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復工時間讓眾多從業者
在這個初春之際感到寒冷。
擁有1000多家門店的網咖，
疫情期間預計每天營收會損失多少錢？
答案是520萬元。
“如今網魚網咖在全球有1000多家門店，員工數量達到6000人。在沒有營收的情況下，房租、員工薪酬以及光纖租賃費用都是筆巨大的支出。”——網魚網咖營運副總裁莊毅
疫情的襲來，讓成立於1998年，有著20多年發展歷史的網魚網咖以及整個行業進入“冰川時代”。暫停營業意味著沒有任何收入，行業也無法像餐飲行業那樣能通過外賣自救，未知的復工時間讓眾多從業者在這個初春之際備感寒冷。
不過網魚網咖營運副總裁莊毅堅信網咖行業會在未來迎來更大的機會，“電競的爆發讓網咖市場再次興起，新資本的注入帶來了專業化經營和管理，疫情過後行業也將進入越來越規範的連鎖化運作。”
5天暫停營業1000家門店
“完全沒想到疫情暴發速度如此快。”
一個月前，網魚網咖結束武漢地區的年會，作為2019年全國市場中發展得最好的大區，湖北市場完成了100家門店開業計劃。作為核心城市的武漢，門店數量達到90家。年會上，來自總部的工作人員和湖北地區加盟商們熱烈地討論著2020年的工作計劃，勾勒著新的一年裡繼續爆發的未來。
“我們原本還籌備了‘春節不打烊’的會員活動，包括湖北地區在內的全國所有門店在春節期間都會24小時營業，同時還和遊戲廠商合作，準備了多個以春節為主題性的聯動。”莊毅說。
但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自1月20日開始，武漢陸續傳出新冠肺炎疫情的消息。“當時只是零星地聽到一些消息。”莊毅表示，當時並沒有太多人對疫情格外在意，但出於對玩家安全考慮，網魚網咖要求湖北每家門店都準備了包括消毒液、酒精噴霧等物品放置，員工每天也必須佩戴口罩，以及做好店內消毒等工作。“當時只是做了些常規措施準備，根本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疫情的發展讓網魚網咖甚至整個網咖行業都措手不及。很快，包括飯店、KTV、酒吧、網吧等餐飲娛樂行業紛紛接到“關店”的通知。
1月22日，網魚網咖主動關停武漢以及湖北所有門店。而隨著疫情的不斷蔓延，網魚網咖在隨後幾天時間裡，陸續關停了其他省市的門店。1月27日，旗下共計1000家門店全部主動關停。
“那段時間裡暫停了一切春節的活動，每天都會就疫情進展進行開會討論，並制定出相應的方案。”莊毅說，“同時和每家加盟商、員工進行逐一交流，解釋關店原因以及安撫情緒。”
記者瞭解到，目前網魚網咖除了安排員工定期值班，每天對網咖內部以及店外顧客容易接觸到的區域進行清潔掃除外，不再開門營業。
日虧損520萬 疫情或造成行業洗牌
門店暫停營業，讓網魚網咖和整個行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按照1000家門店計算的話，基本上每天損失的營收在520萬元。”莊毅算了筆賬：網咖的核心成本主要由房租、員工支出以及寬帶光纖三部分組成。網魚網咖的門店通常在各省一二線城市的核心位置，而每家店面積大約在三四百平方，這意味著僅是每個門店每個月房租就需要支付數萬元。同時網魚網咖有6000多名員工，薪酬也是一筆巨大開支。
這意味著，從1月28日計算，截至2月18日，網魚網咖在22天內，損失已超1.2億元。
除了經濟上的損失，關店更影響到網魚網咖此前所計劃的2020年全年規劃。
成立於1998年的網魚網咖在全球範圍內以直營+加盟的方式，擁有著1000多家店，1680萬會員，2019年年客流量超過4000萬，營業額達到15億元。
“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在2020年將店面擴張到2000家，但現在隨著疫情的蔓延，計劃可能會重新制定。”莊毅告訴記者，“原計劃第一季度將簽約兩三百家門店。此外，還有100多家門店在春節期間對店面進行升級改建的計劃也不得不延遲。”
更讓莊毅擔心的是，此次影響很可能對行業造成洗牌，加速行業更多的個體網吧倒閉。
“行業最大的焦慮不只是資金問題，而是復工時間遙遙無期。”莊毅說，“這種不確定帶來的恐慌比關店帶來的經濟損失更讓人受不了。”
多位網咖行業從業者同樣告訴記者，隨著疫情的逐漸控制，越來越多的行業開始復工，包括餐飲外賣也陸續上線，但至今沒得到網咖何時能復工的消息。“很可能網咖是最後一批覆工的行業。”一位網咖從業者表示，“網咖行業需要用戶進店消費，無法像餐飲通過外賣、零接觸等方式自救。”
莊毅介紹稱，網吧行業高峰在2016年，彼時全國有超過15萬家網吧營業，而2019年時，數量已經不足13萬家。其背後原因除了手遊的衝擊外，端遊市場沒有現象級遊戲的推出也讓行業很難得以爆發，而此次疫情所帶來的衝擊，更可能讓不少中小網咖經營者選擇關門改行。
“2019年生意就很一般，但一直無法徹底下決心離開這個行業。”一位在重慶開設網吧的經營者告訴記者，“如今的疫情更是很可能會導致一兩個月無法開業，加上疫情後也不可能馬上恢復到以往的狀態，長時間入不敷出意味著這一年可能白乾了。”
輔助加盟商自救 仍看好行業未來
“我們現在還有充裕的資金支撐，但更多的個體網咖主很可能因為門店租金、員工薪資等情況導致資金斷裂。加上此前因為手遊的衝擊，端遊遲遲沒有新現象級遊戲等因素，讓此前很多處於觀望階段的經營者很可能會選擇離場。”
儘管無法開門營業，但網魚網咖並沒有暫停工作。網魚網咖決定在這期間修煉內功以在復工時迅速爆發。
網魚網咖也曾經歷過2003年非典疫情。“當時大家雖然擔心，但由於互聯網不發達，沒有太過在意。而這次經過互聯網的傳播，用戶除了在意自身健康外，疫情後也格外注重環境‘安全’。”莊毅表示。
網魚網咖曾預估過即使從復工當天計算，恢復到此前的客流高峰，可能需要2個月時間。畢竟作為人群高密度聚集地，客人對網咖環境是否安全心有餘悸。
“為準備營業，我們除了準備大量消毒水、口罩等衛生物資外，網咖環境格局也確保客人彼此間接觸幾率較小。”網魚網咖店內以包房為主，大廳裡擺放的機器數量並不多，用戶也習慣按照同行人數選擇相應包房，這足以確保客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為了不讓客人在停業期流失，網魚網咖也加強維護用戶關係。除了延長會員權益、卡券的使用有效期等大量會員關心的利益外，也根據內部AI數據就不同地區的玩家喜好完成分析，針對玩家會員制定更細緻精準化的開業營銷活動。“我們現在也加強了內部人才梯隊的升級，同時安排了在線課程和技能培訓提升員工的服務技能和運營能力。”莊毅說。
網魚網咖的門店中有多家網咖加盟商，受疫情的波及，這些網咖因為房租、員工薪酬等問題面臨經濟難以支撐的困境。為此網魚網咖也提供了針對性免息貸款支持。
截至2月16日已有408家門店申請，金額達到了1522萬元。同時，網魚網咖出面協助加盟商向物業申請減免門店、員工宿舍房租以及光纖等費用，以期降低門店閉店期間的成本。
除了在經濟方面的輔助外，莊毅和網魚網咖也希望從心理層面疏導加盟商的情緒。
“長期停業很多加盟商都擔心資金和未來的問題，他們為開業規劃和後續經營擔憂。那麼需要我們去給他們做心理疏導。”莊毅說。如今網魚網咖每天都會和加盟商保持電話和微信溝通，就行業當下情況和未來趨勢，告訴對方網魚網咖所安排的自救策略，以確保對方能在未來複工後迅速運轉起來。
網魚網咖也計劃在復工後加快開店的步伐。“我們希望第一季度的影響，能夠在第二三季度中追回來。”莊毅告訴記者，“但具體的目標調整，要根據疫情什麼時候恢復來決定。”
儘管網咖行業發展緩慢，但莊毅仍對行業未來有信心。
“電競市場的爆發也推動網咖行業的復興，大量新資本的注入，也幫助這個行業不斷出現新鮮血液。”莊毅告訴記者，“只是如今行業早已過了‘單純投資電腦硬件，然後坐等消費者’的草莽階段。如今網咖更需要現代企業經營理念和服務經營理念。相信疫情過後隨著大批個體經營者的離場，網咖行業會傾向連鎖化發展，在未來發展思維會更新換代。”
Q
目前最大的困難是什麼？
A:除了資金以外，不知道行業什麼時候能夠恢復營業，每天無目的地等下去。這造成的心理負擔比每天經濟受損帶來的擔憂，更讓人受不了。
Q
最期待的幫助和扶持是什麼？
A:從行業角度出發，更希望得到的幫助一方面是政策方面的減免扶持。另一方面則是對行業以及網咖經營者、員工的心理輔導和安撫，減少從業者在等待復工期間對未來不穩定性所產生的心理陰影，以及提升員工技能素質，給予他們更大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