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中国特色的“免费医疗”已经近在咫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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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国家医保局披露信息:截至4月6日,全国31个省(区、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新冠肺炎确诊和疑似患者的医保结算,涉及总费用约14.86亿元,医保支付9.9亿元,总体支付比例为66.6%。其中确诊住院患者结算51983人,涉及总费用11.18亿元,医保支付7.46亿元,支付比例66.7%;疑似患者结算涉及总费用3.68亿元,医保支付2.45亿元,支付比例66.6%。新冠肺炎确诊住院患者人均医疗费用达2.15万元。

在上一阶段的抗疫中,中国政府交出了让老百姓满意的答卷,与‘应查尽查、应收尽收、应治尽治’的政策有很大关系。全国上下齐心协力,共抗疫情,不仅完全解决了医患矛盾的问题,同时使全体国民的爱国热情迅速上升。而网络上、政府和专家间对于免费医疗的讨论又开始热了起来,对于今后中国究竟能不能提供全民普及的免费医疗,全面“免费医疗”究竟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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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能实现全民免费医疗么?

在笔者上一篇《没想到世界上免费医疗的国家这么多,我们学那个最好?》中已经对当前世界上免费医疗情况做了简单介绍,在此不再赘述。鉴于医疗最终目的是治病救人,提高全体国民健康水平,如果没能达到治病的效果,就算是再免费的医疗也只是一句空话。所以根据国情不同,我国面临的困难也不一样。所以本文分三个部分:

一、看病为啥这么难?问题究竟出在哪?

当前我国基本医疗保险的筹资比例为:单位缴纳职工工资收入总额的10%左右,个人缴纳本人工资收入的2%左右。由于没有医疗基金的积累和沉淀。对于在实行新制度时已经退休的“老人”来说,仅靠在职职工缴费来负担自己和已经退休老人的医疗费用,这也是造成不少地区医保基金年年超支的一个重要原因。于是政府希望能借助市场资源来实现长期的医疗费用支出,尽可能减少财政支出压力。

加之当前我国医疗资源过分集中在大城市、大医院。医疗卫生体制效率低下又失之公平,政府在未来的改革中首先要解决服务的成本谁来承担、如何承担?出路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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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保险制度存在严重问题

一个是医疗保险。我国现行的城市医疗保险制度便是如此,由公民、单位和国家共同承担医疗保险费用。这种模式虽然好处不少,但难免要为医疗付出比较高额的费用,最终的消费仍然要转到每个公民手里。而负担医疗保险成本有两个选择:

1、从低收入阶层的承受能力出发保低水平,但这样可能能够保的水平会太低;

2、把水平提高到合适的程度,这样又会有相当一部分的老百姓交不起保险费,农民,国有企业下岗人员低收入阶层需要国家财政兜底。

而财政兜底说白了就是钱多的人要掏钱给钱少的人看病,发达地区的人要掏钱给不发达地区的人看病,不生病的人要掏钱给生病的人看病。

获得收益的人当然开心,但是付出的人能坚持多久呢?任何不平衡的制度体系都很难持续,长此以往富人高收入者会选择用脚投票、移民海外,到头来受苦的仍然是穷人。但付费机制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很多问题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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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保缴费面临巨大的缺口

第二是国家财政投入。世界上福利型国家投入大量的资金,居民享受免费程度很高的医疗卫生服务。尽管覆盖全面,但用于直接就医的费用较低,工作效率也比较低。目前我国医疗保障体系的框架已经基本形成,但还有明显欠缺:一是农村人口的医疗保障问题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二是大量非正式就业人员,城市弱势群体没有被制度所覆盖。流动人口是医疗保障制度覆盖的薄弱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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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企业压力巨大

而对企业来说医保费用则是很重的负担。比如,北京企业的医保缴纳比例是工资的12%,广州为8%,深圳、东莞比较低为5%。全国的企业总体在10-12%的征收比例,企业的压力非常大。而公费医疗超支严重,诱发医疗费用的大幅度上升,于是造成更大的社会不公现象。

二、这样的医疗改革方向问题是有多严重?

曾经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医院的性质是非盈利的,而现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给医院的投资不到医院营运成本的10%,同时为了保证老百姓能看得起病,医疗服务的价格被政府定得非常低。

但是医生和医院要生存,于是只能多提供服务,服务提供得越多,能得到的利润和收入也就越高。这么强烈的营利动机,政府再怎么监管也没有办法,而且因为彼此地位不对等,病人无法分辨哪些检查是必须的,哪些不是必须的。看病为什么贵?不是医生诊治费贵,而是检查贵、药贵、手术贵。手术费里面,耗材、器械、支架等价格很高。因为这些主要靠进口,一方面是由于国外的先进,老百姓也信任国外的质量好,另一方面医疗腐败问题也很多。

于是针对目前困境,国家的改革方案是:

1、加强全科医生队伍建设,推进分级诊疗。省级大医院治疗重大疑难疾病;市县级医院治疗大病;社区及乡镇基层医院治疗常见病多发病。

2、健全绩效考核制度,严禁将医务人员的收入与药品、耗材、检查等业务收入挂钩,公立医院用比较低廉的价格向低收入的民众提供医疗服务,平抑医疗服务市场价格。

3、逐步推进全民医保,最终形成患者看病,保险公司付费的格局。

4、医药分开,破除“以药养医”的弊端减轻患者不合理的费用负担。

对此不能不说初衷很正确、想法很全面,但却很难做到。来分析一下为什么患者只认大医院?我们都做过病人,当需要去就诊时,请问你会选择家门口的小医院还是三甲的综合医院。肯定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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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性医院医疗力量强

第一个原因:费用差异不大但是医院水平差异巨大。如果一般感冒发烧没必要去医院,在家买点退烧药吃就是了,真到了需要看医生的时候,在预计费用差距不大的时候第一选择肯定是去大医院,因为医院大意味着科室多,如果需要检查,多爬个楼层就可以了,综合性医院医生经验丰富、检查设备多、误诊率低。在大医院检查效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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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成本是不能不考虑的因素

第二个原因:节省时间成本。现在大家都要工作,病了看医生需要向公司请假,而请假一天是会扣钱的,既然已经扣了钱,谁还会在乎在大医院多排会队呢?假如去了小医院发现治疗不了自己的病还要再折腾一趟去大医院,所以在费用差异不大的前提下大医院必然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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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未知疾病人性有着天然的恐惧

第三个原因:人性恐惧心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特别是患者并不了解病情严重程度,到了要治病的时候,都会希望选择最好的医生和最优的医疗水平,多花点钱也希望宁可杀鸡用牛刀,所以病人基本上都愿意去好医院和大医院,找好医生看病,因为一个放心,一个也安全。这种心情也是人之常情。

因此在医疗卫生领域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政府所能做的就是优先保证所有人的最基本需求。

很多人认为小病可以个人解决,大病因为花费大个人力量解决不了,希望通过政府筹资或者医疗保险来解决大病问题。这个观点看起来很合理,也很有诱惑力,但事实上是行不通的。政府社会来解决大病,个人家庭来解决小病,如果能够行得通,就意味着所有的问题已经都能解决了。

举个不恰当例子,如果政府能够负担得起给全体公民免费分房,难道还负担不起再免费配辆车么?

当前市场经济里根本就不存在“物美价又廉”的事情,想要用较低价格获得较高水平的医疗服务是不可能的,当供给不足时市场会自动提高需求的准入门槛,比如长时间的排队,黄牛的倒号,通过其他途径选择抑制需求,所以只要医疗费用标准没有差异,大医院永远是人满为患。

再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同程的火车票和飞机票价格相近,谁还会去坐火车呢?

想要减少大医院的患者,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价格标准,用价格来进行选择,将高收入群体吸引至大医院进行就诊,由于高收入群体对时间敏感度很高,所以愿意花更高的金钱成本来换取就诊时间的缩短,就诊效率的提高。医院也可以雇佣更好的医生,提供更高的医疗服务,医生也能获得更多的收入,而国家也能得到更多的税收。

而对低收入群体,以及对时间不敏感愿意付出时间成本来就医的人群,国家可以给予基层医院更高的财政支持来补贴医生,使之获得合理的收入来保证基层医院的人才供应。

三、如何实现中国特色的“免费医疗”服务之路

1、改变现行的医疗保险制度,而走当前欧洲化的医疗福利制度。对于城市低收入者、农民、未成年人、老年人提供近于免费的基本医疗服务,基层医院包括药,器材,在政府提供的单子里面都是国产化,保质保量。以药养医现象自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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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弱势群体提供医疗福利

对于高收入群体,完全推行市场化。大医院、私立医院、外资医院完全实行市场竞争,用价格来进行选择,将高收入群体吸引至大医院进行就诊,这些医院也可以雇佣更好的医生,可以提供全世界最好的药品,提供世界最高的医疗服务,医生也能获得更多的收入,而国家也能得到更多的税收,用税收来反哺基层医院。

同时高收入者也可以买各种的医疗险、重疾险、寿险。毕竟免费医疗是均等化的社会福利,就像飞机的经济舱,但如果你想坐公务舱,你可以通过去买商业保险来实现升舱。也就是说,你想得到更好的、与治疗无关的额外服务,比如住医院单间等,可以去买商业保险。

2、对基层医院彻底取消创收制度。医疗费用完全财政支出分担,不要把财务压力压到医院和医生身上,也不要压到患者身上,从根本上消除医院为了创收而过度治疗、过度用药、过度检查的弊病。对基层医院医务人员进行补贴,确保其获得合理的收入水平(简单地说就是竞争压力小,收入也一般),完全消除和解决当前严峻的医患矛盾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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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资私立医院进行严格的市场准入监管

而对于大医院、私立医院、外资医院则通过准入门槛进行规范,对于私立外资医务人员进行准入考核,持证方能上岗、严格考核淘汰机制,确保人员合理的流动性(说白了就是想多挣钱就得多付出,压力大)。

3、彻底取消企业和个人的医疗保险缴纳,改为企业增值税和个人所得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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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费改革才是未来医保的发展方向

释放大量沉积在个人账户中的冗余资金,减少企业和个人负担,充分释放市场活力,取消医保地域限制,做到全国一盘棋,再也没有不同地域的医疗保险缴纳的累计计算,完全释放全国人员的流动性,确保流动人口的医疗保障,充分解除低收入群体的后顾之忧。这么做如果实施得当,既能在市场竞争中提高医疗服务质量,还能充分调解贫富差距。

4、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医疗体制的人事制度改革。彻底取消医院事业单位编制,改为劳动合同制。彻底将医院和卫生管理部门分开,二者没有隶属关系只有服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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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部门的责任在于监督和管理

卫生管理部门属于行政机构,负责制定管理办法、准入门槛,负责医疗监管和服务。基层医院属于独立的非盈利法人组织,有独立的人事权和财政权,对于医护人员进行管理和规范,费用由国家财政费用列支。而私立医院就属于盈利性企业,按照市场化运营,自负盈亏。

当前医疗改革问题对我国来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也是广大民众关心的切身利益问题。而想改革取得成功绝非一朝一夕,和简单制度的修修补补。而应该根据时代的发展,勇于选择最适合我国国情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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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结一心一切苦难都可克服

有问题不可怕,忽视问题,隐瞒问题才可怕。

改革既然是摸着石头过河,出现反复和疏漏也是可以谅解的,只要党和人民团结一致,心心相印,中国的医疗制度改革一定能成功。

符合中国特色的免费医疗一定可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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