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路往事

永明路 荷風送香秋高氣爽的日子,回憶起童年的點點滴滴,是很愜意的事情。那日,哥們兒幾個人坐在永明路的一家餃子館小酌,座中孫總忽然來了雅興,冒出一句:永明路路永明。求下一句。滿座皆啞然,居然對不出下聯兒。但我記憶的閘門卻被打開了。永明路多雅緻的名字,永遠光明之路。實際上也是我經常走過的路,一條永存心中之路。那時候,我家住在永明路北段的一個家屬大院裡面,據說是過去的老印刷廠,也有人說是老軋花廠,這個有待考證。我偏向老扎花廠,但前日遇到了一個88歲高齡的李大爺,也是我們的老鄰居,他說是老印刷廠。不管怎麼樣,我在那個院中的東廂房裡,度過了我的小學光陰。那個院子北邊兒,還有一層院子,據說是地主的院長,後來落實政策又歸還了他們,現在開成了一家旅館,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那旅館的霓虹燈的招牌十分醒目,大概有不小二十年的光景了吧!現在想想,如果開成民宿是不是更好!但那不是我們操心的事兒。我們那個大院的西口,現在是農行儲蓄所,是個聚財的地兒。永明路是東北街與西北街的分界線,路西西北街,路東東北街。永明路舊時的單位並不多。位於西北街的也就是永明路中段兒,是郵電局,簡稱郵局。郵局南邊是大門兒,朝東開,北邊是郵電局營業所,郵電局營業所門口兒,有一個綠色的郵筒,整日立在那裡,吞吃著人們的信件,每天上下午各一次開箱取件兒,那個時候人們的通訊方式是以寫信為主。郵電局大門左側有一個閱報櫥窗,我印象中有《人民日報》和《參考消息》,我愛看《參考消息》,因為它的內容似乎更吸引人,如同看現在的內參差不多,反正覺得有趣兒一些,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經常仰著脖子去看,因為那個櫥窗有將近一米多高,底下是磚頭水泥壘上去的,從郵電局裡面開門放報紙,跟現在的有區別。櫥窗底下有時候也聚著幾個年輕人,他們是郵局職工,穿著一身郵政綠,戴著綠色的大簷帽,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在那裡高談闊論,那時候郵電局職工挺歷害的呢,類似於現在的電力職工,優越感十足。他們一來我們就識趣兒的走開了,我們怕他們彈我們的腦袋殼。郵電局對面好像當過儲蓄所,因為我們在那裡面撿到空白的,只能手寫的巴掌大的存摺兒,後來好像又是科協的所在地。因為不關心這方面的事兒,也就印象不深。郵電局往北,也是道西,是文教局。這些年唯一沒有變的,沒有搬家的就是它。那時候的印象就是到文教局看大彩電,和打乒乓球。最美的是在夏季裡,槐樹開花了,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我們在文教局的院落中打乒乓球,那時候歲數小,中午也不困,就瞎打,不敢大聲嚷。因為文教局裡邊兒的人都是歷害人,他們管著我們的老師呢!那時候,文教局都是小平房兒,一層一層的錯落有致,那時就想文教局的人真好,一人一間小平房兒辦公,真好哇!經常打球難免把動靜兒鬧大,就有人不知從哪間屋裡頭出來,說一句:大中午的,別打了,走吧!這個時候我們就會,轉戰到永明路北頭兒道東,那時候叫工業局北庫,去打乒乓,條件比文教局的好,是在室內,好像是北庫職工食堂左近,因為那球案子上有時有菜湯子,玩時需要歸置一下子。那時候的歡樂多。北庫北邊兒有一個大水坑緊挨著護城河,護城河有一個小橋兒,我們有時候在橋底下撈蝦逮魚,那個時候逮著大青河蝦,有的是,都不要都不吃,扔嘍!只是生吃小不丁點兒的透明的小河蝦,真是生猛。水少的時候,在護城河溝裡摸魚玩,有時真能摸到大鯽瓜子呢!想想就好玩。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永遠路的昏黃的路燈亮了,跟得了黃疸似的路燈,吸引著無數的秋蟲兒亂飛,也吸引著我們,我們用輸液瓶子(我母親那時在縣醫院上班兒,有方便條件拿到瓶子)去盛那些蟲兒,蟲子可多了,有蛐蛐兒,有油蝴蘆,有啦啦蛄,有大蛋兒,總之不少,撿了放瓶子裡餵雞。永明路那時的夜晚,總有那麼一群孩子在玩,在追逐嬉戲。永明路我心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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