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喬布斯丨你有沒有許多熱愛和一點野心?


也許,你和我一樣,也有許多好奇——


  • 為什麼是喬布斯?
  • 他做了哪些違背當時常理卻極有遠見的事情?
  • 背後是什麼信仰在支持?


最後想到了一點,或許因為他在心底始終相信一些東西,熱愛一些東西。有一些當時的人們並不能理解,以為怪力亂神。

我們自己內心深處所堅信的東西,才是我們真正的「基本盤」。

這種相信來自經歷之後“傷極慧生之後的頓悟”,才能慢慢成長為一個“有主義的人”。

於是,在外在就有了一種開悟之後的通透與強悍,一種謙卑的佈道感,就好像在一個昏暗劇場的舞臺中央,一個人矗立在一道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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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回到對產品的熱愛


《喬布斯傳》中列舉了4點原因解釋,為什麼他能比其他任何人更清楚地預見到未來的數字革命,並且——「鼓動風潮、造成時勢」。

  • 第一點:一直以來,他都站在人文和科技的交叉點上。他熱愛音樂、圖片和視頻。他也熱愛計算機。數字中樞的本質就是把我們對創意藝術的欣賞和偉大的工程技術結合起來。喬布斯在很多次產品介紹的最後都會展示一個簡單的頁面:上面有一個路標,標示著“人文”和“科技”的十字路口——他正處在這個位置,而且也是基於此,他才先人一步,有了對數字中樞的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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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點:因為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所以他要求把產品的所有部分都整合在一起,從硬件到軟件,從內容到營銷。在臺式計算機領域,這一策略並未勝過微軟——IBM模式——一家公司的硬件可以向另外一家的軟件開放,反之亦然。但如果計算機成為了數字中樞,對於蘋果這樣一個整合了計算機、數字設備和軟件的公司來說,喬布斯的策略絕對是一個優勢。這將意味著移動設備中的內容可以和計算機無縫連接,受其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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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點:他對簡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追求。2001年以前,就有人發明了便攜式音樂播放器、視頻編輯軟件,和其他各類數字時尚產品。但是它們都過亍複雜。它們的用戶界面甚至比你的錄像機更令人困惑,無法與iPod和iTunes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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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點:“孤注一擲”是他最喜歡的詞之一,他也願意把這個詞用在他的新構想上。互聯網泡誄的破裂導致其他科技公司減少了對新產品的投入。他回憶說:“當所有人都在削減開支的時候,我們反而決定要在情況低迷時繼續投資。我們主要會投資在研發上面,發明出一些新東西,一旦低潮期過去,我們就已經領先於競爭對手了。”這種投入造就了蘋果公司持續創新最輝煌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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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點,都是不世出的豪傑百戰餘生之後才能擁有的特質。其中,最難得的恐怕還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熱愛。對於喬布斯來說,外界的譭譽或成敗利鈍「太小」了。他所關心的只是如何創造偉大的產品,如何讓產品變得更好。

值得去做與想做的事,往往是一件事情。你找到了,就有了使命感。於是熱愛、不必堅持,而且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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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遺失的訪談》裡,喬布斯說:

人們會犯糊塗,公司也會犯糊塗。公司規模擴大之後,就會變得因循守舊,他們覺得只要遵守流程,就能奇蹟般地繼續成功,於是開始推行嚴格的流程制度,很快員工就把遵守流程和紀律當作工作本身。IBM 就是這樣走下坡路的,IBM 的員工是世界上最守紀律的,他們恰恰忽略了產品。蘋果也有這個問題,我們有很多擅長管理流程的人才,但是他們忽略了產品本身。經驗告訴我,優秀的人才是那些一心想著產品的人。

他所關心的只是如何創造偉大的產品,如何讓產品變得更好。

我的激情所在是打造一家可以傳世的公司,這家公司裡的人動力十足地創造偉大的產品。其他一切都是第二位的。當然,能賺錢很棒,因為那樣你才能夠製造偉大的產品。但是動力來自產品,而不是利潤。斯卡利本末倒置,把賺錢當成了目標。這只是個微妙的差別,但其結果卻會影響每一件事:你聘用誰,提拔誰,會議上討論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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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相信來自一種真心的熱愛。

喬布斯在 1998 年接受《Fortune》雜誌採訪時,Brent Schlender 問他:“和你一起工作過的人說,對你的管理方式的最好的描述就是堅持不懈,你的這種堅持是來自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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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布斯回答說:

I don't think of it as persistence at all. you've got to be careful choosing what you're going to do. Once you pick something you really care about, and it's a worthwhile thing to do, then you can kind of forget about it and just work at it.The dedication comes naturally.

這根本就不是堅持。他和他的團隊在工作上付出了很多,他們只是想把事情做成。所以遇到困難他們才會想各種辦法克服,並不是他們的意志力多麼強大。

而是因為他們做的是自己喜歡的事,他們覺得自己的工作是有意義的,他們願意為此努力。

他說:“我的團隊工作非常努力,並不是因為他們都是工作狂,而是他們熱愛自己的工作。他們想工作,他們能從工作中得到快樂和滿足。我們的軟件團隊,中午來上班,一直工作到凌晨兩點,而且他們喜歡這樣。”

如果你不熱愛一件事,那麼你就不會多走一步,也不情願在週末加班,只會安於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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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5 大會上,曾有一個提問者問喬布斯和蓋茨能給他們什麼好的建議。

喬布斯說:“如果你想做成一件事,你就必須要持續不斷地做一段時間。如果你不熱愛它,如果你做那件事沒有樂趣,你會放棄的。

實際上,大多數人的一生都是這樣的。如果你看看那些社會上的成功者和那些沒有成功的人,常常是那些成功的人熱愛他們做的事情,所以當處境艱難時,他們能夠不屈不撓,而那些不熱愛的人就放棄了,因為他們不是傻子,沒有人願意去做自己討厭的事。”

正如微軟的Zune之所以會是一個失敗的產品,原因不在於技術不過關或經費不足。只是因為微軟公司的人並不像蘋果們這樣熱愛音樂和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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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喬能贏,是因為他發自內心地熱愛音樂,做iPod是為了自己。當你真正為自己、為好朋友或家人做一些事時,你就會精益求精不會輕易放棄。

所以他會反覆爭取,把自己心愛的鮑勃迪倫和披頭士放進ipod裡。喬布斯擁有迪倫超過 100 個小時的現場磁帶,包括 1965 到 1966 年巡迴演出的每一場音樂會。所以幾乎可以說喬布斯喜歡迪倫的所有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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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發心,才會在造物的過程中,發自心底地讚歎:


  • This is one of the most beautiful things we've ever made.
  • Pretty cool, huh?
  • Not too shabby.


如喬布斯精神導師鈴木俊隆《禪者的初心》中寫:禪不是某種興奮,禪只是全神貫注於我們一般的日常事務。只有在這種沒有分別心與計較心的情況下,你才是真正在做事。做任何事情時都不思善、不思惡,都是傾注你全副身心專注去做,有思想卻沒優越感,有情懷又不矯情造作。

剛勁勇猛,清靜平和。

畢竟有些東西是超越忙碌瑣碎的生活的,過程就是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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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相信價值迴歸


97 年喬布斯迴歸蘋果時,蘋果公司還有 90 天就要破產。2010 年時蘋果公司市值超過了微軟,按常理講,他應該是會很失落。
可喬布斯說:“這並不重要,這不是我們每天早上起床工作的動力。也不是顧客買我們產品的原因。我覺得重要的是知道我們在做什麼,還有我們為什麼做這些。”

曾經,Mac 的市場佔有率在美國是 4%,全球來看比這個數要低一些。而且基本沒有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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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布斯在 2008 年回憶說:那段時間很艱難。

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很多人不接受 Mac。我們一直拼命地工作,但是我們的市場份額卻幾乎沒有什麼增長。有時候你不禁會懷疑,是不是做錯了,懷疑是不是產品做的不夠好。

雖然我們自己認為我們的產品更好,或許消費者根本不在意產品好不好,顯然這個解釋更令人難過。iPod 的成功很重要,因為它證明了蘋果的創新,蘋果的技術,蘋果的設計是重要的,是對的。我無法跟你形容,iPod 佔 70% 的市場份額對於我們多麼重要。

尤其是在埋頭苦幹了這麼多年,而 Mac 的佔有率一直在 4%~5% 之間徘徊之後。這對我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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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記者問他,市場佔有率會達到 10% 嗎?

喬布斯回答說:“或許吧,我們工作非常非常努力。我們的目標是生產出世界上最好的電腦,我覺得我們的產品非常棒,我們有最好的電腦,我們有最好的操作系統,還有非常好的應用。我們的用戶很喜歡我們的產品。”

即使如此,喬布斯還是非常努力工作,依然會把產品做到盡善盡美,他依然相信好的產品終會得到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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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是有「價值迴歸」的,人們對於對錯和美醜始終有基本判斷。

好產品光芒萬丈。

他說:“重要的是對人的信任(have a faith in people),相信他們大體上是善良的,是聰明的。我的意思是,我現在依然是樂觀的,我曾經悲觀過,但是時間並不長。”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一切。



03

基於熱愛的苛刻


因為相信與熱愛,所以才會對自己的工作、對自己的產品有更高一些的要求,多了一些苛刻。

甚至苛刻近於矯情。如喬布斯會關心電腦裡面的電路板夠不夠酷,雖然沒有會看到,沒有人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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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個致力於打造漂亮衣櫃的匠人。即便沒人能看到,也絕不會在其背面使用粗糙濫造的三合板。在外在的實用標準與評價體系之外,還有一條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道在我心,一以貫之。

《 iJObs 我,喬布斯-史蒂夫 喬布斯的人生智慧 》中也曾寫道:

如果你是個木匠。你要做一個精美絕倫的抽屜,你絕不會隨便用一塊破三合板去做它的背板。

即便那面對著牆,沒人會看到。你知道它在哪裡,但你還是會敬事如儀地用一塊優質木材。這樣你晚上才能安然入睡。你的美學,你對品質的追求,必須貫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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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喬布斯規定,計算機必須是絕對完美的立方體,每條邊都正好一英尺長,每個角都是90度。

他喜歡立方體,它們莊嚴但也有玩具的感覺。

但是,NeXT立方體是喬布斯式功能適應形式的例子,而非形式順應功能的設計,後者是包豪斯設計理念及其他功能設計師所強調的。本來電路板能夠很好地契合傳統的比薩餅盒的形狀,但在NeXT電腦這裡,為了適應立方體的結構,電路板必須重新配置和安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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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麻煩的是,完美的立方體生產起來也很困難。大部分模具鑄造出來的零件都不是純直角,而是會稍微超過90度,因為這樣會比較容易把零件從模具中拿出來。因此,每一面都必須分開製作,使用價格65萬美元的模具,在芝加哥的一家專業機器加工廠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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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布斯對於完美的熱情已然失控。

當他注意到模具在機箱底盤上留下的微小細紋時,他就會飛到芝加哥,說服鑄模工人重鑄,直到完美。而這種微小瑕疵是其他任何計算機制造商都能接受的。“大部分鑄模工人都想不到會有名人專程飛來找自己。”

NeXT項目的一位工程師戴維·凱利(David Kelley)指出。喬布斯還讓這家公司購買了一臺價值15萬美元的砂光機,用來去除模具面相交處的所有細紋。喬布斯堅持鎂合金外殼應該是亞光黑色,而這樣,如果有瑕疵就會更明顯。

一個人只有確信自己所做的是偉大的工作,才能如此較真,而且怡然自得,才能始終保持最初的那一份悸動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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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回到他在斯坦福大學畢業典禮上最著名的分享:

在這場佈道中,喬布斯回憶自己出生,被領養,到上大學,再到後來做下退學的決定以及後來種種,他一直追隨了自己的內心,而這個過程伴隨著很多痛苦、彷徨、掙扎與反覆,然而這些只是過程,不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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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語重心長地提醒後來人——

  • 你必須相信,那些點點滴滴,會在你未來的生命裡,以某種方式串聯起來。
  • 你必須相信某些東西:勇氣、信念、生活,你必須相信這些片段會在你未來的某一天串聯起來,你的人生會因為這些選擇變得更加與眾不同。

所以,

「Stay hungry. Stay foolish.」更好的翻譯應該是:總是會相信,總是能熱愛,總是興致勃勃地尋找與創造。


以上

祝你玉樹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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