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衿剛要尖叫,便覺察到一抹熟悉的氣息。
是霍符。
她穩了穩神,站直了身子。
“怎麼把頭髮剪短了?”霍符眉頭皺得厲害。
“你有事?”葉子衿不想跟他多言。
“為什麼要搬走?搬去哪兒了?”霍符將她抵至牆角,壓低聲音質問道。
“那是你租的房子,既然要斷個徹底,那我自然也要離你遠遠的。”葉子衿平靜回道。
霍符明顯不悅,面色黑沉了幾分:“葉子衿,你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了?”
葉子衿知道他誤以為自己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但她已經懶得解釋。
“放開我,這裡是機場,所有人都知道葉青澄是你未婚妻。”葉子衿試圖推開霍符,但兩人力量懸殊,她根本沒法掙脫。
“聽著,在我沒說膩之前,別給我裝清高。”霍符掐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警告。
葉子衿心在滴血。
她面無表情地仰頭看著這個男人:“霍符,你這算什麼?守著真愛還不想放過我這個玩物嗎?”
霍符眉頭緊擰,胸口一扯一扯地莫名發燥。
“別忘了當初是誰主動的,然後將青澄氣出了國……你以為我的床是你想爬就爬想下就下的?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給我合格點!”
他低啞警告著,盯著那兩片嫣紅的唇,毫不留情地低頭。
……
從機場離開,坐上出租車,葉子衿才摘了口罩。
她的嘴巴已經被霍符咬破了皮,腫了一圈。
吃著碗裡的還時不時嘗著鍋裡的,那個男人還真是渣到無人能及……
到了葉家,葉子衿收斂多餘情緒,敲響了門。
葉母以為是葉青澄下班回來,笑臉相迎地開了門,可一看到門外是讓她恨之入骨的掃把門,神情瞬間凝固。
她剛要狠狠將門甩關,葉子衿生生抬手攔住。
“為什麼要替我辭職?我這二十六年你都沒管過,為什麼突然要以母親的身份管我的工作?”葉子衿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葉母神情狠戾了幾分,厭惡道:“你以為我樂意?青澄現在回機場工作了,你怎麼還有臉繼續呆在那裡上班?當年你剋死了你爸,現在還要毀了你姐的工作和愛情嗎?”
葉子衿腦袋彷彿要爆炸,心裡的窟窿又開始隱隱作痛。
“爸爸的死是天災不是人禍,當年的飛機遇到龍捲風無一生還,為什麼你要將所有的錯怪到我身上?我現在在機場上班只是想代替爸爸繼續工作下去,用我的方式讓每一架飛機安全起降……”
“我跟葉青澄同樣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但不管我做什麼都得不到你的一丁點喜歡,你對我永遠都是惡語相向——!”
葉子衿說著說著,過往的舊事像鋸齒一樣割著她的心臟,血肉模糊。
“大學時我跟她都是學的空乘專業,但航空公司在我們學校的空乘指標只有一個,學校要推薦我,可你逼著我把指標讓給她,並且讓我永遠都不準做空姐……如果你這麼討厭我,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掐死我,為什麼要讓我長這麼大!!”
她嘶聲哭吼著,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直直甩來,打得葉子衿瞬間晃神。
“她是姐姐,你就該讓著她!葉家的好運就因為你的出生全都沒了,你一個掃把星有什麼資格做空姐,別害了整飛機的人!”
葉母冷冷說著,那寒涼的眼神恨不得將眼前的葉子衿生吞活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勾引霍符的事,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識相的話就趕緊滾遠點,我絕不會允許青澄的婚姻有一點點沙子存在!”
說完,葉母就將葉子衿狠狠一推,再重重關上門。
砰——
刺耳的關門聲,亦如割在葉子衿心臟上的利刃聲。
葉青澄是高高在上的掌上明珠,而她只是卑微低賤的沙子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