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史詩》:看嚴歌苓文學作品如何探尋女性生命情感

文|奶油小肚肚

女人對愛情的理解是十分清楚的:這不僅是奉獻,而且是整個身心的奉獻,毫無保留地、不顧一切地。

她的愛所具有的這種無條件性使愛成為信仰,她唯一擁有的信仰。

讀嚴歌苓小說的第一部就是《一個女人的史詩》,而尼采的這段話很好闡釋了小說女主人公的一生。

《一個女人的史詩》:看嚴歌苓文學作品如何探尋女性生命情感


1. 一個女人的史詩

《一個女人的史詩》講述的是1947年解放前後一個女子田蘇菲的傳奇人生。

1947年,16歲的田蘇菲是一個純潔與率真的女孩子,她厭惡城市的欺詐、陰暗和市儈氣息,渴望一種更乾淨更有激情更浪漫的生活。

在懵懵懂懂中她和同學一起參加了革命,成為了一名文工團員,陰差陽錯唱戲,卻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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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看戲的都漢首長愛上了她並且想要娶她,田蘇菲的母親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給這位有權有勢力的首長,即使他和自己的女兒年齡相差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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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毅然選擇拒絕了這些令人豔羨的地位、權勢,她要自己去追求想要的愛情,追求在戰火紛飛中偶然救了她的歐陽萸。

張愛玲在《愛》中所寫到: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田蘇菲愛上了歐陽萸,她採用直接簡單,卻又洋溢著純真天性的方式和手段去追求他,雖歷經各種波折,但最終仍如願嫁給了歐陽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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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的小菲為了走近歐陽萸的心裡,時時刻刻關心體貼著他,在他面前,她是卑微的。

放蕩不羈,浪漫而多情的歐陽萸身邊有一大批追隨者,他苦苦尋求紅顏知己而終不可得。小菲並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情人,妻子,他對她的態度始終是淡淡的,只為了他們的女兒歐陽雪,他選擇了妥協。

小菲在戲臺上是優秀的,在生活中她卻將自己的一生獻給了自己所愛的人,小菲對歐陽萸的愛體現在了他們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個小細節裡,每一個點點滴滴裡。

連他們的女兒也看出了媽媽對爸爸的愛顯得笨笨的

只是她的愛雖卑微,但在面對歐陽萸身邊的那群追隨者,她大方而勇敢,毫不畏懼,使用一切手段來保護自己的愛情和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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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辦不到的,時間都能辦得到,時間在你不知不覺中已經用了功夫,做了手腳。”

歐陽萸在革命中受到了衝擊,被批判,所有的榮譽轉眼化為烏有,而那群追隨者也一鬨而散。

唯有田蘇菲,這時候她的堅強體現出來了,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風雲變幻甚至荒謬無理,她仍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她堅持天天給歐陽萸送飯,巧妙而勇敢,在他人生遭遇最低谷時,她願意繼續堅守自己的那份感情。

歐陽萸在經過漫長的精神漂泊後也心甘情願地與她相濡以沫,共度餘生。

在這場長達一生的堅持中,如此艱難,卻又如此可貴。

2. 嚴歌苓——抒寫女性生命情感的女作家

嚴歌苓多擅長寫文革前後的女性,她筆下的女性形象是生動而形象的,富有生命力。

她們或許卑微,命運多舛,或許懵懂純真,或許遲鈍,但都是敢愛敢恨,凝聚了生命的本源:善良、仁愛、守信,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嚴歌苓筆下的作品大多塑造著各種各樣的女性形象,描寫了女性在現實生活中的生存狀態和生命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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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主人公多為女性?嚴歌苓曾說:

“ 我只覺得女人比男人有寫頭,因為她們更無定數、更直覺、更性情化 。”

如《小姨多鶴》裡善良、吃苦耐勞的日本女人多鶴,率真潑辣、勇敢、有自己生存之道的中國女人小環;《第九個寡婦》裡天性未泯的淳樸女人王葡萄,始終是那個時代裡獨特而亮麗的風景線;《娘要嫁人》裡因丈夫意外去世獨自拉扯大三個孩子,漂亮、堅強、善良的女人齊之芳。

嚴歌苓的一系列小說對不同女性的刻畫筆法都是獨特的,獨特之中又有相通之處。

很多作品也相繼被拍成電視連續劇或者電影。《陸犯焉識》被拍成電影《歸來》,由張藝謀導演,鞏俐、陳道明主演。《一個女人的史詩》在2009年也由趙薇、劉燁、孫海英等主演,被拍成了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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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的史詩》最關鍵的是敘事策略,將一個普通而平凡的女人的一生置於時代發展的大背景中。

歷史風雲變幻,田蘇菲始終死心塌地愛著自己苦苦追求而來的丈夫。

面對紛至沓來的苦難,面對婚姻的困惑,以及生活的壓力,田蘇菲靠著堅韌勇敢度過這疼痛而甜蜜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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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歌苓將宏大的歷史內化濃縮于田蘇菲個人的生命體驗中,寫出一個女人愛恨交織的個人歷史。

一個女人的一生就像一部史詩,細細品味有其自身獨特的價值。

正如羅素所言:“有大型的歷史學,也有小型的歷史學,兩者各有其價值,但它們的價值不同。大型的歷史學幫助我們理解世界是怎樣發展成現在的樣子的,小型的歷史學則是我們認識有趣的男人們和女人們,推進我們有關人性的知識。”

《一個女人的史詩》正是通過塑造田蘇菲這一女性形象,寫出她的敏感、聰慧、堅韌、善良以及忠貞的愛,構建一個女人獨特的歷史。

嚴歌苓認為:“一個女人她並不在乎歷史,只在乎心裡的情感世界。她的情感世界多少次被顛覆,多少次尋找情感的版圖。可以說一個女人的情感史就是她的史詩……特別是田小菲這樣重感情的人,這麼希望得到愛的女人,其它的東西,在她眼睛裡模糊一片,她不清楚外部的歷史長河發生了什麼。”

3. 《一個女人的史詩》中的女性意識

1)情感上的去他化,男性被邊緣化

“他從來沒瘋狂地愛過小菲,這點她比誰都清楚,他窩里窩囊地接受她瘋狂的愛。他讓她稱了心,讓她從頭追求到底,愛痛快了。”

田蘇菲用了30年,陪著丈夫扛過了風風雨雨,不管丈夫如何不愛她,如何嫌棄他,田蘇菲也始終如一待歐陽萸好。

在這部小說裡,男性的愛情反而被邊緣化了,不管歐陽萸怎樣的態度,田蘇菲仍然勇敢表露自己的情感。

《一個女人的史詩》:看嚴歌苓文學作品如何探尋女性生命情感

你愛不愛我不重要,嫁給你,我滿足和痛快就足夠了。從這點看,在這個家庭相處的模式裡,男性的感情有明顯去他化的特徵。

2)突破傳統女性形象,打造有血有肉、敢愛敢恨的女性

田蘇菲,是一位在愛的征途中不斷披荊斬棘的女英雄。

一開始她愛上了歐陽萸,出生於書香門第的男性,有著天生風流倜儻的氣質,田蘇菲一眼就認定他,奮不顧身追求他,從婚前一直到婚後,用執著和奉獻的愛最終打動了自己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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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代下的觀念多認為“男追女”才是普遍的社會現象,這意味著相比於男性,傳統的女性處於弱勢的一方,沒有能夠追求愛情與生活的大膽勇氣。

而嚴歌苓筆下《一個女人的史詩》中,一反常態,用“女追男”的情感模式突破常規,塑造了一位有血有肉、敢愛敢恨的女性形象。

在最艱難困苦的歲月中,田蘇菲總是能夠在危難時刻成為丈夫的精神支柱,給予丈夫家的溫暖和安全感。

4. 結語

《一個女人的史詩》田蘇菲既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又構成嚴歌苓筆下的一個整體。

田蘇菲代表了中國女性最本真的品質 :堅強、樂觀、勇敢、無私、富有頑強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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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網絡

文|奶油小肚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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