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婚姻捆綁的人

還有兩週就要過年了,過年是每個家庭的頭等大事。

女人和男人正圍坐在桌旁看電視,除了電視機普通話的聲響,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可能是因為太“冷”了,男人稀里嘩啦地從大衣內袋裡摸出幾張粉紅色鈔票,邊數邊說:“今天發工資了,本以為要過幾天才發的”。粗笨的手指拎出三張鈔票放在桌邊,“給你”!女人斜眼看了看摺疊在一起的鈔票,注視著電視問道:“多少錢?”“你要多少錢!”男人豎起眉毛瞪著女人。女人不再應答,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機。這時,電視上正在播放女人最喜歡的電視劇。房間裡又是一片寧靜。男人時不時地發出笑聲嘲笑電視劇的荒謬情節。良久,女人站起來,拿起那疊薄薄的粉紅色紙片扔到男人身旁,“我不缺錢”,說著起身走進裡屋,男人頭也不抬地看著電視。5分鐘後,男人開始換頻道,每晚總會有些頻道會播放犯罪現場回放之類的節目,這類節目總是非常吸引男人的眼球。整個房間裡都回蕩著福爾摩斯辦案的緊張音樂。細細品味完所有這類節目後,男人滿足地離開了客廳,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點上一根菸。桌上已沒有了粉紅色。

深夜,女人輾轉反側於床上,無法入睡。她知道這又會是個不眠之夜,這樣的夜晚在她的人生中已成了家常便飯,也許比吃飯還要頻繁。她永遠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用盡各種手段,無論是溫柔地寬容忍耐、不計得失,還是撕破臉皮地哭訴辯論,三十年來,一點都沒有改變過男人那顆石頭般的心,她已經無計可施、無路可退、無人可求了。眼淚已經流乾了,心已經撕開不知道幾百回了,不過傷口總是癒合得很快,男人總是知道如何控制這個軟弱的女人的,這樣的“遊戲”他們玩過千百回了,每次男人都會旗開得勝,而女人又會不知疲倦地繼續玩。

每次“遊戲”玩到深夜,女人無法入眠,而男人呼呼大睡的時候,女人就不想再玩了,因為她已經心力交瘁了,可是她又無力或是沒有膽量承擔結束“遊戲”的後果。女人,要麼你選擇忍受孤獨,要麼你選擇接受痛苦,也許痛並快樂著更適合你。

男人把鈔票重新揣回口袋,關上門,坐在床邊大口大口地猛吸著香菸。在他眼裡這個女人總是千方百計地想從他並不飽滿的口袋裡獲取錢財,為了她的老母,為了她的兒子,就是從來沒有為這個家。這個房子是男人省吃儉用打雙份工,起早貪黑掙來辛苦錢買來的;除此之外,還要供給女兒讀大學,生活的壓力已經讓他喘不過氣了,為何這個女人就那麼不體貼、不盡責呢?也許就只有矇頭大睡可以讓自己忘掉煩惱。

女人生養了3個兒女,在兒女眼中,她不是個稱職的好母親。在她男人眼中,她也不是個賢惠的好妻子。可是女人已經盡力了,兒女們還很小的時候,她像頭兇惡的母獅,孤獨地竭力守護著她的幼崽免受“新霸主”的欺負,她讓新霸主接受了幼崽的存在,而讓自己“犧牲”在他的魔掌下。年復一年,女人揹負著男人的欺壓和對一雙兒女的愧疚,含辛茹苦地養大了她的幼崽。本希望幼崽長成後,能帶她脫離魔潭,可是幼崽卻掉進了自己所設的魔潭而無法自拔。

魔潭裡有如夢境中的伊甸園,女人和男人也經歷過彼此愉悅的快樂。歡愉總是短暫的,高潮過後迎來的畢竟是現實中長久而平靜的低潮,生活是無比的現實而殘酷。女人和男人都是老老實實的工人,每月所得的除了餵飽各自的幼崽外,還要贍養家裡各自的老母,絕對沒有多餘的閒錢來為對方浪漫一把的。就這樣,女人抱怨男人沒有在她身上花過一分錢,男人記恨女人只顧自己的幼崽而忘了照顧他。歲月如梭,一晃幾十年他們在無休止的爭吵中艱難地度過了,女人已失去了以前曼妙的身姿和如花的容貌,男人滿身的肌肉也鬆垮無力了。幼崽們都已長大,老母已經去世,可是女人和男人從來沒有建立起來的信任是也將永遠不會建立了,但是他們依舊在一起,互相折磨,互相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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