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埋藏的落紅

我從小就喜歡雪,從記事起到現在,每到冬天,盼望著下雪,不管是空中微微飄雪,還是漫天大雪紛飛,都會讓我激動不已。

雪是天使的化身,當她白衣翩翩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帶給人們的是心靈的洗滌,是精神的寄託,是瑞雪兆豐年的希望。

小時愛雪,愛她的奇妙與包容,所謂奇妙的是,她怎麼能這麼白,這麼美,這麼靜。所謂包容的是在她面前我可以毫無顧忌,釋放自我,可以跑,也可以站,可以笑,也可以哭,可以大聲喧鬧,也可以閉口不語。

長大後不忘初心,一如既往的愛她,我驚歎於她的博大與詩情畫意,所謂博大者,她能使一代偉人毛澤東從心底流淌出:“須雪晴日,紅裝素裹,分外妖嬈”的萬般柔情,也能使偉人舒發:“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豪言壯志。

她能使陸游“半盞屠蘇猶未舉,燈前小草寫桃符”,也能使納蘭容若“聒碎鄉心夢不成”;她能使“林花昨夜開”,也能使“雪屋夜棋深”。

所謂詩情畫意者,在詩人的筆下並不直接稱它為雪,銀沙、乾雨、六花、璇花、碎瓊、玉絮、寒酥等都是對她的尊稱。

范仲淹將她稱之為寒英,“昨夜天意驟回覆,繁陰一布飄寒英”,李賀將她稱之為瓊芳,“宮成團回嚴光,白天碎碎墜瓊芳”,楊萬里將她稱之為瓊花,“落盡瓊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無香”。

離開家鄉十多年,每每她鄉下起雪,我的心中一片茫然,一種孤寂與憐惜湧上心頭,雖然她在空中千姿百態,婀娜搖曳,千方百計取悅我,但我甚是懷念家鄉的雪。

家鄉的雪有時粗狂如北方的漢子,伴隨著呼呼的西北風,他紛至沓來,鵝毛般的雪花剎時佈滿乾坤,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一會兒工夫大地早已一片雪白,讓人來不急有任何的思索,此時他像草原上飛奔的馬群,又像洶湧的大海,像勢不可擋的戰將,又像是一部氣勢恢宏的交響樂。

家鄉的雪有時很溫柔,慢條斯理的在空中飛舞,她輕輕的落在我的頭髮上,臉頰上,嘴唇上,飄進我的心房裡,冰清玉潔,我不僅一顫,她啊歸來的母親,還是久別的戀人。

如今人到中年,他鄉已成半個家鄉,歲月的刻刀毫不留情的在我額頭留下了深深的印跡。面對雪,我早已釋然,有時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漫天滿地的雪花,還獨自低聲詢問:嗅一抹梅香,看一片雪開,醉了誰的心扉?

若晚來天欲雪,可放下腳步的匆匆,對飲一杯否?

你是我埋藏的落紅


你是我埋藏的落紅


你是我埋藏的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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