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炸裂式發展背後的病症,比環境汙染還可怕

已經記不清是在哪裡看到這本書的推薦了,只依稀記得是描寫

“改革開放後,一個小村莊炸裂為大都市” 的故事。


城市炸裂式發展背後的病症,比環境汙染還可怕


01


《炸裂志》的“炸裂”,有兩層含義,一層是小說的表——村鎮的名字為“炸裂”另一層是小說的裡——由村到鎮再到特大城市的發展“炸裂”。在炸裂村短短几十年間炸裂為炸裂市的光怪陸離中,作者以漫畫式的描繪為我們呈現了炸裂背後的故事,那是混合著血與淚的犧牲、摻雜了貪婪與虛偽、攪拌著發展創傷與陣痛的,由簡單到複雜、由民風淳厚到城府深重的故事。


前半部小說中,村民孔明亮以扒火車(偷火車上運送的貨物)的手段成為村裡第一個萬元戶。繼任村長後,他帶領村民一起扒火車,後來又讓村民到城裡幹偷雞摸狗的勾當,貧窮的炸裂因此很快富裕了,壯大了,由村變成了鎮。漸漸地,鎮上開起了現代化的廠房,工廠越辦越大,富人越來越多,炸裂鎮很快被批成了縣,縣長孔明亮成了縣裡的“土皇帝”。


在這由村到鎮、由鎮到縣的過程中,人性本善的光輝漸漸被城市的炸裂發展蓋了過去,變矮了,變弱了。


城市炸裂式發展背後的病症,比環境汙染還可怕


02


孔明亮為報復在文革時期檢舉自己父親的前任村長朱慶方,在成為萬元戶的第一天,就用金錢慫恿村民向其身上吐痰。朱慶方最終在痰液中嗆死。


因火車提速,村裡致富的捷徑被切斷,村長和鄉長商議將村民送去市裡謀生。村民們到了城裡個個變成了男盜女娼,多次被公安局抓到。鄉長將他們領回後,仍鼓勵他們以此法賺錢致富。


等到鎮裡有了自己的工業,村民為追求更高的利潤,“把回收的廢輪胎燒澆製成塑料鞋底,用廢膠煉製水桶、水盆、塑料碗。”“也許某個人喝水用的紅綠塑料杯,前身就是他自己穿的膠鞋或拖鞋,一個人用的牙刷子,前身是專門通塞廁所的膠木棒。

”新聞加工廠也是把其他地方的新聞換個時間地點或掐頭去尾變成了自己的原創,很快見報刊登。


在炸裂的發展中,人們對致富有了全新的認識,金錢趁勢攫取了對人的支配作用


城市炸裂式發展背後的病症,比環境汙染還可怕


當有村民因扒火車摔死的時候,死者父母的悲痛很快被金錢抹去,像變戲法一樣,使他們“由悲漸喜了,笑像日出一樣掛在他們臉上”。

為了炸裂的經濟發展,孔明亮頒佈了一條對特殊行業的保護法,村民也受到致富的鼓動,將“婊子”“不要臉”之類的謾罵心甘情願地吞進肚子裡。

孔明亮的大哥和妻子鬧離婚,妻子死活不同意。孔明亮拿出10萬塊錢,幫大哥輕而易舉地“買”到了這張離婚證。


孔明亮最早見識到錢的巨大威力,也最熟稔官場規則,打官腔、做面子活兒,如魚得水。


作為第一個萬元戶,村長讓孔明亮介紹致富經驗時,他用一句“勤勞”將自己扒火車的劣跡雲淡風輕地掩飾過了。

村裡有人在扒火車時因貪心摔死,孔明亮就以“烈士”的名號和隆重的葬禮安撫村民致富道路上對意外發生的擔憂和恐懼。



炸裂鎮上生產的電纜因劣質多次引發火災燒死人,電纜電線卻意外地越賣越好,只因孔明亮通知要加大來廠採購的人的回扣費。

為了推動鎮改縣,孔明亮定了最豪華的賓館讓縣長吳大軍住。“住了兩晚上,吳縣長也就態度鬆動了,又住了兩晚上,也就基本同意了。”

在“入土為安”的大思想下,孔明亮為了向縣長表忠心,自願讓死去的父親第一個到縣長開的殯儀館火化,以促進殯改。


炸裂的發展變革中,人們為求致富,完全不顧道德人心的四分五裂,所有人追名逐利的醜惡,匯聚成整個社會的傷痛,或印刻在城鎮發展的志文碑記上,或掩埋進歷史的洪水潮流中……


03


城鎮化的病症早已不是新鮮話題,但我們多是強調城市環境的破壞,忽略了人在經濟發展中的迷失。


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一串串虛無縹緲的經濟指標,一陣陣追逐忙碌的匆忙腳步,背後無不隱匿著不可告人的骯髒。站在塔尖的成功者正以“勤勞”的口號粉飾太平,仰望塔頂的建設者則樂此不疲地拾掇著殘羹冷炙,而無論是哪一層級的女人都在用身體和尊嚴謀求錢、權的關照,心裡想的是: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城市炸裂式發展背後的病症,比環境汙染還可怕


這個世界殘酷就殘酷在,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要向上就必須同流合汙,要賺錢就終究難逃倖免。經濟講求效率,連學習和娛樂也變得迫不及待,傳統的溫吞和質樸被浮躁和油滑逐漸淹沒、浸染、同化,只剩下越走越快的步伐和越來越精明的頭腦。


這世界已經瘋狂,只是身處其中的我們更加瘋狂,所以渾然不覺而已。作為經歷了滄桑鉅變的中國人,書中的大多數情節我們都不會陌生。


但沒人能阻止炸裂發展,就像沒人能逃離炸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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