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腦洞大開的作品重寫了美國電影史 Netflix劇集《好萊塢》背後的歷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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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中字預告片

如果給你一支神筆可以改寫電影歷史,你會選擇哪一章?正在Netflix熱播的《好萊塢》中,製片人瑞恩·墨菲選擇了1940年代的好萊塢。

和早前製作的劇集《宿敵》(述影視界傳奇人物瓊·克勞馥和貝蒂·戴維斯之間的競爭和仇恨)依照真實歷史敘述不同,這次他大膽地選擇虛實結合,讓大量虛構角色和少數真實角色在同一時空,像是平行宇宙(alternative universe)玩法。

---以下內容均涉及劇透---

編導在一些關鍵史實上進行修改,1940年代大片廠就有了女性CEO、黑人同性戀編劇受到重視……最後一集改動更是登峰造極:1948年20屆奧斯卡結果被大幅修改,影星洛克·哈德森攜手自己的黑人男友走上紅毯,黑人編劇拿到獎後發表出櫃宣言、黑人女星拿到奧斯卡影后、華裔女星黃柳霜拿到奧斯卡最佳女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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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把20屆奧斯卡改得面目全非

20屆奧斯卡真正獲獎結果

最佳導演:伊利亞·卡贊《君子協定》

最佳女主角:洛麗泰·揚《農家女》

最佳女配角:西萊斯特·霍姆《君子協定》

《好萊塢》修改的獲獎結果

最佳影片:《梅格》

最佳導演:雷蒙德·安斯利《梅格》

最佳女主角:卡米爾·華盛頓《梅格》

最佳女配角:黃柳霜《梅格》

最佳劇本:阿奇·科爾曼《梅格》

這些美好的“願望”在如今的好萊塢都還未全部實現,《好萊塢》的腦洞是這部劇集最大特點,也是一些影迷比較反感的地方。雖然洛克·哈德森的性取向是圈中公開秘密,但他從未和黑人男友一直亮相過頒獎典禮,真實存在的人物和事實為何要做這樣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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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片人瑞恩·墨菲

作為好萊塢公開出櫃的同性戀瑞恩·墨菲,曾製作過《歡樂合唱團》《美國恐怖故事》《美國犯罪故事》等頗受好評的作品,他認為自己的好萊塢之路很幸運,但歷史上比他更有才華的人從沒得到過這樣的機會,“我覺得世上最悲傷的事情是未被承認的潛力,劇中的奧斯卡上他們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大家都很清楚他們從來沒成功過,很多人還不為人知,這種反差讓人感到恐怖。

在《好萊塢》的劇情中,選擇黑人女星擔任女主角的電影公司(虛構的王牌電影公司)會被人圍堵,黑人女星的寓所門口會被燃燒十字架。而如今這部劇集,大家不喜歡最多是被怒打低分,在社交媒體上發發牢騷。

瑞恩·墨菲比70年前的同性戀電影人還是幸運多了,起碼他不怕公開自己的取向,甚至可以拍攝這樣的作品,雖然這部電視劇從劇本到真正上線也花了20多年。

瑞恩·墨菲覺得:位高權重的人在歷史的關鍵時刻往前走一步,很多進步的東西會早幾十年就會到來,這是拍攝這部《好萊塢》的中心思想。

既然是虛實結合,我們來看看《好萊塢》中到底“篡改”了哪些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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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為黃柳霜 右為楊雅慧的扮相

說到好萊塢的華人女星,年輕的觀眾熟悉的可能是劉玉玲、溫明娜或者剛在金球獎拿到影后的奧卡菲娜。早在1920年代黃柳霜就成為第一個有國際聲譽的好萊塢華人女星,也是首位在星光大道留星的華人。

黃柳霜的職業生涯漫長且豐富,演藝事業跨越了默片、有聲片、電視劇、舞臺劇以及廣播劇,但她在西方觀眾眼中是被扭曲的東方形象,只能扮演抽鴉片的妓女或者邪惡的東方女性角色,很難得到公平的表演機會。

黃柳霜在劇中戲份不算太多,第一集提到達倫·克里斯扮演的新人導演雷蒙德·安斯利登門尋找黃柳霜出演電影《上海天使》,後被電影公司否決。

雷蒙德明確向黃柳霜表示,黃柳霜失去電影《大地》的表演機會是相當不公平的。劇情中展示了黃柳霜在試鏡時的優異表現,但電影公司覺得選擇華人演員不會有票房,讓德國的白人女演員路易絲·賴納出演女主角,路易絲·賴納憑藉《大地》蟬聯了奧斯卡影后,而黃柳霜只能在一旁看著暗自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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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中黃柳霜在奧斯卡暗自神傷

《好萊塢》的後半段,導演雷蒙德讓黃柳霜在電影《梅格》中擔任女配角,並讓她拿下20屆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

黃柳霜和《大地》失之交臂的故事是真實發生的。賽珍珠這部小說曾獲得普利策獎(1932)和諾貝爾文學獎(1938),20世紀由西方人撰寫的中國題材小說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1935年米高梅公司籌拍這部電影時,沒有選擇黃柳霜,讓她相當失望。第二年黃便回到中國旅遊並且到她的故鄉探望父親,學習中國語言及中國文化,更跟隨梅蘭芳學習京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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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絲·賴納在《大地》中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黃柳霜淡出影視圈,專注於支援中國的抗戰,戰後則恢復演藝事業。劇集中的導演雷蒙德是虛構的,原創劇本《上海天使》當然也不存在,影射的是應該是黃柳霜1937年出演的《上海女兒》。

劇集呈現的1947年到1948年,黃柳霜沒有再演電影,只出演了電視連續劇《柳霜女士的藝廊》。黃柳霜出演《梅格》的故事也是完全虛構,歷史上她也從未提名過奧斯卡。現實生活中,至今還沒有華裔演員拿過奧斯卡表演類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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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柳霜

劇集中扮演黃柳霜的華裔演員叫楊雅慧,今年46歲的她出生於中國臺灣,父母都是華人。在好萊塢奮鬥多年的她,曾在美劇《危機邊緣》《生死狙擊》中亮相,也在《尼克松傳》《情歸阿拉巴馬》《雙層公寓》中有過演出,和陳沖合演的《愛·面子》入圍過金馬獎最佳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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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雅慧在《生死狙擊》片場

楊雅慧說,如今的華裔女演員依舊是看不見的少數,她扮演前輩的經歷就是希望大家瞭解黃柳霜的成就,希望如今的好萊塢能糾正這個錯誤。

NO.2卡米爾·華盛頓:多個黑人女星綜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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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爾·華盛頓、萊娜·霍恩和多蘿西·丹德里奇

勞拉·海瑞爾扮演的卡米爾·華盛頓是《好萊塢》的女一號,但是完全虛構的人物。劇中她是“王牌”電影公司的簽約演員,雖然才華橫溢,但一開始只能演女僕這樣的角色,要說一些設計好的滑稽的臺詞,讓她相當鬱悶。

在男朋友兼導演雷蒙德以及黑人編劇阿奇的幫助下,她出演電影《梅格》的女主角,並且拿到20屆奧斯卡獎最佳女主角。真實歷史上,54年後的哈莉·貝瑞才實行這個目標。

1940年代的好萊塢黑人女星很難獲得卡米爾·華盛頓這樣的成就,但還是有人接近過這個成就。製片人瑞恩·墨菲表示,卡米爾身上雜糅了黑人女星萊娜·霍恩和多蘿西·丹德里奇的特質。

萊娜·霍恩1938年初登銀幕,同米高梅公司簽訂拍片合約,成為第一個與好萊塢簽訂長期合同的黑人女演員,先後在《天堂小屋》、《鶯歌鳳舞》等影片中扮演主角或配角。

多蘿西成名於1940年代晚期,1954年的《卡門瓊斯》更讓她拿到第27屆奧斯卡影后提名,但那一年輸給了格蕾絲·凱利的《鄉下姑娘》。

就像劇集《好萊塢》中提到的那樣,萊娜·霍恩和多蘿西·丹德里奇職業早期要麼只能在專供南方市場的“種族電影”裡出現,要麼只能演黑人女僕,甚至有時候沒有署名。

NO.3男星洛克·哈德森和經紀人亨利·威爾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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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圖為歷史真實 彩色圖為《好萊塢》劇照

傑克·皮克金扮演的洛克·哈德森是劇集中出現真實人物,而且戲份相當重。劇情中他一開始就以同性戀身份出現,在加油站認識了黑人同性戀編劇阿奇·科爾曼(傑瑞米·波普扮演)。

後來簽約了吉姆·帕森斯扮演的經紀人亨利·威爾森,經紀人給他取了藝名洛克·哈德森,而且利用權勢性騷擾他,安排他去取悅好萊塢的同性戀高層,甚至逼他更換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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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中洛克·哈德森和黑人男友走紅毯

1948年奧斯卡上,洛克·哈德森鼓起勇氣和男友阿奇走上了紅毯,由於曝光了自己的性取向,他被媒體和大眾歧視,再也得不到電影公司的邀約,直到“王牌”電影公司決定開拍關於男同性戀的電影。

歷史上的洛克·哈德森是1950-60年代好萊塢偶像男星之一,他確實是同性戀,但大部分時間都隱藏了自己的性取向。為了平息公眾對他性向的懷疑,1955年他曾和經紀人的女秘書菲利斯·蓋茨結婚,三年後便離婚。

雖然和他合作過的伊麗莎白·泰勒、蘇珊·聖瓊·詹姆斯和卡羅爾·伯內特都知道洛克·哈德森是同性戀,但他從未承認過。直到1985年,洛克·哈德森成為最早公開自己罹患艾滋病的公眾人物後,關於他的性取向才曝光於天下。

洛克·哈德森1949年開始才出演電影,因此不可能出現在1948年的奧斯卡獎上。他在經紀人要求下換了一口牙齒是真實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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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哈德森

劇中吉姆·帕森斯扮演的經紀人亨利·威爾森展現了好萊塢的陰暗面,在製片人瑞恩·墨菲看來,亨利·威爾森就是那個時代的哈維·韋恩斯坦,絕對的惡魔。現實生活中,哈德森一直都想離開這個經紀人,但亨利既跟好萊塢高層關係好,甚至還和黑手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想離開他的人既要擔心事業前途,更要擔心生命安全。

劇中也呈現過亨利和黑道之間的關係,亨利為了幫助電影公司壓住剛出道男藝人的賣淫醜聞,直接找黑社會把八卦雜誌記者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NO.4不存在的真實事件改編電影《梅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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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中戲”《梅格》是《好萊塢》劇集的主脈絡,講述一個女星在“好萊塢標誌牌”下自殺的故事,角色們圍繞這部電影的拍攝和上映進行著各種努力。《梅格》這部電影是虛構的,但背後的事件在歷史上真實發生過。

1932年,24歲女演員佩格·恩特維斯特因為事業發展不順,從Hollywood燈牌的H字母牌上跳下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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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格·恩特維斯特

佩格原本是百老匯舞臺演員,1920年代到30年代獲得不俗的成績,她來到洛杉磯來發展電影事業。但電影工業比舞臺領域要困難很多,好不容易她在大衛·O·塞爾茲尼克的《十三個女人》爭取到角色。

她相信這部電影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她演的角色有同性戀的傾向,最終被全部剪掉。毀滅性的職業打擊,讓她一蹶不振,她最終選擇在好萊塢標誌地自殺墜亡。她在遺書上寫道:“我很害怕,我是個懦夫,我對一切感到抱歉。如果我很早之前的這樣做,會少很多痛苦。”

劇中同性戀黑人編劇阿奇·科爾曼根據這件事寫了劇本《佩格》,後來為了配合黑人女星卡米爾出演,把劇本名字改成了《梅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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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的海報概念就是圍繞著這件事來展開

NO.5《亂世佳人》女主角費雯麗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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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為費雯麗 右為凱蒂·麥吉尼斯在《好萊塢》中劇照

費·雯麗(凱蒂·麥吉尼斯扮演)應該是《好萊塢》劇集中出現的最大牌明星,曾出演《亂世佳人》和《魂斷藍橋》在1940年代末期已是超級大明星,劇中呈現她在銀幕背後真實的一面:她在喬治·庫克的晚餐會上突然精神崩潰,最後是加油站的皮條客奧尼過來才好好安慰她。

歷史上,1940年代末期費雯·麗的身體確實越來越差,出現了精神分裂症前兆,用如今的醫學術語是得了雙相情感障礙(bipolar disorder),情緒會在低迷和亢奮之間搖擺。劇中,費雯·麗在崩潰之餘和皮條客排練的劇本叫《慾望號街車》,這是1951年她和馬龍·白蘭度合作的經典作品。

NO.6海蒂·麥克丹尼爾:首位拿到奧斯卡的黑人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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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亂世佳人》的觀眾應該都知道,扮演女僕的海蒂·麥克丹尼爾因為這個角色,成為首個拿到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的黑人女演員。《好萊塢》劇集中出現了這個真實人物,由奎恩·拉提法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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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成為卡米爾的導師

劇集中,海蒂成為女主角卡米爾的導師。她教育卡米爾要怒斥白人對黑人的歧視,該硬氣時就得硬氣。還舉例說自己參加奧斯卡頒獎禮由於種族隔離被拒之門外,希望卡米爾參加奧斯卡時能鼓起勇氣坐在第一排。

卡米爾·華盛頓就是虛構的,也就沒有海蒂成為她導師的故事。海蒂無法進入奧斯卡頒獎現場的事真實發生過。12屆奧斯卡在洛杉磯國賓大飯店舉行,當時飯店實行種族隔離制,她得獲得特殊照顧才進入飯店,宣佈獲獎之前才能坐在現場後排的小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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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和奧斯卡獎盃合影

NO.7《亂世佳人》導演喬治·庫克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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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庫克(左) 丹尼爾·倫敦在《好萊塢》中的扮相

《好萊塢》除了呈現經紀人和演員混亂關係,還讓《亂世佳人》導演喬治·庫克(丹尼爾·倫敦扮演)參加很多帥哥在一起的神秘派對。

喬治·庫克是美國最傑出的導演之一,5次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1965年憑藉《窈窕淑女》獲最佳導演獎,他電影往往成為女明星的代表作。凱瑟琳·赫本、費雯麗、葛麗泰·嘉寶、英格麗·褒曼和奧黛麗·赫本都演過他的戲,他曾把八位在他電影中擔綱的女主角推上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的位置。

《亂世佳人》一開始的導演就是喬治·庫克,他被劇組開除的事在好萊塢圈內有各種說法,第一種是喬治·庫克瞭解克拉克·蓋博是同性戀才被迫走人,第二種說法是克拉克·蓋博覺得喬治·庫克太娘娘腔,逼迫電影公司開除對方。

終極大彩蛋:神秘的加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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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和他的加油站

《好萊塢》對於1940年代美國電影圈的潛規則一點都不避諱,尺度最大的橋段是男主角大衛·科恩斯維特工作的“金點加油站”,一個打著加油站幌子的性交易中轉站。

迪倫·麥克德莫特扮演的歐尼是這座加油站的首席皮條客,這個橋段並非瑞恩·墨菲編的故事,而是有歷史根據。

一個名叫斯科蒂·鮑爾斯的男人在自傳《我在好萊塢的冒險經歷和明星們的神秘姓生活》中提到,二戰後,他在洛杉磯好萊塢大道的加油站一直從事著皮條生意,加里·格蘭特、凱瑟琳·赫本、貝蒂·戴維斯等大牌明星都有光顧過。這個加油站既提供異性之間的交易,也提供同性之間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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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蒂提到的主顧:凱瑟琳·赫本、加里·格蘭特、喬治·庫克等等

更讓人咋舌的是,2019年鮑爾斯去世後,他被好萊塢認證為LGBTQ社群的榮譽人士,這也就是意味著加里·格蘭特、凱瑟琳赫本和貝蒂·戴維斯可能這個群體有著一定的聯繫。

所以說,瑞恩·墨菲確實在《好萊塢》中修改了一些史實,但真實的歷史或許比改編的故事更讓人驚掉下巴。

部分資料來源:美國Bazar雜誌和《時代週刊》雜誌對瑞恩·墨菲的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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