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錯無大小,關鍵在於你認不認這個錯的問題,正如人們經常說的,允許你犯錯,但不允許不知道悔改。
中國的古語中,浪子回頭金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等等,無不都在指明一件事:犯錯了沒事,只要真心認錯,認錯的過程可能很痛苦,但終究會獲得原諒的。
歷史上最成功的認錯非“華沙之跪”不可,1970年12月7日,西德總理維利·勃蘭特當天代表西德與波蘭簽訂了華沙條約。 勃蘭特在紀念碑前敬獻花圈後,突然自發下跪並且為在納粹德國侵略期間被殺害的死難者默哀。
一時之間,國際社會驚呆了,德國民眾也驚呆了,後來的民意調查表明,48%的德國人認為這太出格,41%認為很恰當,11%中立,可見並不受國內待見,但是在國際上卻引發了討論,最高讚的評論則是:跪下去的是勃蘭特的雙腿,站起來的是整個德意志民族的精神。
“在德國近代史的壓抑下,”勃蘭特後來在談到他的華沙之跪時說,“面對百萬受害者,我只做了在語言力不能及的情況下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有外國評論家這樣寫道:“他沒有必要下跪,而他卻為那些應該下跪而沒有下跪的人,跪下了”。
產生的效果是什麼呢?一是勃蘭特本人憑此獲得了1971年的諾貝爾和平獎,二是從此德國在國際社會上受到尊重,很少有人再提起德國二戰時期的罪行,大家都選擇了原諒。
勃蘭特自己沒有犯錯,他是代表著曾經的德國犯下的錯道歉。
不管勃蘭特當時真正如何想的,這是大到一國的完美公關事件,那麼小到個體呢?若是個體犯錯,能不能獲得原諒呢,答案應該是肯定的,而恰恰許多個人犯了錯之後卻是忽視曾經的錯,以為不正視就可以獲得原諒,這種想法很傻很天真。
互聯網是個神奇的地方,它的熱度可能只有七秒鐘,和魚的記憶差不多(當然魚是不是隻有七秒鐘的記憶誰也不知道),互聯網的記憶力卻比一般人的記憶還要長久,很多人不會記得幼兒時的事,但互聯網可能連一個人祖宗八代都會記得,能夠扒出來,所以經常發生的事則是:千里之堤,毀於蟻泬。
我們已經見慣了明星人設的崩塌,明星們形形色色的各類事件,包括但不限於吸毒、出軌、犯罪、詐騙等等,犯錯可能是一時糊塗,但更糊塗的則是假裝沒有犯過錯了。
近期有兩起明星公關事件很有意思,在我看來屬於沒有誠意和底線的公關,除了看到一地雞毛之外,也驚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一起是馬蓉發佈的視頻短片《你好,陌生人》,在其中大談十年婚姻問題,貌似生活對她太不公平。
如在其中第一集說道:24歲的時候大學畢業就結婚生子了,34歲的時候高調離婚了。十年的光陰,經歷過兩次痛苦生產,生命垂危;經歷過兒女雙全的幸福時光;也經過人生低谷無盡的深淵,活成了所有人的笑柄,那又怎樣?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總有一天你們會發現,有的人心啊,也並不都是那麼的簡單純粹與善良。
另一起事,雖然不是明星本人玩的,卻是范冰冰粉絲團折騰出來的所謂很生氣的論調,而全篇看下來則是,粉絲很生氣,因為范冰冰你很辛苦,聖母心太重,沒能好好照顧自己,被一群妖人邪教潑了髒水還不說話。
有領導開始批評和自我批評時,讓下屬好好的提意見時,下屬痛心疾首的說:領導我是要好好的批評你一下,平時心太善良啦,我們遇到問題犯了錯,你都幫我們背鍋,讓我們如何成長啊,平時太勞累了,工作到深夜,一點都不注意身體...........。
反正一句話,你太難了,太不容易了,而烏合之眾根本不瞭解你啊。
為什麼把這兩起公關事件放在一起談,因為它們有一個共性的問題就是:完全迴避錯誤,只說情感,不談錯誤,只談現在,不談歷史和過去。
但是一個人之所以成為當下的人,那是由過去的一段段經歷組成的,過去犯下的錯也是一種經歷,其實遇到這種事,大大方方的承認,出軌也罷,偷稅也罷,最正確的方式是面對,而不是迴避,若是一味的迴避,反而適得其反。
對於這兩起公關事件若是看相應的回覆,亮點全部在回覆中,現在互聯網哪有什麼陌生人,全部是熟悉的面孔,前期的所有事件都在互聯網的記憶中,隨便找一下就能夠這兩位的事理清楚,但是為什麼還會繼續這樣無底線的炒作呢?
因為她們都沒有明白有時候認錯比迴避錯誤更重要,不說比說可能更好。
迴歸到危機公關時,這些人應該聽一聽羅胖曾經講的關於危機的解答,羅胖在一期節目中以陳冠希的公關事件來舉例討論瞭如何進行正確的危機公關。
羅胖最後說道:很多企業(人)面對一個危機公關事件時,往往總是要衝上前去,大聲的說甚至為自己辯白,以為說得越多越好,這樣的一個事件就更能平息。其實在那個故事的角色中,你的一切悲劇和喜劇都已經決定了,你只是去放大音量還是關小音量,你所能調控的僅此而已。
茨威格在他的傳記作品《斷頭王后》中寫道:她那時還太年輕,不知道命運所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如果已經標好了價格,不要再試圖討價還價,真誠的面對買單就成,僅此而已,也許還能收穫點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