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前,五人留守小組接閻錫山電報:可降;唯靖國、化之性命難保

在山西執掌政權38年之久的閻錫山,其最後兩年,已是度日如年。

1947年以後,黔驢技窮的閻錫山,每天拄著手杖,在幾個衛士的護衛下,一會兒到參謀處,一會兒到作戰組,再轉向內北廳、外北廳以及中和齋……他這樣走來走去,或快或慢,或左或右,已經成了一種潛意識行為,也是他想問題時的一種習慣。

城破前,五人留守小組接閻錫山電報:可降;唯靖國、化之性命難保

人在不順心的時候往往脾氣大壞,閻錫山也不例外。一生奉行 “中”的哲學的閻錫山,卻一改其“叩其兩端,而用其中”的人生觀,性情變得粗暴,逢人便罵,對衛士稍不如意,舉杖便打,拿公文請示的參謀、參事,都怕與他見面,能避則避,能躲則躲,就是倍受寵愛,伴隨他大半生的五妹子閻慧卿,這個時候也不敢在哥哥面前多說一言了。

大難即將到來之際,閻錫山特地召見駐太原的美國記者。記者一落座,就看到面前的桌上擺著500小瓶毒藥水,門外停著一口棺材。這口棺材是閻錫山給自己準備的。閻指指桌上一大片藥水瓶,還有那一口棺材,對記者說:“咱閻某決心死守太原,如果失敗,咱就和咱的幹部們飲此毒藥,同歸於盡。”

城破前,五人留守小組接閻錫山電報:可降;唯靖國、化之性命難保

在人民解放大軍包圍太原城數月之後的1949年3月28日晚,閻錫山對佇立他面前良久的手下緩緩地說:“你坐下,拿支筆,咱說你寫。”閻向美國政府求援:“如能支持10萬日軍俘虜,撥飛機200架,歸閻某指揮,定可橫行華北,撲滅共軍。”

當然,閻錫山也清楚,這個時候,指望老美,希望不到百分之一。因之,閻錫山說歸說,做歸做,眼下最為要緊的,不是守住太原,而是設法讓下級抵抗到底;自己呢,還是保命為先。

城破前,五人留守小組接閻錫山電報:可降;唯靖國、化之性命難保

3月29日下午,閻錫山帶著六七個侍從,秘密溜出南門,在汾河西洪溝小機場,乘坐美國人、飛虎隊長陳納德替他準備的一架小飛機,逃往南京。

1949年4月23日午夜,在人民解放大軍的猛烈攻勢下,太原城破在即,遠在南國的閻錫山,發電報給他指定的留守太原五人小組成員:“萬一不能支持,可降;唯靖國、化之兩人性命難保。”

這五人小組成員,除了電報中所說的王靖國和梁化之外,還有孫楚、趙世鈴、吳紹之三人。

城破前,五人留守小組接閻錫山電報:可降;唯靖國、化之性命難保

梁化之

閻錫山在這種時候發這個電報,電報中的上半句話,表面上,允許部下投降,實際上,他走之前,早就佈置好了,是讓部下決不能投降。只是這個時候,他已做不了主,部下如果真的要投降,他也無可奈何。所以,他乾脆把話說在前頭:你們願意投降就投降吧。這也算是閻錫山賣個人情。

電報中的後半句話說“唯靖國、化之兩人性命難保”,是什麼意思呢?是說他倆會戰死在守衛太原的戰場上?還是說,由於他倆死守太原,破城之日,如果投降了也難免一死呢?可能是兩者的意思兼而有之吧。

果然,梁化之了卻了閻錫山的心願。1949年4月24日上午,解放軍對太原城發起總攻。決心抵抗到底的梁化之命令其副官將早已準備好的汽油及木柴,置於省府院內東花園之鐘樓側。隨即,進入鐘樓內與閻錫山的堂妹閻慧卿一同服毒,後在副官點燃的沖天烈火中自焚,化為灰燼。

城破前,五人留守小組接閻錫山電報:可降;唯靖國、化之性命難保

影視劇的閻慧卿

梁化之是山西定襄人,1906年12月16日生,畢業於山西大學文學系。其父梁世爵是閻錫山的姨表兄。梁化之畢業不久即擔任閻錫山的機要秘書。梁在抗戰時被譽為山西的青年領袖,堅決主張抗日,也被閻錫山視為接班人。

1948年,梁化之任特警處中將處長,1949年初任山西省代主席。城破之際,他自殺時只有43歲,也算是對閻錫山的一種愚忠吧。

1893出生的王靖國,是山西五臺縣人,和閻錫山是同縣老鄉。王是閻錫山嫡系,他1934年升任第19軍軍長,權高勢大,人稱“綏西王”。後協助閻錫山建立鐵軍,聲威日震。

1948年冬,解放軍進至太原外圍,閻錫山將殘餘部隊整編為兩個兵團,王靖國任第10兵團司令,兼太原守備司令。閻錫山逃離太原後,王靖國代表閻錫山掌握兵權,聲言誓與太原共存亡。解放軍兵臨城下之時,他仍然堅持抵抗。

然而,當解放軍攻進綏署,王靖國卻沒有像梁化之那樣,走自殺之路,而是走出地下室,做了解放軍的俘虜。

城破前,五人留守小組接閻錫山電報:可降;唯靖國、化之性命難保

王靖國

解放太原用了整整6個月,攻守雙方傷亡均在3萬以上。破城一個多月後,章士釗、邵力子寫信給李宗仁:“夫閻君不惜其鄉人子弟,以萬無可守之太原,己遁去,而責若輩死綏,以致城破之日,屍與溝平,屋無完瓦,晉人莫不恨之。”

1952年,王靖國病逝於戰犯管理所,終年5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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