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時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她是青樓名妓。

一曲琵琶彈得人斷了腸,一首小曲唱得人丟了魂。

長安城裡的人都知道這是個美人,很多人不惜擲千金而為博她一笑。

他是落魄書生。

十載寒窗己知,無功無名誰問。

天降小雨,書生無傘,渾渾噩噩的走在這長安城下,好不是一番可憐景象。

蘭亭處。

“這天下無我留身之處?”書生擦拭著身上的雨水。

“這位公子。”她撐起傘朝著書生走去。

“公子,隨我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蘭亭相遇,他是落魄書生,她是青樓名妓。

一眼相遇,便是一顆心思只為卿。

端茶倒水,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認真。

書生看著她,不僅入了迷。

“公子,公子,喝茶,”她端著茶輕聲說到,“公子一直看著我幹嘛,我這妝花了嗎?”

“不不不,這妝,這妝真好看。”

“公子說笑了。”

“敢問公子大名,來這所謂何事啊。”

“公子不敢當,小生名千尋,姓秋,想進京趕考,哈哈。”說最後一句話時,明顯語氣弱了幾分。

“秋公子,你先喝茶暖身子,我為你奏一曲如何。”

“小生謝過姑娘。”

琵琶聲響,輕攏慢捻抹復挑,每次撥絃都恰到好處,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琴聲時而低沉,像極了他那十年苦讀,時而高亢,更像是考取功名後的喜悅。

琵琶聲停。

“敢問姑娘,是哪家的千金,有這般手法。”

“我,只是這青樓一歌妓,彈得一手好琵琶罷了。”

她低下頭,手擺弄著裙角,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姑娘,姑娘,小生並無它意。”

看見姑娘委屈的樣子,書生不禁有些慌張。

“姑娘剛剛帶我來的時候,眉被雨水打溼了,小生能否給姑娘描一下眉。”

“嗯嗯。”

“對了,還沒問姑娘芳名吶。”

“小女子,原名叫若一心。”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好名字。”

自此便是,他為她執筆描眉,她為他素手為羹。

他說,待我金榜題名時,十里紅妝,不負卿。

她巧笑嫣然,卻將許諾牢記於心。

數日之後,他要走了,大事可耽誤不得。

他這一走數月,她每天望眼欲穿。

她散盡家財,只為他能金榜題名,光明正大的取自己為妻。

又過數日,發榜的時候到了。

若一心不識字,卻只記著他的名字。

鞦韆尋。

金榜題名,她在樓裡大宴賓客替他高興,眾姐妹一一祝福,都羨慕她如此好命。

她翹首以盼,等他迎娶。

卻不見半點消息,若一心派人去打聽發生了什麼事。

來的人說他將要迎娶公主,大婚當日。

若一心託人帶信給他,問可還記得,當初許諾,待你金榜題名時,十里紅妝,不負卿。

送信之人不日便回,還帶回了他的回信,蒼勁有力的字跡,寫的卻是字字誅心的話。

你不過一青樓名妓。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以爾青樓素女身,怎配紅袍狀元郎。

好一個半點朱唇萬人嘗,怎配我這狀元郎。

大堂內,一對新人正在叩拜。

一拜天地。

對不起。

二拜高堂。

負了你。

夫妻對拜。

新郎官大笑著,淚卻佈滿了眼眶。

來的人都說,這新郎官真是高興的都流淚了。

只有鞦韆尋知道,自己金榜題名,準備榮歸故里,娶她為妻,卻不料,公主看上了自己,龍威難抗,這公主又嬌生慣養,嫉妒心強,怕她會對若一心不利。

願這份絕筆信,雖字字誅心,卻能換她半生無恙,也好過紅顏無命,白骨空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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