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這本書,我學會更好地面對死亡

如果讓你說出所有職業中,最需要理性的一種職業,你會想到什麼?醫生?律師?運動員?……這些職業的確需要嚴謹的邏輯思考能力、強大的心理承受力,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是與活生生的個體打交道,因而在這些嚴謹的學科背後,必然會牽涉複雜的心理和情感因素,甚至對職業判斷形成影響。《法醫報告:死亡教會我們什麼》這本書,讓我們看到法醫人類學家,這個與冷冰冰的屍體打交道的職業,是如何以理性貫徹始終,卻以一種哲學的角度給生和死帶來溫柔而有力的平衡,甚至影響我們生命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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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祛魅”人體的奧秘 是理性對待死亡的開始

“死亡”在不同的文化體系中都是一種禁忌。對死亡的恐懼追根究底還是是對未知之事的合理恐懼。400多年前,哲學家弗朗西斯·培根引用了斯多葛學派的塞涅卡的這句話:“令人懼怕的是隨死亡而來之事,而非死亡本身。”理性的人會正視死亡的必然到來,接著去思考如何面對伴隨死亡而來的不確定性。

在法醫人類學家看來,人的身體是奇蹟般的生物學和化學組成的結果。一些蘊含生命奇蹟的嘗試是解開人體之謎的鑰匙——每過一分鐘,我們身體裡就有大概3億個細胞死亡,平均每秒鐘500萬個;我們的身體中至少有四類細胞不會被替換,活得好我們一樣老( 這四種永久性細胞是神經系統裡的神經元,顱腦底部的一小塊骨質區域耳囊,牙齒上的釉質,以及眼睛裡的晶狀體);大小僅夠盛下4滴雨水的小骨頭耳囊在我們餘生中都攜帶著母親懷孕4個月時的午餐化學元素記錄;用頭髮和指甲可以分析出你的地理位置變遷的時間線……

對這些讓人瞠目結舌的生命奇蹟的認識,是一次對人體科學的“祛魅”。藉助法醫人類學家的視角,我們認識到人的生命長度終有限度,而死亡後人體的變化,也相應變得平靜而可接受。在我看來,死去的是駐留靈魂的軀殼,與活著的人共話的是靈魂在現世的面貌。我們為親人妥善處置遺體,更要為那些有勇氣在時候捐獻出自己的身體用於醫學研究的人,他們比一般的人更為超脫,連生前與這個世界的聯結都已經看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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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遺體的尊重考驗對生命的尊重

法醫部實習生第一次面對真實的屍體上解剖課的時候,首先要學會對於屍體這位平靜的“老師”致以敬意。死後交出自己供他人學習,這是高尚之舉,每一個學生都應對此抱有強烈的敬意。

作者在職業生涯中經歷了形形色色的刑事案件、失蹤案件,甚至參與了科索沃戰爭中死亡難民的身份確認等工作。每一個案件背後,都是一個個體乃至一個家庭的悲情故事。作者用敏銳的專業手段和對生命個體的敬意,盡最大努力妥善對待這些遺體,併為還在世的家屬傳達親人最終留下的訊息。

作者說:“我從來沒有被死人嚇到過,相反,從來都是活人更讓人恐懼。”的確,活人不會像死人那樣沒有秘密,也沒有活人那樣傷害別人的動機和手段。

讀了這本書,我學會更好地面對死亡

我們如何看待死亡

好幾年前,忘了在哪個星座占卜網站上,輸入個人信息,系統會計算出你的壽命。我輸入系統,得出了78歲的死亡年齡。看到這個數字我一點都不意外,它居然跟我自己的心理期待是一致的。在我看來,這個歲數既不會對生活有太多留戀,也不至於衰老到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意志。如果能讓死亡的過程不太折磨,那麼就非常圓滿了。

我的想法和本書作者蘇·布萊克不謀而合,她的觀點是:“我不想活到太老的年紀,如果那樣,意味著要和年輕人爭奪資源,尤其是如果我再也不能貢獻什麼,還要成為我愛的人的負擔。我想要在生命的最後也是獨立的,行動自如的,所以我寧願用質量換取數量。”

在崇尚儒家文化的中國,“孝”是最被人崇尚的一種道德觀念。假如年邁的父母還能在醫學技術幫助下維持生命,做兒女的絕大多數都不會選擇放棄,哪怕老人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等我的孩子長大後,我希望能夠平靜地告訴他我的選擇,也希望能夠平靜地、有準備地接受生命的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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