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衰敗的愛情,你敢愛嗎?李碧華筆下的她這樣做了

大家好,我是墨墨,這是我的第83篇書評。李碧華的《生死橋》。

這本書讀完已經一個月有餘了。一直不知道如何寫書評。在李碧華眾多小說中,梨園生活似乎是她偏愛或者駕馭最為成功的創作題材。民國、梨園、戲子和妓女是其小說作品聚焦的一大特色。

李碧華的文字纏綿哀傷又透著幾分邪魅和宿命的氣息。

讀來,總是被她塑造的書中世界所感染。

這個姑娘,從盛開到衰敗了

這篇文章要講述的書中的女主丹丹,也許“生不如死”“死不如生”“先死後生”說的不是志高、懷玉他們三人的命運。

這三句話說的都是她了,畢竟籤文那一刻混亂的攪合在了一起,分不清誰是誰了。他們的命運也這般胡亂攪合在了一起,分不清了。

她的愛情。她一開始出場是美麗的,新鮮的,就像樹上新結出的山楂果,紅豔豔的,酸甜的,有著獨特的魅力。最後的她卻是衰敗的。

要體會這樣的由盛轉衰,靠我簡單的敘述恐怕不能描繪一二,還是先引用李碧華的原文,大家來感受吧。

初次描寫丹丹,李碧華提到了她的頭髮。

“一個小姑娘,土紅碎花兒胖棉襖,胖棉褲,穿的是絆帶紅布鞋,納的頂結實,著地無聲的來了。最奇怪的是辮子長,辮稍直長到屁股根,尾巴似地散開,又為一束紅繩給傅住。深深淺淺明明暗暗的紅孩兒。”

除了這段外貌描寫,還有對話也是妙趣橫生,讓我們看到志高、懷玉、丹丹他們初次見面的喜、樂。

“曖,你辮子怎的這樣長?”志高問。

“不告訴你。”

“咱關個東兒吧懷玉。噯,一定是她皮,她叔叔揪辮子打屁股,越揪越長。我說的準贏。”

丹丹生氣了,臉蛋漲紅,兇巴巴地瞪著志高,說不出話來,什麼打屁股?

一開始相見,他們是歡笑的,是熱鬧的,是欣喜的,是一派祥和的。丹丹的名字叫牡丹,沒有姓,後來借了志高的姓。叫宋牡丹。那時候的丹丹就像準備將要開放的牡丹,欲開未開花。

多麼美好。

可是到了最後,這樣的美麗沒有了,李碧華再一次描寫到了丹丹,令人心疼。

這個人影,看著點,也是個女的,穿得很厚很重,那棉襖裹著身子,如同老去的胭脂敷在一張臘色的臉上。額前的劉海,像是古代新娘遮蓋春色的碎簾,眼睛自縫隙之間往外探視,異常的瑟縮和卑微。是一種堅持來看人,堅持不被看的姿態。

如果再看真點,自然驚覺那原來亦是個標誌的女子,只是沒來由的邋遢,也很侷促。

沒有人聽她開口講過一句話。幸虧沒有,否則一定更驚詫,她的發音粗而濁,沉而老,唱戲的,管這嗓音喚“雲遮月”,就像晴空朗月,忽被烏雲橫蓋,迸盡全力,還是難以逃逸,再也沒有誰見得它的本來面目。

不單嗓門變了,臉盤兒也變了,臉上的肉消削了,鼻兒尖尖的,煙油四布,嘴唇焦黃。青春早隨逝水東流,逆流而上的,不過是一個殘存的軀殼。

丹丹。

讓自己衰敗的愛情,你敢愛嗎?李碧華筆下的她這樣做了

就這樣一個姑娘,從盛開到腐壞了。

她去留全因為他,也許就註定了衰敗的開始

唐懷玉是武生,模樣清俊,又懷有一身武藝,最先跟著戲班子唱出了名聲,簽了三年的關書,去往上海打拼。三人約期三年,三年是個理想的日子,該紅的紅了,該定的定了,該娶的娶了……牡丹懷著懷玉的魂,志高心裡又裝著牡丹,可誰知未來早以被一卦佔中,“將來的人,不是心中的人。”
上海這等花花世界,唐懷玉一去,心就大了,裝的東西越來越多,名聲也越來越響,他太簡單了,豈能知道上海這地界混得出人頭地並非易事,翻雲覆雨,都跳不出金嘯風的手掌心。最終,沒能抗拒段娉婷的勾引。
唐懷玉哪裡知道後果,他姘的可是金嘯風的女人。金嘯風棄了段娉婷,也拆了唐懷玉的臺。
正在唐懷玉虎落平陽之際,牡丹來找他,卻看到懷玉和段娉婷如膠似漆卿卿我我,只知恩斷愛絕,萬念成灰燼,風吹遍散。一狠心決定留在上海。

她的去,她的留都不是為了自己。全然是為了唐懷玉。因為他懷了她的魂,她的心神,全然跟著他去了。

丹丹不知道如何與段娉婷抗爭,他的心已經變了

一個人不可能長期守在身邊,如果沒經風險,他也不可能馬上便成長了。像每個作藝的人,一生中有多少青春煥發的日子?

讓懷玉回到北平,窩在北平,他也是不甘心的。

因為他見識過了。

丹丹不是不明白他,是太明白他了。不明白的時候,可以哭,可以鬧,可以任性。但是當一個人明白了一個人的所思所想,除了成全,只能退去。她知道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牡丹心死意絕,掉入金嘯風的魔掌。她的目的很明確。

要奪回她的懷玉哥。

要超過段娉婷。

她不知道這樣做會讓懷玉哥哥越來越遠,只是帶著懵懂的愛意與堅守。希望他會回來。她心中依舊懷著她懷玉哥的魂,豈能捨棄?

她成了金嘯風身下的玩物。她得償所願,他捧紅她。她耀眼奪目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讓自己衰敗的愛情,你敢愛嗎?李碧華筆下的她這樣做了

如果命運重新選擇,他們會不會依舊去愛?

金嘯風投資失敗,日夜銀行頭寸枯竭,又因為鴉片交易,犯了官道。趁金嘯風落難之際,牡丹欲和唐懷玉私奔去杭州,笑話。他們以為他們是誰,豈是說走就能走得掉的?
段娉婷的耳目用石灰將唐懷玉的一雙眼睛生生燒瞎。眼睛沒了,唐懷玉又回到段娉婷的身邊,私奔還未開始業已夭折。

唐懷玉瞎了。還有什麼指望?他不是空白,他是一個無底深潭。桃花潭水還只是三千尺,他卻無底,無窮無盡,無晨無昏。

史仲明告訴丹丹,是金嘯風對懷玉下手了,懷玉來不了了。

丹丹對懷玉有多愛,就會開始對金嘯風有多恨。她給他下毒,毒性未夠,生生悶死了他。

他手持著手槍最終沒有對丹丹射出子彈。任由她殺了自己,在垂死之下放棄了求生的本能。

這樣,何嘗不是有愛?

她殺了他,殺了愛她的男人,她的第一個男人。

然後丹丹吃下了毒藥。施史仲明救回了她。命是保住了,只是心臟肺腑全敗壞了,敗壞到了什麼程度?不停喊痛,一痛就暈倒。外面還是好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痛不得治,史仲明讓她抽鴉片,這一抽反而好了。什麼都鎮住了。

他讓她在每筒煙炮上半節對著火吸三口,緊接著菸斗的下半截,不能吸,上半截比較純,臉上不會有煙容。他要了她。

後來,她的癮深了,他的心便淡了。

為了白飯黑飯,很難說得上,女人究竟幹過什麼,只帶來一身的梅毒。

書的封底有李碧華的一段話:這便是愛情,大概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能化為蛾、螳螂、蚊蚋、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並不像想象中之美麗。

無欲則剛,不愛就不會動了妄念,沒有妄念就不會讓自己奮不顧身。所以,才會有人玩笑,智者不愛吧。

只是,知道心愛的人就要做一般火車離開了,你們在車站上還能擁抱五分鐘,那麼你是抱還是不抱呢?

讓自己衰敗的愛情,你敢愛嗎?李碧華筆下的她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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