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瑪麗娜,像愛所有人,
像愛我自己——
我不會張開凍僵的喉嚨
說我愛你——像愛著光!愛著雪!
我挺著脖頸,口中像含著冰塊,
想要說:你像所有人一樣
學會了音樂(哦,學業的倒閉!
彷彿在眾神的苦笑聲中,
輝光的原理引燃了蠟燭)。
兩種同等的幽暗難以相處:
鋼琴和你——兩個圓滿的維度,
各自在互為聾啞的苦悶中
忍受著對方的另一種言語。
兩個憂鬱的形象,需要面對
一場無從解決的敵意的相會:
鋼琴和你——兩種強烈的寂靜,
兩副脆弱的嗓音:音樂和語言。
你形單影隻,反倒不失優勢,
你的孤單決定事態。至於鋼琴?
它是靜默的囚徒,直到同盟者
將自己的小拇指浸入升c小調。
你——是獨奏。你——孑然自立。
對於音樂,你的學問太過艱深——
縱使發現內心流血的聲音,
也不會令傷害者感到困窘。
瑪麗娜意味著前置!童年和命運之前,
Re之前,語言之前,一切後來之前,
如同所有孩童在鋼琴前的姿勢,
我們一道俯下額頭,
像你一樣,像你一樣,抓緊木凳——
哦,旋轉木馬和格迪克的多餘之舉!——
摘下貝雷帽,圍繞著頭腦
展開窸窣的周旋。
瑪麗娜,這是為了美而構想的一切,
為了一次酣暢的喧嚷:
我像你一樣,像你一樣!
我本該歡快地呼喊,卻哭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