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也不知道(第一章)

馬鋼出世

(作者的話:

芸也不知道(第一章)

傳奇故事《芸也不知道》今天開始與大家見面!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江南某地,山清水秀。廣袤無垠的大地上,有一條的十八道彎的碧水河。碧水河從南嶺出發,彎彎曲曲一路向北淺吟低唱,行進幾十裡注入洞庭湖。河兩岸土地肥沃,自古民風淳樸,人傑地靈。古往今來不少著名人物都出生於此。

話說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一個仲夏夜晚。河西紅旗大隊一片漆黑。通往公社唯一的砂石路旁,木電線杆上的幾顆昏黃的路燈,眯瞪了幾個小時也相繼熄滅——公社的小水電每天只發電二小時!漆黑一片的鄉村夜晚,顯得靜謐而安詳。碧水河裡倒映著幽藍幽藍的天空和點點繁星。呱噪的蛙聲也安靜下來,只剩偶爾一兩隻不甘寂寞地呱呱兩下。生產隊出工勞作一整天疲倦的人們大都早早地進入夢鄉。錯落的低矮土坯房裡到處鼾聲如雷。——偶爾也有不安分的年輕小夫妻,勞作一天後,趁著晚飯補充的能量,在荷爾蒙的刺激下,讓平房裡生機勃勃。但大部分人都沒這興頭——大鍋飯讓大家一人一條心,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出工不出力,磨洋工,混工分,生產效率低下。每年生產隊打下來的糧食,挑出上好的交公糧給國家——國家也難啊,那麼多城裡人要要吃要喝,有沒有外匯進口糧食,除了找農民要糧食還能找誰要呢?剩下的小部分秕穀爛米分下來,全隊人口根本沒有正糧食吃。天天吃糠咽菜的,吃進去的粗糧,勉強能夠支撐第二天出工勞作就不錯了。夜晚養精蓄銳才是正事。準備明天的大幹快上,學大寨,築梯田。抓革命,促生產!

子時時分,天邊轟隆一聲悶雷響起。遠處在下雷雨!河西岸大柳樹下的馬老大家(姓馬,家中長子,當地風俗稱為馬老大,非現今的黑社會老大也!)突然門被“吱呀”一聲拉開。黑暗中馬老大拿著煤油燈,從牆角摸索出一小掛鞭炮在屋外燃放起來。這鞭炮號稱“一千響!”是本村張老頭每天生產隊收工後,夜晚偷摸摸自制黑火藥,純手工製造的“三無產品”——當然,那個時候沒有三無產品這一說法。這種行為當時是不被政府允許的,業餘時間想辦法搞副業,甚至種出比周圍人都好的蔬菜,都屬於“資本主義尾巴”。是“鬥資批修”的對象。但是當時全國都是物資極度匱乏。大隊供銷社經常斷貨,所以張老頭偷偷摸摸做滿足了周圍人的需要。加上價格比供銷社公道,社員們以物易物很方便,所以也沒人有舉報他開黑作坊。馬老大白天拿了半升稻穀偷偷摸摸找他換了這一掛鞭炮過來,現在半夜裡噼裡啪啦地放,一下子就驚醒了河兩岸正在熟睡的大部分人。狗兒們全都叫了起來,青蛙也附和著“呱呱呱,呱呱呱……”亂叫,起此彼伏。一時間熱鬧非凡。

醒過來的好多人都在床上揉著眼睛半支起身子側耳傾聽鞭炮聲。迷迷糊糊地判斷是馬老大家的生了,在給新出生的孩子放壯膽炮——當地老人傳下來的風俗,小孩子出生後要放鞭炮炸一下,不然長大以後小孩子膽子小……

有人披一件汗衫起來打開門,對著河對面正在放炮的馬老大喊:“馬老大,生了?放牛兒吧?……”

這邊馬老大對著黑暗中對面的人呵呵一笑大聲說:……“啊,嗯,生了生了,放牛兒一個,嘿嘿……”

他大聲說話一是老婆給自己生了一個男孩子,有了香火傳承,發自內心的高興和驕傲。二是希望全生產隊的人都聽到,給他準備好東西……

對面的人疲倦地“喔!”了一聲,說聲恭喜,繼續回屋睡覺。這時接生婆王婆子在裡屋喊他進去抱孩子。

馬老大嘻滋滋地從接生婆手中接過裹在襁褓中的嬰兒,就著飄忽不定的煤油燈光看自己的兒子。王婆子說:“馬老大你厲害,你家香火你一把就齊了。你看這小子,眉目清秀,皮膚白淨。將來一定是考得上大學,吃國家糧的人!”

“多謝婆婆吉言!”馬老大知道接生婆的任務完成了,要回家休息。討喜錢了回家去!

這時馬老大的媳婦銀鎖喘著粗氣,伸出手指向床頭的一隻暗紅木箱——此時她感覺非常飢餓。這木箱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唯一一件“嫁妝”。緊抓移風易俗,禁止鋪張浪費。大操大辦,嫁娶不允許辦嫁妝的。王婆子趕忙把木箱上的一大碗紅糖水端過來給她。她只顧著討喜錢,竟然忘了把產婦的營養快線及時給她喝。

銀鎖一口氣喝完這一大碗紅糖水,砸一下嘴巴,顯然意猶未盡。恢復了一點體力。讓丈夫打開木箱,指導他在箱子角落摸出一個紅布包裹著的一塊錢!又摸出一張布票。馬老大把孩子遞給床上的媳婦,把錢和布票恭敬地遞給王婆子訕笑著說:

“勞慰你兒(當地土話,謝謝你的意思)接福打!兒子長大了再謝你!”

一塊錢加二尺布票,這可是厚禮了!王婆子高興的不得了!興奮地問孩子取名字了沒有?沒取名字的話她可以幫忙參考。

馬老大其實早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現在做什麼事都要跟上形勢,男孩子的話就叫馬鋼——現在全民大鍊鋼鐵準備超英趕美。女孩子的話就叫超英……

王婆子一聽也覺得很好。誇他道:“不愧為是準備給公家做事的人,(馬老大在申請入黨,正在預備黨員考察期內)思想就是好!”

打發走接生婆,馬老大回到裡屋。媳婦臉上泛起了紅暈。給馬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她很驕傲,很滿足!

馬老大也很很感激媳婦。到灶房摸出兩個雞蛋,煮了,高興地放了點紅糖給老婆端過來。(當時紅糖可是憑紅糖票供應的緊俏物資,他這一碗可是很奢侈的了)說:

“媳婦兒。你為馬家立大功了!我代表馬家感激你,今天你就放開肚皮奢侈地吃一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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