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列車:一部滿含隱喻的人類寓言詩!


“一定要到達車頭。以前的革命之所以最終失敗,是因為沒有奪取永動機。”——柯蒂斯
”你們的車廂——在這裡!我們的車廂——在那裡!”——部長梅森
“永動機永不滅,但它的部件不是。最近它的一個部件壞了,得找東西取代。.....所以得靠人力維持。”——維爾福德
過去一切階級在爭得統治之後,總是使整個社會服從於它們發財致富的條件,企圖以此來鞏固它們已經獲得的生活地位。——馬克思

雪國列車:一部滿含隱喻的人類寓言詩!

電影梗概

《雪國列車》改編自獲得1986年昂格萊姆國際漫畫節大獎的法國同名科幻漫畫原著,由韓國著名導演奉俊昊執導。

故事講述一場突如其來的氣候異變讓地球上大部分人類滅亡,在一列沒有終點、沿著鐵軌一直行駛下去的列車上,載著地球上最後倖存的人們,“雪國列車”成為了他們最後的歸宿、最後的信仰也是最後的牢籠,在這裡,受盡壓迫的末節車廂反抗者為了生存與尊嚴向列車上的權利階層展開鬥爭。

關於導演

說起奉俊昊,大家熟悉他應該是因為《寄生蟲》這部電影。2020年2月10日,憑藉《寄生蟲》獲得第92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寄生蟲》獲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國際影片、原創劇本,實現韓國電影、亞洲電影歷史性突破,也是奧斯卡史上首部非英語最佳影片。

但其實這位韓國的鬼才導演,從二十年前就開始在電影界嶄露頭角了。

我初次接觸他是在《漢江怪物》這部電影中,這是一部以韓國傳統家庭面對漢江怪物的科幻片,雖然是一部科幻片,但其中恢弘的特效並不多,反倒對於人物心理細節的刻畫更加入神,這樣一部與眾不同的科幻片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

於是我將他執導的其他片子都找來看了看,發現這個導演不愧被稱為“電影鬼才”。

他的作品與好萊塢大片風格大相徑庭,沒有震撼的特效,沒有偉大的英雄,在慢而壓抑的節奏中,引發人們對人性的思考。

他擅長對人物心理的剖析,一步步抽絲剝繭,代入感極強。讓人感覺是那麼真實,就好像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看完不禁心中一陣發毛。

就如一粒小石子投入水,浪花微小,可引起的波瀾卻一圈圈擴大,久久不能散去。

他的作品有著電影工業出品的特質和成熟度,有著類型片的敘事外殼,也同時站在文化反思和"作者電影"的立場抨擊類型模式。

可以說是如今商業片大潮中的一股清流。

為什麼說《雪國列車》是一部滿含隱喻的人類寓言詩呢?自然有它的道理。接下來我就從幾個不同的方面給大家分析一下。

  • 平衡與秩序

在電影最後,柯蒂斯衝破重重車廂的阻礙來到頭車質問維爾福德為什麼要這樣殘忍而不人道地管理列車,即便在這樣的時刻維爾福德依然很從容地回答道:“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位置。”

從全片來看,柯蒂斯一行人從最陰暗、最受壓迫的底層車廂,穿過一節節車廂,在這個過程中,他見識到了他以為早已經從世界上消失的事物,咖啡、植物園、水族館、圖書館……,以眾多人的犧牲為代價,最終在列車頭,見到了整座列車的靈魂人物——維爾福德。

而此時,維爾福德卻對他說一切都是已經預謀計劃好的,只為了給這座列車選擇下一任接班人。

這一刻作為柯蒂斯來說,他的三觀和認知已經全部被顛覆了。他已經看見過上層車廂是何等奢靡享受,仿若天堂般和諧的光景與底層車廂為了活下去甚至人吃人的社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他動搖了。

如果不是南宮及時喚醒他,恐怕他真的會成為被列車禁錮的眾多人之一,在所謂平衡的輪迴中永遠走不出來。


雪國列車:一部滿含隱喻的人類寓言詩!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位置",正是這種可怕的念頭才使得上層社會的享樂者即便在目睹底層人們的慘狀後,仍能不為所動的繼續揮霍下去。

因為對接受了這個設定的人來說,窮苦者的身份是註定的,畢竟那是他們的"位置"。

而對那些身處底層的人們,讓他們在最為窘境的時刻去接受自己低賤的身份,這說白了就是讓他們打消與之搏鬥掙扎翻身的念頭,這不是什麼接受自己的位置,這叫放棄,叫麻木。

被這樣思想洗腦的人們,成為了這座列車上一具具的行屍走肉;而沒有被洗腦的人,則成為了這個微縮社會的起義者。

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並沒有所謂公平的對與錯,只不過都是統治者的手段罷了。

現實生活也同樣如此。就像一杯水,澄清下來就被分成了上層的貴族與下層的平民。但如果沒有下層的支持,上層同樣無法保全,這也就是當初維爾福德建造這座列車時為什麼要讓這些所謂的“賤民”上車的原因。他們就是這個社會的腳。

永動機只是個幌子,真正讓這座列車不停運行下去的是人力,是後車廂裡被強行帶來的兒童。

此時柯蒂斯才徹底看清了永動機和維爾福德的本質。

他拋棄了自己”吃上牛排“的初衷以及潛意識裡”雙手才能抱住女人“的慾望,把火柴交給願意做先驅者的父女,並救出了一名小奴隸。

在眾人犧牲之後倖存的男孩跟女孩,也就終於突破列車的束縛,走向自由的未來。

這樣虛假的平衡與秩序,終究是要被打破的。

可引人深思的是,這所謂的起義成功,真的成功了嗎?

生產力發展而出現剩餘產品是階級產生的根本前提。階級是社會生產發展到一定階段,即生產有所發展而又發展不足的產物。

當人類繁衍重新繁盛的時候,這樣多的人,又應該靠什麼來管理?

人的自私本性與集體主義根本相悖。然而誰是誰非,卻只能靠時間來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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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精神與信仰

在這座列車上,維爾福德是大部分人的信仰。在兒童車廂中就能看出來,他們所接受的教育無一不是歌功頌德維爾福德與他的列車的,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

“永動機永不滅”、“沒有維爾福德,我們將受凍至死”、“七人叛亂記”、 “沒有XXX,就沒有XXX”,等等論調,與歷史中和現在出現過的論調是何其相似

如果沒有柯蒂斯一行人的出現,他們可能直到死去都懷著為維爾福德和他的列車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念頭。因為這是他們從小被灌輸的信仰。

革命之舉,必假借於暴民亂人之力。天下豈有與暴民亂人共事,而能完成者乎?

前一秒還在彈琴歌唱諄諄教導的老師,後一秒就變為統治者冷酷的殺人機器;

前一刻還面帶笑容發著彩蛋的仁慈使者,下一秒就成為手染鮮血的屠戮者。不論謊言如何美妙,階級鬥爭的本質永不變,這也是與電影的主旨相適應。

可對於底層人民來說,即便部長一遍遍向他們鼓吹維爾福德的仁慈,可在基本生活都無法保障的情況下,又有誰會去關心給他們所謂施捨的列車長呢?

起義軍中同樣存在精神領袖——老吉列姆。

是他點燃了柯蒂斯的起義之魂,所以當柯蒂斯在面對維爾福德說老吉列姆只是他安插的一枚棋子時,他是不相信的,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


雪國列車:一部滿含隱喻的人類寓言詩!


對於柯蒂斯說這無異於支持他起義的精神世界崩塌了,自己之前的一切行為和同伴的犧牲在維爾福的看起來都如跳樑小醜一樣可笑。

再看那些從底層人民中脫離的人,他們能夠擺脫精神世界的被洗腦嗎?答案是否定的。

原本好端端的孩子卻變得叫喊不應,沒了魂魄只顧著拾取永動機殘渣;

亦或是那個年邁的首席提琴手,被士兵強行拖走時撕心裂肺地向老伴承諾一定會回來,絕對會回去,結果竟安然出現在貴賓車廂內演奏樂曲,神情自然,如撞鐘人偶一般已接受了自己在列車上的新身份,眼見主角一夥人都殺到貴賓廂了,卻絲毫不為暴亂下老伴的安危擔憂,別提回不回去了,他還記得老伴的存在嗎,他又真的還是他自己嗎?

所有被帶走的人都是這個下場.甚至主角。

這就是精神的力量,誰都無法抵抗。多麼可怕。

結語

雪國列車這部電影,雖然沒有大量動人心魄的特效,但是它帶給人的震撼程度絲毫不亞於好萊塢製作的大片。


雪國列車:一部滿含隱喻的人類寓言詩!


這座列車就如一艘諾亞方舟,有著人類社會如今或將來會遇到的各種問題,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就是一部滿含隱喻的人類寓言詩。

現實中,地球資源也日益枯竭,列車社會也可以說是人類社會發展的遠景,究竟應該選擇哪條道路,是我們每個人值得深思的問題,這也是整部影片最大的意義。

作者簡介:謝如錦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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