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和弘揚漢語

(作者按語:從2018年到2019年底,我曾經給全國的幾所高校做過幾次講座,主要呼籲的是要保衛和弘揚漢語,以下文字是我的手稿。這幾天在家,看到輿情上有人談語言的問題,就把這些文字稍微修改拿出來。此乃我個人之言,不妥之處請大家多提寶貴意見。)

保衛和弘揚漢語


保衛和弘揚漢語

作者:胡宗鋒

四百多年前,為了反對一味翻譯希臘拉丁文作品,並且以此作為文學和文化的唯一樣式,法國著名“七星詩社”(La Pléiade)的杜貝萊 (J.du Bellay 1522—1560年) 就曾經寫過題為 《保衛和弘揚法蘭西語言》的名篇,為的是在被拉丁語一統天下的思想領域,倡導使用自己的民族語言,為法語文化勾勒一個比較明確的邊界,而不是陷在希臘拉丁文化的牢籠中不能自拔。“七星詩社”的理論和主張引起了人們對法語的研究和重視,推動了法語的發展和規範化工作,為法語成為法蘭西民族的語言奠定了基礎。

我們現在的語言環境很是讓人擔憂,保衛和弘揚漢語迫在眉睫。好多所謂有知識的人說話,還沒有普通的鄉村人用語文雅。就連一些外國留學生也開始學的油腔滑調,不以學習和鑽研深厚的中國文化為學習目的,而只是學當下一些影視劇和電視節目的庸俗言辭,逗人一笑為樂。

明代的王世貞在《藝苑卮言》中形容詞到佳處時說“一語之豔,令人魂絕;一字之工,令人色飛”。這說的是文字功夫,在日常生活中,人們的語言也是值得推敲的。君不見現在的媒體在語言的運用上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我們的生活在進步,我們的科技在進步,那我們的語言是否也要日新月異呢?我看未必。現在的電視臺和廣播,在提到發生災難的用語時,讓人聽來很不舒服,大多數主持人通常會說“在這次車禍或災難中有X人死亡”。我想最起碼也應該根據不同的上下文用“罹難”、“身亡”、“犧牲”、“遇難”等詞。而最搞笑的是在一些抗日神劇中,我們的八路軍或游擊隊在說到自己的戰士犧牲時,有的也說“這次戰鬥我們死了X位戰士”。而日軍則會說“有X位士兵為天皇玉碎了”。

在這次抗擊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時候,好多人都在說,日本捐助武漢時寫的是:山川異域,風月同天。捐助湖北時寫的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裳。捐助遼寧時寫的是:遼河雪融,富山花開;同氣連枝,共盼春來。日本的舞鶴捐助大連時寫的是: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而我們的中央廣播電視總檯的是:武漢不哭。人民日報是:武漢加油。

當然有人說,我們喊的是口號。但從一些好多所謂的戰“疫情”的詩歌等文學作品來看,我覺得有些人是在無病呻吟,想趁機蹭個“臉熟”,這個就有點不地道,甚至是沒有底線了。

就連我們國家正式文件裡的一些用語,也是如此,如(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管理辦法中的第二十四條: 對因項目負責人出國、生病、死亡或其他原因不能繼續研究的項目,停止撥款,並追回已撥經費的剩餘部分;對按本辦法第三十二條予以撤銷的項目,追回已撥經費)。在最近的戰“疫情”報道中,好多官方媒體談到在第一線犧牲的醫務人員,也都用的是“不幸死亡”。還有我們現在要開的“死亡證明”,等,要是在當事人面前直接用這些詞,或聽到這樣的用語,讓人都會感到不是滋味。

我們學習西方的語言,是為了更好的向西方學習,和西方同行交流,為了建立人類生命共同體打下一個語言和文化基礎。在《論今日教育應以物理科學為當務之急》一文中,嚴復對英文在20世紀的作用進行了預言:“且西文既通,無異於入新世界,前此教育,雖有缺憾,皆可得此為之補苴。大抵20世紀中國人,不如是者,不得為之稱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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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維先生提倡“學無中西”,面對當時中國的國情,他曾說“中國今日,實無學之患,而非中學西學偏重之患。”他指出,國人對西學的瞭解和洞察,必須以深厚的國學為基礎。

在王國維看來,中國的大門已經敞開,思想文化上的交鋒相融是必然的趨勢,中學和西學不是相互違背妨害的,而是“盛則俱盛,衰則俱衰,風氣既開,互相推動”。

兩位前輩的話說清了掌握外語和漢語以及瞭解西方文化和中國文化的重要性。而在外語大行其道的今天,我經常聽到有人說:“某某的外語特別好,比其漢語還要好,”或者是說“此人外語之好都已忘記了漢語。”我首先不講說這種話的人如何,如果一個人的母語是漢語,我是不相信其外語會比漢語好的。我只能說其漢語差,外語更差。我自己是學習英語語言文學的,我對“文心想通”很有感觸。我最大的“偏見”是:一個連所學語言的詩歌都一無所知的人是談不上在該語言方面有“造詣”的。然而,從我個人的觀察看,國內這樣有“造詣”的外語語言專家很多。我的“偏見”源於我對自己母語的理解。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一位著名的中國語言和文學專家來給人們講學習漢語的“道”,但其卻從未聽說過唐詩、宋詞、元曲和中國的古典四大名著,更不要說諸如《道德經》《莊子》等中國文化的經典之作了,我們會認為此人是專家嗎? 恐怕連三歲的小孩都會認為其是“冒牌貨”。我們國內現在的外語語言“專家”、“教授”和“博士”,類似這樣的“冒牌貨”很多。還有一種更為離奇的人對學生說,只有忘記漢語才能學好外語。嗚呼!如果我們的同胞忘掉了自己的母語,那學好外語又有何用呢?

中華文明源遠流長,幾千年過去了,雖然許多古代建築已灰飛煙滅,人類經歷了輝煌,也見證了無數的災難,但我們的文字和文化一直延續了下來。 我們有的人只注意到寫在書上的歷史,文物中的歷史,其實華夏大地上的很多方言更是活著的歷史,動著的歷史。

作家賈平凹曾經說:對於傳統文化是什麼,應該如何繼承,整個社會的意識全誤入了歧途,他們以為練花拳繡腿的功夫,竹條麻絮做成的獅子戲弄繡球,或演京劇、秦腔、黃梅,就是繼承傳統,又有多少人想到一個民族要繼承的應是這個民族強盛期的精神和風骨,而不是民族衰敗期的架勢和習氣呢。

——賈平凹 《平凹西行記》第80頁 就拿陝西方言來說,這是由黃土地上一代一代的農民傳承著的文化遺產。陝西自古帝王都,歷經十三個朝代。中國的文化、語言、文字等都是在此形成和創立的。自建都陝西的西周始,關中方言就被稱為“雅言”。《詩譜》載:“商王不風不雅,而雅者放自周。”由於陝西曾經是周秦漢唐四大朝代的國都,所以陝西方言也就是是當時的官方語言,因此古漢語、史記以及唐詩,都需要以陝西方言來讀,才能理解其中的一些詞彙,讀出當時的味道來。不僅如此,人們現在所寫的漢字,也是在陝西創造的。先是有由倉頡造字,他是陝西寶雞人,出生於五帝時代,距今已有4000多年曆史。以後秦始皇統一文字,全國開始通用李斯小篆,漢代演變成隸書,唐代演變成了今天通用的楷書。我們的祖先經過幾千年的努力,才把我們的漢字打磨得如此動人和美麗,我們不能讓其毀在這個“互聯網”時代的歪曲和濫用中。

我以前不知道,我們村上人說的關中方言是中國最古老的語言,還以為鄉親們說的話,比較土氣,生冷硬噌,難登大雅之堂。而實際上,在古代它是中國的官話,稱為雅言,《詩經》《唐詩》要用古代的官話,也就是現在的關中方言來讀,才算是標準讀音。在陝西的方言裡,隨手拈來的都是文雅的古語:

比如,小孩因患病或其它情況失去了生命,就叫把娃“殤”了。

《儀禮·喪服傳》中雲:“年十九至十六為長殤,十五至十二為中殤,十一至八歲為下殤,不滿八歲以下為無服之殤。” 而《周禮·諡法》中也提到“未家短折曰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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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方言提及老人去世不說“死”,而是說“不在了”、“沒了”、“老百年”或“下世”了。

古人對“死”有許多諱稱。《禮記·曲禮》中說:“天子死曰崩,諸侯死曰甍,大夫死曰卒,士曰不祿,庶人曰死。”這反映了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里嚴格的等級制度。在封建社會君王至高無上,享有種種特權,連“死”也有專稱,除“崩”外,還有“山陵崩”、“駕崩”、“晏駕”、“千秋”、“百歲”等。一般官員和百姓死亡,則稱“歿”、“殂”、“千古”、“殞命”、“捐生”、“就木”、“溘逝”、“作古”、“棄世”、“故”、“終”等。

現在好多人連農村墓地裡的墓碑都不認識,因為不知道《禮記• 曲禮》言:“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嬪。壽考曰卒,短折曰不祿。”好多地方公墓裡的墓碑讓人一看,笑掉大牙。本來考是指父親,妣是指母親,而在墓碑上用顯考是指男性,顯妣是指女性,且必須是50歲以上的人,50歲以下的稱先考、先妣。

孩子們則諱稱“孤露”、“棄養”,長輩去世則婉稱“見背”。佛道徒之離世,說法更多,如“涅般”、“圓寂”、“坐化”、“羽化”、“示寂”、“仙遊”、“登仙”、“昇天”、“仙逝”等。

而每逢“春節”和“清明”等節假日去祭拜,陝西人不會說 “掃墓”、而是會說去“燒紙”或者“到闕里去”。“闕”乃“西風殘照,漢家陵闕”之“闕”。

陝西人把“小”稱為“蕞”。如陝西關中人常說:蕞馬、蕞個子、蕞娃.... 王充《論衡》:“蕞殘滿車,不成為道。” "蕞殘"指小而殘缺的文章。

《左傳》:“抑語曰:"蕞爾國。" 杜預注:蕞,小。陝西人把腦袋稱為:“顙”,本意為額,引伸為頭。孔子曰:“拜而後稽顙,頹乎其順也;稽顙而後拜,頎乎其至也。三年之喪,吾從其至者。”《東周列國志》第七十八回:“更有家臣一人,姓陽名虎,字貨,生得鴛肩巨顙,身長九尺有餘,勇力過人,智謀百出。”《淮南子》中說:“靨輔在頰則好,在顙則醜”陝西關中方言稱父母或已經亡故的祖先為“先人”。

《詩經.小雅.小宛》:“我心憂憂,念昔先人。” 把“妯娌”稱為“先後”。《辭海·漢書·郊祀志上》:“神君者,長陵女子以乳死,見神於先後宛若。”顏師古注:“孟康曰:‘兄弟妻相謂先後’”。 把 “不耐煩” 稱為 “叵煩” 《說文》:“叵,不可也。”《正字通》:“叵耐,不可耐也。” “咥”(音喋)字。西安人把吃飯叫作咥飯。“咥”即是古漢語,查辭海而知,咥:咬。《易。履》:“履虎尾,不咥人。”  

“咥”是秦人的習俗,是秦地秦人長期以來形成的進食方式。“咥”字在字典中有兩種解釋,一為大笑的樣子,讀音為xi(戲)。二為咬,讀音為die;(迭)。

而秦人所謂的咥既不是前者,也不完全是後者,而是將二者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形成另一種情景,那便是吃出高興,吃出歡樂,吃出幸福,吃出滿足,而且在個人獲得這些感覺之後還要通過聲音、動作和表情向外傳達,形成一種美好而豪放的氛圍,使吃這一本能的行為通過咥的形式變成一種具有地域和鄉土氣息的文化。“咥”用作動詞的時候,還有打的意思,類似“揍”的揍,“咥你”,就是打你一頓的意思。

說好為“嫽”字。辭海:嫽--美好。嫽的太”,陝西話就是“好得很”之意。如果要表示程度加深,則謂之“嫽的太太”。這可以徑直追溯到上古時期,在《詩經》中發現它的用例。《詩經·陳風·月出》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嫽)兮。”給《詩經》作注的漢代學者毛亨說:“僚,好貌。”漢代的另一位大學者揚雄在其《方言》一書中也說:“嫽,好也。” “倭也”,是指事情辦停當,令人滿意。

如:“那人心細,活做得倭也,沒啥彈嫌的”.宋代人編有《文韻》中解釋道:“倭,順貌”,即是“平順的樣子”,只是關中人在方言裡因所指對象不一樣,而出現了多義現象。“他誰”,現代人對“他誰”一詞常常感到新奇,這是因為在普通話中已經沒有這個詞語的緣故。但是,“他誰”卻是陝西方言中的一個極為普通的常用詞。

這在陝西籍作家的作品中比比比比皆是,如:王汶石《井下》:“八叔半輩子倒求過他誰嗎?慢說自家侄兒!”柳青《創業史》:“他誰愛那麼笑話人?”路遙《不會作詩的人》:“他誰不這樣想問題,一天起來混日子,光會哄人,不幹實事,他誰就沒臉!他誰反對我們這樣想,反對我們這樣做,他誰就是我們的仇人!”其實,只要我們查找一下它的歷史,就可以在宋人的筆下,常常見到這個詞語。辛棄疾《滿江紅》中雲:“層樓望,青山疊,家何在? 煙波隔,把古今遺恨,向他誰說。”何夢桂《沁園春》中寫道:“問天道,看是他誰戲我,我戲他誰?”這些“他誰”,都是“誰”的意思。

“投明”,在古人的詩作中,還常常見到一個“投”字。王安石《觀明州圖》中曰:“投老心情非復昔,當時山水故依然。”夏元鼎《水調歌頭》中雲:“順風得路,夜裡也行舟。豈問經州過縣,管取投明須到。”陝西人看到“投老”、“投明”,就知道是“等到老”、“等到天明”的意思。“爭”字,又如,唐代杜荀鶴《目遺》詩:“百年身後一丘土,貧富高低爭幾多?”宋人楊萬里在《舟中夜坐》一詩中道:“與月隔一簟,去天爭半蓬。”“爭幾多”即“差幾多”;“爭半蓬”即“差半蓬”。陝西人一看自明。“年時”,即“去年”,陝西人一看便曉。謝逸《江神子》一詞有:“夕陽樓外晚煙籠,粉香融,淡眉峰。記得年時相見畫屏中。”盧摯《清平樂》:“年時寒食,直到清明節。草草杯盤聊自適,不管家徒四壁。今年寒食無家,東風恨滿天涯。早是海棠睡去,莫教醉了梨花。”“瓤人”。

陝西話裡有“讓人”讀(瓤人)一詞,指取笑、譏笑別人的意思。記得中學課本里《信靈君竊伏救趙》中有此一句,“魏公子讓信靈君曰”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按現代漢語意思來理解這個“讓”,則味道就全變了。“彘”字是陝西寶雞一帶將“豬”讀作“只”,人們總是以為是很土的讀音,其實“彘”,是很古老字!《鴻門宴》中“……項王曰:‘賜之彘肩。’樊噲覆其盾於地,加彘肩上,拔劍切而啖之”。 

“得是”是陝西話中疑問句的發問方式,是將疑問助詞“得是得”放在句末。而日語中的疑問句發問方式和助詞都與陝西方言基本相同(日語中的發音是“得斯嘎”)。

當然日語是否來自陝西西府方言有待考證。“科”這個字在陝西人看來都是極為普通的,而語言文字學家卻為考證它們的確付出了大量的勞動。至於有些令專家學者頗費斟酌的詞語,也常常可以藉助陝西方言得到解決。例如,唐人薛能《寄終南隱者》詩:“掃壇花入夢,科竹露沾衣。” 詩中的“科竹”,就頗令今人費解。可是,將“砍”、“砍伐”之義說成“科”,在陝西廣大地區卻是隨處可聞的。我們用這個意思去理解詩意,不就渙然冰釋了嗎? 

“釅”這個字在普通話裡很少說了,其意思是濃、味道重。草唐《小遊仙詩裡》裡面有“酒釅春濃瓊草齊,真公飲散醉如泥。”陝西人會說“這茶太釅了”。就連一些詛咒人的俗語,陝西方言也不同一般,如有時人們說急著去幹什麼事而罵人時會說“那麼著急是急著死呀”,但關中方言會說:“那麼急,是急著投胎去呀?” “鄉黨”,“鄉”和“黨”,都是我國古代的民戶編制。據我國第一部斷代史《漢書》記載,“五家為鄰,五鄰為裡,四里為族,五族為黨,五黨為州,五州為鄉。”換句話來說,五百戶為黨,一萬二千五百戶為鄉。隨著時代的推移,鄉、黨這樣的農村行政區域單位不再使用,但“鄉黨”這一稱呼卻延用了下來。

如“朋友”這個詞,在古代“朋”是“朋”,“友”是“友”,是兩個互有關聯但絕非同一的概念。《禮記》中說:“同門曰朋,同志曰友”。所謂“同門”,就是在同一師門下學習的人。而所謂的“同志”,則指的是志趣相投的人,類似與我們今天的朋友,但卻比“朋友”的含義更深刻。

大家平常說到的“懟”,是表示語言上的攻擊、頂撞、對峙或者是反駁的意思。而在《說文解字》中“懟”的含義很單一,就是怨恨的意思,“懟,怨也”。可以組詞為怨懟、慍懟、懟怒,這些詞表達的意思都差不多,一聽就挺文言的,是很書面化的表達,除了一些文學作品中可以看到,現在幾乎很少有人使用。“懟”本意是表示排和推這種動作,引申出來就有拒斥、反駁的意思,這才是我們今天說的“懟”。 而陝西關中一帶的人從小就會教育孩子“大人說話,不要懟。”

當年毛主席他老人家交到我們說要“提高警惕,保衛祖國”,這現在依舊是現實,但我還要說的是要保衛和弘揚我們的漢語。我們要講好中國故事,要講好中國故事,首先要講好每個地方的故事,講好身邊的故事。

法國人說培養一個貴族需要三代人,而我們的先人則在《禮記·曲禮》中說“醫不三世,不服其藥”。可悲的是,眼下好多所謂的名醫連“一世”都是半路出家的,而更可悲的是,好多人還在“服其藥”。

《禮記·曲禮》中還說“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今人而無禮,雖能言,不亦禽獸之心乎?夫唯禽獸無禮,故父子聚麀。是故聖人作,為禮以教人。使人以有禮,知自別於禽獸。” 我們現在的人太不瞭解自己的語言和文化了,我記得季羨林先生在1995年說過一段話,其大意如下:“不要說西方人不瞭解東方,不瞭解中國,難道我們自己就瞭解了嗎?如果我們是一個誠實的人,就應該承認我們自己也並不瞭解東方,不瞭解中國,這真是一出無聲的悲劇啊! ”

(作者系第十一屆民建中央文化委員會委員,陝西省翻譯協會主席,陝西省斯諾研究中心主任,西北大學延安精神與黨的建設研究院研究員,西北大學外國語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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