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原创·睡前故事)

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原创·睡前故事)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我的朋友姚忆江就是一个有着有趣灵魂的人。

我们每个人在少年时都有理想,这是必须的,国家还要把我们培养成社会主义接班人呢,没有理想怎么行。我记得我上小学时,有一次写关于理想的作文,男同学的理想大都是:当解放军,当警察,当火车司机,当吊车司机,当工程师......女同学大都是当老师,当医生,当歌唱家......泾渭分明,争奇斗艳。

这些理想都是自己的朴素愿望,和自己的爱好息息相关。

人到了中年,千帆过尽,回首当年。

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

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的荒凉。

但姚忆江的理想依然丰满如初,含苞待放。

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原创·睡前故事)

我忘了自己当时的理想是什么了,因为理想太多,变快太快,有点像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但我清楚的记得姚忆江的理想是当个卡车司机,我知道他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他跟我一样,都没有实现当年的理想,他现在是一名化工仪表设备的销售代表,曾经梦寐以求的做个卡车司机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但他执着,将儿时的理想种子深埋在心里,浇水施肥,让它茁壮成长,走在路上,只要看见那种全封闭的厢式大卡车,他的眼神就是神采奕奕,一直目送卡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外。

我问过他:“这么多年了,就连我们当时玩过的极品飞车游戏都升级了好多代,你还是一直想当个卡车司机?当卡车司机多辛苦啊。”

他说:“是啊,一直想当卡车司机,小时候看过一部美国的早期公路电影《车队》,我靠,那些司机成帮结伙,车开到哪里随时可以做饭,还能在车上睡觉,做爱,这生活太美了。”

这电影毒害了他。

人有一个梦想并且不断固化,会上瘾,在某种程度上说会把自己培养成强迫症。

姚忆江就有强迫症。

他约我吃晚饭,我们吃饭从来都是挂着吃饭的羊头,卖着喝酒的狗肉,两杯酒之后,我问他:“理想还在坚持?还想当卡车司机?”

他很兴奋:“与时俱进,我的理想也变了,更接地气了,不想当卡车司机了,年龄大了,我现在就想当个自驾者,小车也行,机车摩托也行,就往没去过的地方跑,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看看不一样的美女。我看了一个电影《廊桥遗梦》,就是特林特·伊斯特伍德和梅丽尔·斯特里普演的,太美了。”

又一部电影毒害了他。

我有些不理解:“这理想多简单啊,早都进入汽车社会了,现在的人买个汽车就跟以前的人买个自行车一样,无非就是‘永久’和‘鸵鸟’这样的品牌区别。”

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原创·睡前故事)

我还真想简单了,对于大多数人比较简单的购车对于姚忆江来说真不简单,两年前他母亲患上了尿毒症,这个孝子为了给母亲治病,花光了积蓄,还在朋友处借了十几万。

姚忆江喝了一口酒,有些自嘲:“一般人到了五十岁,不说大钱,身上多少会有一二十万的积蓄,我还像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小年轻一样在为生活打拼,老天待我不厚啊,这是命,得认。”

但马上他就乐了:“我算过了,再有两个月我就能把借款全部还清,那时候我就可以安心存钱了,买车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

一个人不论怎样活,在内心世界总有一个支撑他的梦,说的好听点是理想,说的通俗点是愿望,当这个愿望成为一个清晰明确的目标后,为它奋斗的动力也就无比澎湃。

对于姚忆江来说,小风大浪地狱天堂都改不掉的是他渴望自由,不受羁绊的心,卡车也好,小车也罢,乃至机车摩托都是他追寻自由的工具,陌生的远方对他有永久的召唤。

难得他一直坚持自己的理想,可以说是矢志不渝了。

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姚忆江的理想如果用时间轴来看真是近在眼前,我为他高兴。

走出餐厅,我俩分手,我目送他走进一片夜深人静。

文/赵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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