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從陶淵明《飲酒》詩談一談入世與出世

這篇文章的討論並沒有依據太多的史料,僅僅是抒發閱讀過後自己的一點看法。

最近在讀陶淵明的作品。陶淵明在中國文學史中的地位非常高。但是他的詩歌卻遠沒有李白、杜甫等人的詩歌普及程度高。

原因可能是陶淵明所處的歷史時期比較久遠,作品內容有些部分還是比較晦澀難懂。第二個原因,可能是陶淵明在作品中太注重說理,像“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有一些說教在裡面。而中國人有時候越是說教反而越聽不太進去。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從陶淵明《飲酒》詩談一談入世與出世


下面還是說一說我讀完陶淵明部分作品後的一些看法吧。

中國文人自古以來便在思考著入世與出世的平衡。雖然現在大部分人生活中不用過多的思考這類問題,但是在閱讀體驗中,“入世”與“出世”始終是繞不開的話題。

自東漢時期佛教傳入中國以來。似乎佛教便與正統的儒家思想所矛盾。

佛教與儒家文化本來是衝突的,因為佛教裡有一種出世思想,可是中國的儒家又是入世的。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從陶淵明《飲酒》詩談一談入世與出世


入世與出世的矛盾。千年來,始終縈繞在中國文人的耳畔。而我認為陶淵明處世哲學的高明之處便是能夠很好地把握住“入世”與“出世”的度。

正像陶淵明《飲酒》一詩: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從這首詩中能看得出來,陶淵明並不是隱居在無人之地。正所謂“小隱於野,大隱於市。”如果說王摩詰在終南山尋得輞川別業,享受著“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是一種境界,那麼陶淵明的“結廬在人境”便要更勝一籌。因為從世人生活的角度來看,真正尋得一處無人之地似乎並不太現實。社會性本就是人的本質屬性,一個人不可能完全的脫離時代,脫離社會。陶淵明在《桃花源記》中創造的“桃源勝景”似乎也是“心遠地自偏”的結果。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從陶淵明《飲酒》詩談一談入世與出世


起初,武陵漁人無為而為,忘路之遠近,最終尋得桃花源,而之後雖處處志之,但仍“尋向所志,遂迷,不復得路。”原因之一我覺得便是心態的變化,從無為而為到刻意為之,如果生活中處處刻意而為。是體會不出“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絕妙。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從陶淵明《飲酒》詩談一談入世與出世


也正是像生活中同樣是身處鬧市,同樣身處逼仄的居室,有人活的瀟灑翩翩,有人看到卻總是生活的苟且和一地雞毛。這也正是陶淵明哲學的現實意義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從陶淵明《飲酒》詩談一談入世與出世

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


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可能離開群體、職業,可是如果你能有一個心靈的桃花源,能有一天“忘路之遠近”,其實就夠了。《歸去來兮辭》是說,有一天你能覺得“田園將蕪胡不歸”,也就夠了。《桃花源記》和《歸去來兮辭》都在鼓勵生命的出走,但不是永遠的出走,而是將出走作為回來時更好的基礎,遠離被奴役的狀態。

所以詩意並不一定都在遠方,有可能就在你驀然回首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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