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婺源是水做的

我在 汪口 隔河相望住过很多次,近年来也陆续走过了大半个婺源,这种体会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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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是婺源一个古老的小村,和这边的风味就完全不同:徽式的老旧民居、青石板铺成的长巷和有点古意的小桥,桥下的流水布满了水草,水草之间有成群的鹅卵石和小鱼虾,外围清澈的大河环绕着村庄,一片片绿树倒映在河心,呈现出秀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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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口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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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不以工业见长,或者说几乎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工业。在婺源的乡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文化原汁原味,耕牛、犁具、看似闲散的农夫、农妇举目皆是。我常在想,现代社会拒绝工业文明显然是有风险的,而历代婺源人何以长久甘于放弃速成和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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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懒散而退缩,狭隘而守成么?似乎不是。有着徽商血统的婺源人历来不缺乏勤勉坚忍和家国情怀,这更该是一种历经沧海桑田的彻悟和回归罢,像极了那里随处可见的涓涓溪流,只静静地流淌,看似守拙,不经意之间,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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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婺源的灵魂。

临溪信步,赏桃李芬芳;野径览胜,探峡谷深幽;登高眺远,望遍野花黄;踏雪寻梅,访平湖鸳鸯。得水之滋润的山川景致,四时不同,非人力可以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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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岭梯田油菜花海

山色空濛、峰峦叠翠;湖光潋滟,浮光耀金;谷雨茶之浅绿、油菜花之鹅黄、竹之葱茏流碧、枫之浓郁舞红。得水之孕育的人文风情,五色斑斓,无不是浑然天成。

君不见无数园林深宅、亭台楼榭的高墙黛瓦上,至今镌刻着程朱理学经典的斑驳渍迹?

君未闻小桥流水人家的村头巷尾,香樟古木下的深井里千年流淌的是婉约词家的浅唱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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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可识运茶古河道的码头旁,花好月圆的镂雕窗棂后依稀闪动着“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明眸善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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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的乡音也像是水浸淋过的。

我留心过不同场合、不同身份的婺源人之间的对白,它语调拙朴、语速适中、发音平和、余味婉转,是一种类似雨停之后,竹叶上渐次的水滴落入池塘的声音,给人一种淡定自若、从容不争的韵味,正如婺源人的性格。一方水养一方人,如水的乡音和秉性,究竟是谁成就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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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斜风细雨的黄昏,你撑一把的油伞,走在半拱的石桥,一对赤足的孩童鸟儿般从你身边掠过,转过巷角便不见了行踪,你寻声张去,却见对面祠堂老旧的阁楼上突地斜出两只老燕,“啾”的一声划过雨幕,瞬间便遁在远处空灵的丹青水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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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逝的时光此时是停滞的、纷杂的俗世此时是无声的,现代人久违的奢望、似曾相识的场景,一时间竟都成了现实。这时候,你内心涌动的必不仅仅是对景致的沉醉,你甚至会心生感激:这个浮躁的世界里,心如止水、毫无旁藉地固守、经营这方净土上的人们是何等的大智慧?而在这种普遍的智慧背后,又细细流淌着怎样博大的大悲大悯?

老子云:上善若水。婺源,与水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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