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鄉》:當理想主義撞上了盲目性,所有不切實際的夢終將成悲劇

文字情感扁蝴蝶

該淹死的是我,如果河水淹沒我而讓她生還,那對生者該是多大的幸事啊,但是我沒死,那些該活著的人卻死了,可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還鄉》克萊姆

《還鄉》:當理想主義撞上了盲目性,所有不切實際的夢終將成悲劇

維多利亞時代的托馬斯哈代是跨世紀的英國文學鉅子。他一生創作了15部長篇小說,1878年他又發表《還鄉》這部小說,奠定了他在文壇的地位。

哈代在許多年以後重新談到《還鄉》這部小說,他寫下了這麼一句話,“我開始喜歡克萊姆這個人物,我覺得他是我所有小說人物裡最好的一個 ”。

那麼這部《還鄉》中的男主人公克萊姆為何讓作者哈代如此青睞呢?這不僅因為克萊姆值得同情,也不僅因為他經受了很多苦難,而是因為克萊姆的道德觀和哈代有著相似之處。

《還鄉》的故事場景設置在荒涼陰暗的埃頓荒原,在一種悲涼悽戚的氛圍中展開。小說中男女主人公都與荒原有關係,克萊姆眷戀荒原一心迴歸,改造荒原,尤斯塔西雅的厭倦荒原,一心擺脫荒原,反映了人物性格與環境的劇烈衝突。

哈代在《還鄉》中塑造了很多個衝突,將男女主人公個人,以及他們組成的家庭和社會都設置在衝突中, 衝突構成了本文的故事情節。

《還鄉》:當理想主義撞上了盲目性,所有不切實際的夢終將成悲劇

01 在迴歸和逃離的衝突中,彼此利用的愛情是不能長久的

《還鄉》主要講述了青年商人克萊姆因為厭惡浮華的城市生活,從巴黎回到故鄉埃頓荒原,打算在這片窮鄉僻壤開創一番事業。而少女尤斯塔西雅卻恨透了陰鬱的埃頓荒原,她一心向往大城市,她希望結識克萊姆,想借此擺脫逃離埃頓荒原,能夠到朝思暮想的巴黎去。

人急計生,為了結識克萊姆她女扮男裝混在演假面戲演員中參加克萊姆的宴會。克萊姆果然被她迷住了,而且不顧母親的反對,不久與她結了婚。這一對性格上格格不入的青年男女由於外貌上的相互吸引,再加上各自對對方性格渾然不覺,一時衝動的走到了一起,他們的衝突是意料之中的。

婚後他們的衝突果然愈演愈烈,不可收拾,不幸也接踵而至,起初克萊母因看書太多。雙目幾乎失明,接著尤斯塔西雅與舊情人懷爾德夫藕斷絲連,暗地幽會,於是克萊姆和尤斯塔西雅的婚姻裂痕越來越大。

到最後。克萊姆的母親約布賴特太太拜訪兒子和媳婦吃了閉門羹,在回家路上被毒蛇咬死,克萊姆知道了實情以後,和妻子大吵一架,將她趕出家門。尤斯塔西雅在絕望中又去找情人懷爾德夫,此時正好懷爾德夫意外獲得一大筆財產,就讓尤斯塔西雅和自己私奔,結果兩人不幸落水而死。

故事也以悲慘如荒原一般結局,克萊姆陷入了孤獨的自責中不能自拔,最後他決定繼續留在荒原上,做一名傳教士。

有人說真正好的關係,都懂得彼此利用,但是在婚姻裡,如果拋開彼此相愛,僅僅剩下利用,那絕對會走向悲哀,愛情的來源是相互欣賞而不是相互利用。

克萊姆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在荒原,還想利用尤斯塔西雅來協助自己。克萊姆在母親反對他和尤斯塔西雅來往時說:“她受過極好的教育,能成為一個寄宿學校出色的女舍監”。

而尤斯塔西雅和克萊姆結婚,就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離開荒原,人性中有一種不善良,不以愛情為基礎的結婚都是不道德的,可是誰也不會想到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就有那麼一個人女扮男,只為了去結識她想攀附的一個男人。

她在婚姻中,利用的成分大於了愛,目的性越大,他們的分歧和裂痕就越大,婚姻愛情的基礎源於三觀契合,背離了這點,最終走向悲劇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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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在荒原的孤立環境中,尤斯塔西雅與荒原的衝突,使得她也無法操控自己的命運

尤斯塔西雅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充滿慾望、朝三暮四、輕浮虛榮的女子,先是和

懷爾德夫曖昧不清,後來看到克萊姆更有價值,又轉身投入到他的懷抱中,她之所以如此不專一,都源於想離開荒原,她錯誤地以為,攀上了克萊姆,就能去到她嚮往的巴黎,去看伊勒利宮,盧浮宮還有凡爾賽宮。她不懂得愛情和婚姻的契合是從心動開始,是要有真愛的。

洪保德說:一個人怎樣把握自己的命運比他的命運是怎樣更加重要。恰恰具有非凡激情的尤斯塔西雅, 她把自己的命運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從海濱城市貝雷口來到荒原,對這一片荒言之地充滿厭惡,感覺自己像被囚禁了,一心一意想從這可怕的地方解脫出來,她錯把克萊姆當成幫助自己實現夢想的合適人選,匆匆與他結了婚只為了逃離。

可是尤斯塔西雅已然與荒原融為一體,難以掙脫,由此尤斯塔西雅和荒原的衝突,既是她個人與環境的衝突,也是兩個自我的衝突,社會的自我向往,紛繁喧囂的浮華世界,本能的自我卻和這荒原產生難以割捨的聯繫。

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對婚姻產生沮喪挫折和不滿足感,尤斯塔西雅和克萊姆結婚依然依然實現不了逃離的願望時,她決定和舊情人懷爾德夫私奔,目標不同,行動力就不同,只可惜那個私奔的夜晚雷雨交加,塔西亞站在黑冢上,感覺有一隻手把她拽下地,最後落水而死,永遠的留在荒原上,個體只能順應命運的掌控,若要反抗,只會在命運的沼澤裡越陷越深,以毀滅告終。

美麗的尤斯塔西雅,像女神一樣的她,一直在理想與現實中拼命地掙扎,拼盡一生想逃脫荒原,最終也沒有實現。

在英國的社會背景下,尤斯塔西雅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都是不能實現的,她可以說是時代的犧牲品


《還鄉》:當理想主義撞上了盲目性,所有不切實際的夢終將成悲劇

03古怪的知識分子想改變荒原,在理想與現實的對撞中,盲目的孤獨奮鬥者終難成大事

哈代筆下的男主人,與尤斯塔西婭正相反的克萊姆,在理想主義驅使下,自願放棄巴黎的繁華喧鬧,回到荒涼偏僻的故土。

克萊姆與眾不同,是獨一無二的,他放棄巴黎的生意回到荒原,計劃在荒原開辦學校,給窮人當一名老師,但約布賴特太太(他的母親)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計劃是空中樓閣。

有個成語叫好高騖遠,就是說做事要從實際出發,不能不切實際盲目地追求。思想要和實力契合。克萊姆一意孤行的要把計劃付諸實施,他沒有聽從母親的話,他為了準備考試以取得教師資格,挑燈夜讀,結果把視力損害了再也沒有恢復,他的教育計劃因為自己成了盲人也只能束之高閣。

克萊姆的悲劇在於它的盲目性和不切實際性,他的性格缺陷在視力衰退這一象徵性細節中展示出來。在農村的創業時機尚未成熟,人只能部分超前,要是脫離實際完全超前,那註定要失敗的。

克萊姆的盲目性還體現在他和尤斯塔西婭的愛情和婚姻上,克萊姆和尤斯塔西亞性格差別很大,他們的價值觀也大相徑庭。

經歷不同出發點不同。克萊姆童年就在荒原生活,可以說克萊姆是荒原的產物。而尤斯塔西雅來自浮華的城市,無法忍受荒原的清冷,克萊姆誤以為尤斯塔西婭受過良好教育,可以幫助他來實施自己的教育計劃,但尤斯塔西雅並沒有因為愛情對此產生興趣,這為他們的婚後的不和埋下了種子。

克萊姆和尤斯塔西雅的結合,似乎是兩個婚姻,也就是男方的和女方的各自獨立的婚姻,每個人對這段婚姻的述求也各自獨立。錯覺和誤解,再加上神秘莫測的命運,把克萊姆推到了喪母失妻子的悲慘境地,他為此深感負疚,只剩下一個悲痛的靈魂,還有一種變態的心理自責,似乎只有從自我折磨中,才能獲得樂趣。

人生就是這樣,想找到一個從精神到物質都與自己合拍的人真的太難了,如果恰好遇到不但是幸運的事件,也是一個絕對的小概率事件!所以請不要為了利益財富或者名譽,輕易去打擾一個你不怎麼愛的人。

曾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

“婚姻是兩個人的,可一個人就可以把它毀掉。” 深以為然。如果總想著對方自己為自己做了什麼,而不是思考自己可以為愛人做什麼,那這樣的婚姻,像極了一場沒有付出的交換。

可世間哪裡有無緣無故的收穫,即使再相愛的兩個人,也無非就是相互付出,共同經營。首先應該轉變“對方能為我做什麼”這種思維模式,把“對方能為我做什麼”變成“我能為對方做什麼”的時候,恰恰是婚姻走向幸福的開始。否則,越是相愛的夫妻,越容易走向離婚。

美國作家霍妮在《婚姻心理學》這本書裡,揭示了很多婚姻變質的心理根源,從這個角度看看,只要我們能夠在婚姻裡好好調整狀態,就可以避免很多矛盾和爭端。

好的婚姻,永遠是兩個人的。好的感情,一定是兩個人一起培養的。千萬別讓對方變成了一個怨偶,也別讓自己親手毀掉了身邊的幸福。

《還鄉》:當理想主義撞上了盲目性,所有不切實際的夢終將成悲劇

04我們不得不承認哈代擅長刻畫人物形象,他對他們心理狀態有著深刻的認識,能著力表現人物性格中的複雜性,描寫他們精神上的痛苦,從而塑造了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難怪哈代自己都喜歡他筆下的人物來。

哈代作為維多利亞時期的作家,他的潛意識裡認為性格即命運,筆下的人物都是追隨這個設定來行動的。

生活在埃頓荒原的人渴望擁抱現代生活,女主尤斯塔西雅想享受到所謂的人生,克萊姆也不滿意埃頓荒原的封閉落後,他也有意識地通過建立學校發展教育來改變它。

享樂型和實幹型是他們的性格特點,是各種衝突的焦點,也是他們最終的命運走向,這些正是哈代“性格即命運”的產物,克萊姆和尤斯塔西雅從結婚那天起,結局已經註定,因為當理想主義撞上了盲目性,所有不切實際的夢終將以悲劇收場

我們不得不欽佩哈代小說中的魅力,它能讓你在閱讀中學會思考,重新反思自我,重新看待身邊的人和這個花花世界,小說中蘊含的道理,時時刻刻敲擊著人們的思維,諸事可追求,惟願不盲目,愛情可追求,只要用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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