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年前,屬於一支樂隊的夏天

Saying:

電影《昨日奇蹟》(Yesterday)上映了。用一句話講述這部電影,大概是披著音樂外皮的《夏洛特煩惱》,故事和感情線都很糟心,但是有太多Beatles樂隊的梗,樂迷應該很喜歡。

我不算是Beatles樂隊的樂迷,少年時代影響我的是Blur、Pulp和Radiohead。但是幾年前我看了一部關於Beatles1964年美國巡演的紀錄片《一週八天》,對這支樂隊充滿了敬意。

在自己流量最高、局面最複雜的時刻,他們遵循著最簡單也最遵循內心的選擇,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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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2月9日,英國樂隊Beatles第一次抵達美國。大約有10000名粉絲和媒體來到肯尼迪機場,迎接這四個男孩。第一場記者發佈會也在機場舉辦。樂隊成員們鮮明的個性、幽默的話語很快通過在場的廣播、電視記者傳開了。

記者:你們願意唱首歌嗎?

四人:不!

記者:是因為你們現在唱不了嗎?

約翰·列儂:不是,我們只是要先收錢。

記者:你覺得你們那為什麼能獲得這種現象級的成功?

約翰·列儂:如果我們知道,我們就可以打造另一隻樂隊然後當他們的經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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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試圖為披頭士的成功尋找原因。2014年,Candy Leonard寫出了一本Beatleness: How the Beatle and Their Fans Remade the World

這本書從社會學的角度,研究了以披頭士作為信仰的一個時代的狂熱。書中的一些研究結論今天看來也讓人不可思議,比如最初迷上披頭士的是一批10歲左右的小學生,對披頭士的迷戀伴隨了他們一生。

再比如那種梳著鍋蓋頭的形象,在美國社會被認為過於“娘炮”,他們被認為不如貓王那樣具有性感的男子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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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約,他們還有時間進行觀光和社交—主要由著名DJ Murray The K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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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第一場現場演出是在華盛頓。本來他們應該飛過去,但因為天降大雪,他們臨時改為搭乘火車前往。當火車駛進Union Station的時候,已經有幾千名尖叫的歌迷在等待他們了。

這場演出取得了巨大成功。和在英國的演出一樣,現場觀眾都在尖叫,四個人根本聽不清自己唱了什麼。

有人在後臺問過保羅,在這麼吵的情況下怎麼完成演出。

保羅回答他:“當噪音太大沒人聽得清我們的時候,我們就自己歇一會了,嘟囔一下歌詞,不唱了。”

演唱會結束時候當時的英國駐美國大使舉辦了一場舞會。在現場,林戈被問道是否覺得自己是樂隊裡的性感符號。他大笑著回應:“看看我,你就知道我才不是什麼性感符號。”

他的笑容很快凝固了。因為有一個社交名媛拿著一把剪刀來,要剪他的頭髮。

他們的第二場演出是在紐約的卡耐基音樂廳。當那天晚上他們渾身溼透、筋疲力盡從舞臺上走下的時候,“披頭士熱”已經在美國擴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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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巡演的最後一站是邁阿密。電視節目The Ed Sullivan Show對從紐約到華盛頓、再到邁阿密的巡演都進行了報道。在邁阿密機場,他們迎來了最隆重的一次接機:人數巨大的粉絲們衝破了警戒線、打破了玻璃。在邁阿密的演出門票也發生了“超賣”,很多失望的歌迷沒能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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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登上了Billboard、製造了一個又一個一票難求的現場,還有人堅持認為Beatles的流行維持不了多久。

1960年代是風雲鉅變、大事不斷的時代。1963年,肯尼迪遇刺,民權運動越發激烈。

1960年代也是二戰後嬰兒潮剛開始發出聲音的時刻。Beatles樂隊的四個人出身英國利物浦的工人階級,父母都經歷過二戰的陰霾。和Beatles同齡的人們都有著相似的處境,世界雖然沒有二十年前那麼糟,但仍然充斥著雜亂的噪音。

沒有人想到四個唱歌的英國男孩能夠成為一種文化現象,並且影響半個世紀——包括披頭士自己。

面對鏡頭,林戈曾經咧著嘴巴,大大咧咧地表示:“文化?算了吧。我們只是玩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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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像就像今天風靡全網的大張偉大老師,從利物浦工人階級家庭走出的四個大男孩,在應對媒體時有著近乎天才級別的急智。他們自然而然的反應,對很多脫口秀演員來說都需要經年累月的琢磨訓練。

當他們第一次踏上美國的土地時,美國記者分不清披頭士裡的四個人,張口就問列儂“請問你的名字”。

列儂禮貌地伸出了手與他握了握:“大家好,我是Eric。”

1964年8月,Beatles又一次來到美國,在24個城市舉辦了31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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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記者Larry Kane獲得邀請跟隨巡演,這個21歲的、想要在新聞史冊留下自己名字的男孩,第一反應是拒絕。

“越戰日益白熱化,美國國內的種族抗議愈演愈烈。為什麼我要跟著一個來了就走的樂隊一起去巡演呢?”

他的媽媽倒是很興奮。“哦,這些男孩們會有大動靜的。”

而他的爸爸在他踏上旅程之前審慎地提醒他:“Larry,小心點,他們會給社會帶來危害。”

後來Larry如願在新聞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是唯一跟隨了Beatles樂隊橫穿美國的廣播記者。後來,在紀錄片《一週八天》裡,他講述了很多巡演中的私人故事。

在飛往下一地的航班上,四個大男孩總是會走到飛機的前方,蹲下身來與給他們暖場的樂隊聊天——因為這些樂隊常常被披頭士的星光掩蓋;

行程中,Larry的母親因為癌症離世,他不由自主地向四個大男孩傾訴。約翰列儂在旁邊溫柔地安慰他。列儂的媽媽死於一次嚴重的車禍,他對喪母之痛感同身受。

我相信在某個時刻,Larry將這四個星光熠熠的同齡人視為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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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未曾指望Beatles能給這個嘈雜的時代帶來什麼改變,但他們卻貨真價實地做到了。

1964年夏天巡演將樂隊帶到美國的南邊,在那裡,種族隔離仍在實行。當樂隊到達佛羅里達,他們被告知,在演唱會將要舉辦的Gator Bowl運動場,座位仍將按種族區分。震驚之餘,四個人毫不猶豫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如果觀眾席存在種族隔離,他們將拒絕演出。

在紀錄片《一週八天》裡,黑人學者Kitty Oliver回憶了那段往事。她現在是一名一個專注於種族口述歷史的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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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獨自一個人前往披頭士的Gator Bowl的演唱會,四周都是白人:

“離我最近的白人大概不過20英寸,我坐在那裡,緊緊地抱著胳膊,小心翼翼不要靠得太近或者碰到他,因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然而當林戈的鼓點響起,這種侷促感一下消失了。在兩個小時中,她用盡所有力氣和現場的幾萬人一起大叫、合唱。

根據資料記載,披頭士的這場音樂會,是佛羅里達第一次沒有實行種族隔離的演出。這場演出被視為民權運動上至關重要的一步。

而Kitty Olive說,1964年披頭士在Gator Bowl演出的晚上,她第一次嚐到了“自由”的感覺。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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