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滑落腮邊旳琥珀,讓我明白為人父母有多難

孝,是一輩講給一輩聽,一輩做給一輩看。

1、你如何對待父母,以後兒女就如何對待你

因答應跟老公同姓的一鄰家老姐,幫她帶五百塊回去給她母親,我特意回了趟老家。

老姐家大門緊閉,我上前敲了敲大門。第三遍時,門開了。老姐的大嫂站在門背後。我跟她打了聲招呼,隨她進了屋裡。

見姑媽就躺在堂屋裡,因她已病到隨時都有可能會走的地步。

那滴滑落腮邊旳琥珀,讓我明白為人父母有多難


我跟姑媽的兒子兒媳婦說明了來意,說也順便來看看姑媽。進了堂屋,姑媽的床就支在堂屋的左側。見姑媽側身捲縮在被子上邊呻吟邊接電話。聽聲音是老姐打來的,她人在下關,可心在保山。這一年多來,她不得不保山、下關兩頭跑,不是把姑媽接到下關醫治,就是送保山醫院。在錢力和孝心上她都做到了無怨無悔。錢方面她哥一點忙也辦不上,更別說姑媽一手帶大的那些孫男孫女。她哥嫂於姑媽來說,也就是身邊還有個人看著而已。

電話開著免提鍵,所以我聽得清清楚楚,老姐知道姑媽病情加重,讓姑媽住院。姑媽不去,母女倆在電話裡吵。姑媽邊喘著粗氣邊掛了電話。輸氧氣的管子拖在床邊。 乾癟癟的臉只剩一張臉皮包著,兩隻凹陷的眼睛讓人看著害怕。

我挨著床邊坐下,握起她只剩層皮包著的手輕輕喊了聲“姑媽”。姑媽微微睜開緊閉著的雙眼,嘴裡邊呻吟邊叫了我聲,隨後眼皮又無力地合上了。

那滴滑落腮邊旳琥珀,讓我明白為人父母有多難


“姑媽,是不是很疼,要不聽姐的話去醫院。”我看著她痛得有氣無力的。姑媽輕輕地捏了捏我握著她的手,算是回答。

“姑媽,那想不想吃點什麼,要不要我給您弄點吃的。”我摸了摸姑媽的手背問了問。

“做了,什麼也吃不下。”坐在堂屋外邊凳子上的姑媽的兒子媳婦硬生生地丟給我一句。

都說:尊敬老人就是尊敬自己;老人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2、好時是寶,不會動時是草

我跟她點了點頭,轉回看向堂屋外的臉時,只見一滴眼淚從姑媽的眼角慢慢往臉上滑下來。我伸手幫姑媽拭去流下的淚滴,心裡有一股莫名地痛在翻騰。腦海裡瞬間閃顯出一幅幅熟悉的畫面來。

已故的爺爺奶奶也有過類似的畫面。奶奶走得最早,那時我還沒結婚也是父親離家出走三年後的事。我初中畢業沒繼續讀書,因不想給母親增加負擔,一個人外出打工了。

那滴滑落腮邊旳琥珀,讓我明白為人父母有多難


在我回家時,奶奶已躺在了病床上,在電話裡母親有提過奶奶病的事。回家時我順便給奶奶買了麥片、奶粉,當時奶奶已病到吃不下東西。我帶了買好的東西來到二伯家進了廚房調了杯麥片端進出奶奶的房裡。我在奶奶的床邊坐下,叫了聲“奶奶。”奶奶已說不了話。

見我去看她,眼睛直楞楞地看著我。乾癟癟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卻不發出聲音,直聽見從奶奶的喉嚨裡發出嗷嗷地聲響。

我以為奶奶是肚子鋨了,忙問了問:“奶奶,您是不是肚子鋨了,來我喂您吃點東西。”我挖了一小勺泡好的麥片喂進奶奶的嘴裡。奶奶吃了幾口我喂的麥片,嘴裡還是嗷嗷地亂叫,手也不停地比畫起著。一時弄得我莫名其妙。還是站在我身後的二伯母提醒了我,“你奶奶是在說你爹。她應該想你爹了。”聽到二伯母的話,奶奶動了下硬梆梆地頭,隨著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角流了下來。我伸手想為奶奶拭去臉上的淚水,奶奶卻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不放。“奶奶您也想我爹了是不是,您放心,我會去把他找回來的,您先把病養好。”我哽咽地答應著。

那滴滑落腮邊旳琥珀,讓我明白為人父母有多難


這讓我想起了爺爺,奶奶的眼淚裡多是想念、擔心。而爺爺的眼淚多是懺悔。在爺爺去逝前,我湊巧帶著半歲多的兒子回家。我帶兒子去看他時,他也在我面前哭了。我一口一口地給爺爺喂著我為他泡的豆奶粉,爺爺張著沒有牙齒的嘴巴邊吃邊流淚。大滴大滴的眼淚流個不停,看著我兒子也看著我。

我知道爺爺對我姐妹倆,對我的父母都有虧疚。其實不管是爺爺,奶奶也是一樣。我們雖然有爺爺奶奶,但從沒享受過爺爺奶奶的愛或關懷。

我小時候母親常常把寄給鄰居的另外一個老爺爺,也從沒讓爺爺奶奶帶過我。有了妹妹之後,父母去幹活就把我姐妹倆鎖家裡。我記得有問過母親,為什麼小時候不讓爺爺奶奶也帶我們。

母親卻說:“吃哪家飯管哪家閒。”如今到老來反爾是我們愛他們的最多。

那滴滑落腮邊旳琥珀,讓我明白為人父母有多難


姑媽的呻吟聲驚醒了我。“姑媽,是不是很疼?要不要躺會,我幫您把被子蓋上。”我撫摸著姑媽的手問道。姑媽睜了睜閉著的雙眼,張了張乾裂的嘴唇,“不用了,就這樣躺會,這樣抵著胸口少痛點。”聲音小得跟蚊子哼一樣,連做在她身邊的我幾乎都聽不到。我看著眼前這個被病折磨得只剩皮包骨的老人,很難想象:她就是哪個餵養了四代(餵養了兒女,餵養了孫子孫女,還得餵養重孫重女。)在村裡讓人佩服讓人尊敬的老人。

看著她痛得有氣無力的,我也只好起身辭別。“姑媽,那您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下次回來我再來看您。”我把握在我手裡的她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胸口。姑媽跟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答。我起身走出堂屋,辭別了姑媽的兒子和兒媳婦,走出了姑媽家的大門。

風中拂著陣陣稻香,而大片大片的稻田在我眼前越來越模糊。一行熱淚悄悄滾至腮邊。

那滴滑落腮邊旳琥珀,讓我明白為人父母有多難


是啊,一碗水難端平,一巴撐伸出去也有長短。對兒女多的父母來說,那個都是身掉下來的肉,那個都是兒女。

而在生活的難和艱辛下,對兒女的愛或多或少會不一樣吧!而做為兒女,是否也要學會換位思考,去體量父母呢?

世上沒有不愛兒女的父母,也沒有不是的子女。不管是父母還是子女,活著,讓我們儘量把愛給彼此吧!

讓走的,走得心滿意足;活著的,且不留遺憾的活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