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普天同慶之時,一位少女卻躲到小河邊哭泣。
衛顏婧一身素衣,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手裡無摸著一套白色長衣上的鴛鴦圖,淚眼凝望著涓涓河水,嗚咽聲隱隱被流水聲掩蓋。
流水孤影,情意悲涼。
這時一個嬌影悄悄走近,正是樣子傻乎乎的柳花。
柳花在衛顏婧身後,小聲道:“怎麼躲在這裡哭?”
聲音很小,衛顏婧還是被嚇了一跳,連忙把手中衣服別到一邊去,同時猛擦淚水。
柳花也坐到石頭上,笑嘻嘻道:“別藏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衛顏婧強行歡笑道:“柳花姐,你嚇到我了,你怎麼來這裡。”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你不去迎接大將軍嗎?”
“難道你不想去嗎?”
“我……我不去也沒關係,你不能不去。”
柳花眼珠碌一轉,笑盈盈道:“我記得之前你老是問我大將軍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大將軍回來了,你反倒躲在這裡哭。”
衛顏婧低頭道:“我哪有哭,剛才是沙進眼了。”
“是嗎?我記得,自從你知道大將軍是為了生命魔法師發動戰爭,你就一直悶悶不樂,好多次躲到門角偷哭。”
衛顏婧嗔道:“柳花姐,你胡說八道,我哪有悶悶不樂,我哪有躲到門角偷哭,大將軍回來我不知道多開心,你再胡說八道,不理你了。”
“難道不是嗎?”
“哼,不理你了。”衛顏婧將臉轉到一邊去。
柳花笑道:“好啦,不拿你開玩笑,我們談正事吧!其實,我早就跟你說過,大將軍的步伐不會此於此,條件也不允許他侷限於此,你喜歡他只會一廂情願,到頭來傷害的還是自己。”
“你胡說,我哪有喜歡他。”
“那你在這裡哭什麼?”
“我……我哭……剛才我看到一條魚被淹死了,所以替它可憐哭了幾聲。”
“噗嗤,哈哈哈哈,你真會開玩笑,魚會淹死嗎?”
衛顏婧一怔,發現自己說漏嘴,頓時也掩嘴笑起來,哭後的笑容更顯得可愛無雙。
衛顏婧一擰柳花的手臂,破涕為笑道:“柳花姐,你好壞,就知道拿我來取樂,不跟你好了。”
柳花笑彎了腰,道:“你不也樂嗎?”
“哼!不跟你說了,說什麼都說不過你。”
“那就跟我去迎接大將軍。”
衛顏婧頓時收起笑容,失落道:“我還是不去了,我怕情不自禁。”
“還說你不喜歡他,既然喜歡他,就應該看他過得好,勇敢面對現實,對他對你不是更好嗎?”
衛顏婧又痴痴地看著河水,憂傷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可我心中只有他,他救了我,又鼓勵我,讓我今生難忘,他開心我就開心,每次一靜下來,眼前就是他的身影,我曾發誓努力活出他想要的樣子,可是沒想到,他心裡早有別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花嘆道:“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他幫過你,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只是普通朋友看待,早跟你說過,痴戀他只會讓你痛不欲生。”
“可你沒告訴我,他心裡有別人。”
“之前我也不知道呀,人家可是青梅竹馬,就算不是青梅竹馬,你看他帥得一塌糊塗的樣子,肯定不止你一個人喜歡他!”
“柳花姐,你也喜歡他了嗎?”
“別胡說,你看他那個慫樣,蠢得像頭豬,我會喜歡他嗎。”
衛顏婧木納道:“他哪裡蠢了?”
柳花罵咧咧道:“你看,這麼大一個小美人坐在這裡,為他相思淚流成河,他卻沒看見,你說他是不是蠢?”
衛顏婧頓時臉紅低頭含笑,低聲道:“他又不在這裡,怎麼會看得到。”
“說明他蠢唄,如果他聰明,就不會讓你躲在這裡哭。”
“不關他的事,是我自作多情。”
“知道就好,那就不用想太多,跟我去迎接他們。”
“我……”衛顏婧發現繞來繞去,又被柳花套路住了,但心情卻好了許多,於是深吸一口氣道:“好吧!我應該振作起來,只要他開心,我無所謂,不能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
柳花笑道:“這才對嘛!像我這樣多看書,把男人視如糞土。”
“噗嗤,嘻嘻嘻……,柳花姐,你這樣怎麼嫁得出去?”
“誰說女人就一定要嫁人,自己活著不好嗎?再說修煉者又有長久的容顏,到時候活著活著自己就看淡了。”
衛顏婧認真點點頭道:“也對,柳花姐,你這麼聰明,世上估計沒人配得上你。”
柳花毫不謙虛道:“那當然,走吧!他們應該快到鎮上了。”
衛顏婧噗嗤一笑,然後小跑追上去,道:“我知道誰配得上你。”
“誰?”
“大將軍說你太聰明,能配得上你的只有豬了。”
撲通一聲,柳花一個趔趄沒站穩,摔趴在地上。
衛顏婧驚訝道:“柳花姐,你沒事吧?”
柳花抬起頭噴掉嘴裡的草屑,氣憤道:“他是這樣說的嗎?”
衛顏婧發現自己說錯話,笑著馬上走開,留下一句:“不是他說的。”
柳花哼了一聲:“找個機會懲罰一下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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