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行走的十個散章
作者：康健
（一）魚與魚
我們在清涼的水中。
魚缸裡傾斜的水。
兩條透明的魚。
兩條遊往不同方向的魚，會不會相遇。美麗的水面下，你看到的只是我虛幻的影子。
離開愛之水，我們都會死。
一隻鷹會著迷於自己在水面上的影子。我們不必驚慌。
我們在夢裡看到原野的盡頭是滿眼的景色，我們迷戀這景緻，我們深沉地呼吸著這自由。
可是，我們怎麼也遊不回去了。
雲彩呵四處飄蕩。
樹的皺紋。玉米的哭聲。滂沱的大雨裡花生在泥土裡成熟了長芽了腐爛了。
我們行走。很多人都哭。
因為，我們誰都沒有收穫。
四周沉默。
落花流水是真的。繁華是假的。
抽屜裡我的眼淚，掉在地上，都是水的碎片。
沒有顏色。沒有溫度。也沒有光澤。
我們，都老了。
他們都來了。看了，散了。
我們的故事他們都知道。
西邊暖。中間冷。這裡熱。
家園。方方正正的印籤。
四角的院落。我們溫暖。
到哪裡也都是赤子的顏色。
醒來的夜裡，我看到層出不窮的黑暗裡無法割捨的美麗。
那裡，封存著我對你的想念。
這裡，是我無法言語的悲傷。
我們行走。與火無關。與天空無關。
與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無關。
這些只與我們有關。
靈魂，經常在峽谷、山巔、草地和老屋裡出沒。
【本文選自秦治洲、康健主編的《行走的文學與思考的文士》一書，詩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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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文學—
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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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王瑜 劉家圓
版式 | 劉悅 李澤昆
審核 | 康健 秦治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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