理規模,也就是中植系賴以生存的血庫。中融信託2016年年報顯示,該公司合併管理資產高達8584.72億元。算上此前四個財富“小夥伴”的管理規模,中植系“錢袋子”的資產規模總額約1.25萬億元。

在狀況頻出的“一大四小”錢袋子悉數收緊之時,已感受到危機的中植系開始著手佈局替補成員來補充新鮮的血液。而這個就是2016年年末新成立,深耕於浙江湖州地區的唐信財富,當然,控股股東依然是中植財富。

然而,由於對於信託行業的過度捆綁,第三方財富管理如今亦面臨著困境:風控趨嚴的同時,產品數量也隨著大的經濟環境向下隨行就市不斷減少。

更嚴重的是,有業內人士認為,隨著金融強監管時代到來,當資本派系的投資利潤難以覆蓋水漲船高的資金成本,“裸泳的人”提前出現在所難免。

事實上,從2017年3月開始,經歷了十年蓬勃發展的信託行業在監管政策頻出情況下,已面臨轉型困境。至於中融信託,也未能倖免。

不妨試舉幾例。

2016年2月嘉隆高科全面停產引發的債務違約,近36億元的違約資金只能由自身難保的河北融投代償。而中融信託亦牽扯其中,違約總額中的5.5億元正是來自於其信託產品。時至今日,該宗涉資巨大的擔保違約案件仍懸而未決。

又如2016年5月因金鑫礦業2億借款未能如期償還,中融信託不得不與其就採礦權拍賣以償還欠款問題對簿公堂。

除此之外,2017年,隨著鬧得沸沸揚揚的樂視易到事件逐漸升級,該事件所涉及的14億貸款資金的來源得以曝光:“資金,並非銀行直接提供,銀行只是起到通道作用”。

這位“金主”,正是“中植系”旗下一分支金融集團的核心中泰創展。公開資料顯示,其主營業務是為消費者和企業方量身打造定製化金融解決方案,總資產48.46億元。天眼查資料表明,該公司實際控制的典當公司以及分支機構逾50家。

與常規中植模式類似,中泰創展的典當平臺與前者的中融信託在各自體系中的作用相當。不僅在二級市場多次增持康得新(002450.SZ)達到舉牌線,“錢多多”的中泰創展在礦業上的佈局也與中融信託旗鼓相當。

高調現身諸事不順

潛行者的角色設定自然是低調的,可是在資本市場的舞臺上,他們終究要走到聚光燈下。中植系作為資本市場裡最低調的潛行者之一,戰略轉型過程中,隱匿於其體系內的重要分支逐漸浮出水面。可任何形勢下的轉型,代價都不會太小。

近兩年,中植系涉及的重量級資本運作開始頻登頭條。

2015年,宇順電子(002289.SZ)成為中植系第一家以第一大股東入主的上市公司。該公司2017年摘掉了“ST”的帽子,但這並非緣於主營業務有所起色,而是通過將其持有的雅視科技100%股權轉讓給華朗光電,將所持有的鵬鼎創盈2000萬股股份轉讓給深圳中植產投,以及收到林萌支付關於重大資產重組業績承諾的現金補償款及相應的違約金。保殼成功前路卻仍崎嶇,2017年該公司仍面臨1.27億元虧損,淨利潤同比下滑幅度高達526.91%。

無需擔心,有中植系在。

2018年1月,宇順電子在停牌近半年後發佈公告稱,擬作價200億元購買星美控股旗下成都潤運文化傳播公司100%股權。若交易完成,宇順電子實控人將由解直錕變更為星美集團創始人覃輝。

但此宗天價的借殼案並未被外界看好。截至4月3日,2018年以來宇順電子的股價已跌去近四成,ST的帽子很可能失而復得。

2016年5月,解直錕及其中植系高調入主美爾雅,後者成為該派系第一家直接掌握控股權的上市公司。不過,伴隨著美爾雅業績連續虧損的情況依舊,僅運營一年後,中植系便計劃將前者轉讓。而這宗涉資15億元與背靠醫療行業家族背景的90後宋艾迪的交易,仍以失敗告終。就在近期,因作為知情人士推動中植投資買入勤上股份(002638.SZ),同時兼任中植投資董事長和美爾雅董事長的李軒,涉嫌內幕交易遭到證監會處罰。

中植系對於農業領域同樣覬覦已久,但浮出水面之後的佈局卻也頗為不順。

儘管近兩年中植系及其參股的大北農(002385.SZ)一直位列創業板種業第一股荃銀高科(300087.SZ)第一、第二大股東,但二者罕見未能取得後者的董事席位。該派系甚至被荃銀高科實際控制人,董事長張琴視為“門口的野蠻人”,二者之間還因“中植系”增持行為對簿公堂。即便隨後前者撤銷了控訴,但在外界看來,荃銀高科董事會席位爭奪戰仍將上演大戲。

除此之外,重點佈局汽車、養老、金融的海外併購之路,也因解直錕“十億美元詐騙案”停滯不前,而該案件至今無任何後續進展的相關報道。

禍不單行,很難看透的中植系版圖與其子公司相仿的名字亦給解直錕帶來了麻煩。近日,中植集團公告顯示,中融創展控股有限公司冒用中植集團名稱,以“中植集團下屬公司”名義,在北京、上海、江蘇、浙江等地進行募集資金和理財產品銷售等商業活動。

“李鬼”的伎倆尚不得而知,倒是“李逵”還在出手。

2018年2月3日,標的“創越能源集團有限公司和秦勇所持*ST準油(002207.SZ)股票55738278股”在阿里司法拍賣平臺上公開拍賣,中植系旗下湖州燕潤以總價9.08億、溢價97%成功拍得。

由此,中植系一舉拿下了準東石油23.30%的股權,在股權變更完成後,湖州燕潤將成為*ST準油的第一大股東,並公告稱“不排除進一步增持”、“願意與有實力的機構合作參與*ST準油的經營,共同為上市公司的穩定和發展做出更多努力和更大貢獻”。不過需要小心的是,因存在非經營性資金佔用等多項違規行為,甚至由此遭到深交所公開譴責的準東石油,存在暫停上市的風險。

天眼查顯示,燕潤投資的執行事務合夥人系常州星漢資本管理有限公司,普通合夥人為中泰創展(珠海橫琴)資產管理有限公司,均系中植系成員。

對於上述“頭條”,低調的中植系始終未對外界做出回應。究竟是戰略性投資失誤羞於言及?還是這代價本就是預料中的冰山一角?市場沒有結論。然而在監管愈發嚴格規範的今天,“上岸”過程中需要面對的“對價”肯定不會少。

需要注意,為應和國家脫虛向實的政策鼓勵,上述走向臺前的“秀”大多乃中植系通過中融信託以外的體投資平臺落子完成,或許因為風格的轉變過急過猛,“老江湖”自身還未完全適應,幾番出手均未見犀利多飄雞毛。悶聲賺大錢的日子漸行漸遠了——有市場評論家稱。

還是將目光再次鎖定擔綱了多年主角的中融信託吧。

中植集團已承諾,本次交易完成後,中植集團所持股權將根據法律法規的要求進行鎖定,中植集團永不謀求上市公司實際控制權。

而作為此次交易的資產端,中融信託則聲稱,將積極配合股東重組方案,交易進展及細節以公告為準。同時,中融信託表示,公司將繼續積極響應國家對金融工作的總要求,落實監管政策,提升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繼續深化轉型戰略、深化內部機制改革、提升主動管理能力。

事已至此,中植系昔日核心中融信託變身央企一份子,但解直錕及其中植系卻依舊存在。隨著即將縮減的資本版圖,早已不能再依仗“原始森林”的解會就此甘心退出資本界,重操其不擅長且在眾多領域也未出彩的實業再次低調潛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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