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話版”《道德經》(七)——《道經》第四章,你能讀懂嗎?

道衝而用之,有弗盈也。潚呵,始萬物之宗。挫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誰子也,象帝之先。(馬王堆版)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傳統版)

《道經》第四章雖然不長,翻譯起來看似不難,但要像“人話”就不簡單了。“道衝而用之”應斷為“道,衝而用之”。“衝”字如何解釋是關鍵,《道德經》還有一處“衝”在《德經》的第八章:“大盈若衝”。結合那一章的內容(同樣結構“若”的前後字互為反義)和這裡的“道衝而用之,有弗盈也”,明顯“盈”和“衝”是互為反義的。“衝”就等於“弗盈”。加上之前分析過“盈”是“水滿”之意,那麼“衝”也就是“泡茶沖水”的“衝”。水衝入杯中,自然是“杯中未滿”的狀態。所以“道,衝而用之,有弗盈也”就是:“道”剛開始發揮作用之時,是不會盡全力的。

“潚呵,始萬物之宗”和“淵兮,似萬物之宗”有兩處不同。“潚”是“水深而且清澈”,“淵”是“水深”,意思相差無幾,但“始”和“似”就是兩回事了:道真是高深啊,先從萬物的宗主身上開始作用。為什麼我會如此釋義?不妨慢慢往下看。

挫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誰子也,象帝之先。

上面這段,第一句裡的“兌”通“銳”。但關鍵是很多人沒搞懂“其”是指什麼,多數人以為是“道”。這麼解釋的話就相當於“道”在“自己搞自己”了,這還像話嗎?這裡的“其”和“吾不知其誰子也,象帝之先”裡的“其”一定是同樣的對象(幸虧馬王堆版多了這個“其”字)。

現在就好理解了:“其”是誰的“孩子”作者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象帝”的祖先。那麼“其”不就是“象帝”嗎?只不過他“老子”是誰、叫什麼?不清楚罷了。這個時期的“象”字不存在“好像”的意思,除了動物“大象”以外,基本就是“氣象”和“天象”。所以“象帝”就是“天帝”或“天皇”,也就等同於西方的“上帝”,是我們傳說中第一任“帝王”,當然就是“萬物的宗主”,萬物雖為“道”所生,但對“萬物”擁有“所有權”的是“象帝”(因為“道”成功而弗居也)。

道衝而用之,有弗盈也。潚呵,始萬物之宗。挫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誰子也,象帝之先。

“道”剛開始發揮作用之時,是不會盡全力的。“道”真是高深啊,先從萬物的宗主身上開始作用。先挫一下他的銳氣,幫助他解決紛擾,調和他的光芒(不要太高調),與他共入凡塵。“道”真是清澈透明啊(看不見),似乎又無處不存在。我不知“萬物的宗主”是誰的孩子,總之是天帝的祖先。

這樣的解讀,是不是句子前後的關係與邏輯就完全建立了?“人話版”《道德經》,讓《道德經》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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