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鼠臨證」撥開迷霧用對白虎湯,看張錫純如何指點迷津

導讀:張錫純對於《傷寒論》的研究運用,堪稱一代經方大師。其對於傷寒的學術貢獻主要有:一是主張衷中參西釋《傷寒》,二是六經為綱詮方證,三是聯繫臨床證經文,四是應用經方貴變通。錫純倡導“師仲師之意,而為之變通”,接下來讓我們一睹張老先生的風采吧!

論白虎湯及白虎加人參湯之用法

白虎湯方三見於《傷寒論》。一在太陽篇,治脈浮滑;一在陽明篇,治三陽合病自汗出者;一在厥陰篇,治脈滑而厥,注家於陽明條下謂:苟非自汗,恐表邪抑塞,亦敢魯莽而輕用白虎湯。自此說出,醫者遇白虎湯證,恆因其不自汗出即不敢用,此誤人不淺也。

蓋寒溫之證,邪愈深入則愈險。當其由表入裡,陽明之腑漸實,急投以大劑白虎湯,皆可保完全無虞。設當用而不用,由胃實以至腸實而必須降下者,已不敢保其完全無虞也。況“自汗出”之文惟陽明篇有之,而太陽篇但言脈浮滑,厥陰篇但言脈滑而厥,皆未言自汗出也。由是知:其脈但見滑象,無論其滑而兼浮、滑而兼厥,皆可投以白虎湯,經義昭然,何醫者不知尊經,而拘於注家之謬說也。

特是白虎湯證,太陽、厥陰篇皆言其脈,而陽明篇未嘗言其脈象何如。然以太陽篇之浮滑、厥陰篇之滑而厥比例以定其脈,當為洪滑無疑。夫白虎湯證之脈象既不同,至用白虎湯時即不妨因脈象之各異而稍為變通。

是以其脈果為洪滑也,知系陽明腑實,投以大劑白虎湯原方,其病必立愈。其脈為浮滑也,知其病猶連表,於方中加薄荷葉一錢,或加連翹、蟬蛻各一錢,服後須臾,即可由汗解而愈(此理參看三期第五卷寒解湯下其理自明)。其脈為滑而厥也,可用白茅根煮湯以之煎藥,服後須臾厥回,其病亦遂愈。此愚生平經驗有得,故敢確實言之也。

至白虎加人參湯兩見於《傷寒論》。一在太陽上篇,當發汗之後;一在太陽下篇,當吐下之後。其證皆有白虎湯證之實熱,而又兼渴,此因汗吐下後傷其陰分也。為其陰分有傷,是以太陽上篇論其脈處,但言洪大,而未言滑。洪大而不滑,其陰分可知也。至太陽下篇,未嘗言脈,其脈與上篇同,又可知也。於斯加人參於大隊寒潤之中,能濟腎中真陰上升,協同白虎以化燥熱,即以生津止渴,渴解熱消,其病自愈矣。

獨是白虎加人參湯宜用於汗、吐、下後證兼渴者。亦有非當汗、吐、下後,其證亦非兼渴,而用白虎湯時亦有宜加人參者。其人或年過五旬,或氣血素虧,或勞心勞力過度,或陽明腑熱雖實而脈象無力,或脈搏過數,或脈雖有力而不數,仍無滑象,又其脈或結代者,用白虎湯時皆宜加人參。至於婦人產後患寒溫者,果系陽明胃腑熱實,亦可治以白虎湯,無論其脈象何如,用時皆宜加人參。而愚又恆以玄參代知母,生山藥代粳米,用之尤為穩妥。誠以產後腎虛,生山藥之和胃不讓粳米,而汁漿稠黏兼能補腎;玄參之清熱不讓知母,而滋陰生水亦善補腎也。況石膏、玄參《本經》原謂其可用於產乳之後,至知母則未嘗明言,愚是以謹遵《本經》而為之變通。蓋膽大心小,醫者之責。凡遇險證之猶可挽救者,固宜毅然任之不疑,而又必熟籌完全,不敢輕視人命,為孤注之一擲也。至方中所用之人參,當以山西之野黨參為正。藥房名為獅頭黨參,亦名野黨參,生苗處狀若獅頭,皮上皆橫紋。吉林亦有此參,形狀相似,亦可用。至若高麗參、石柱參(亦名別直參),性皆燥熱,不可用於此湯之中。

按:白虎湯、白虎加人參湯皆治陽明胃實之藥,大、小承氣湯皆治陽明腸實之藥。而愚治寒溫之證,於陽明腸實大便燥結者,恆投以大劑白虎湯,或白虎加人參湯,往往大便得通而愈,且無下後不解之虞。間有服藥之後大便未即通下者,而少投以降下之品,或用玄明粉二三錢和蜜沖服,或用西藥旃那葉錢半,開水浸服,其大便即可通下。蓋因服白虎湯及服白虎加人參湯後,壯熱已消,燥結已潤,自易通下也。

「袋鼠臨證」撥開迷霧用對白虎湯,看張錫純如何指點迷津

本文選自《張錫純論傷寒》,由中國中醫藥出版社中醫出版公眾號整理,袋鼠醫學公眾號編輯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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