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佩重生之路:從曼聯廢柴到里昂隊長 範加爾和英國人差點毀了他

勺子點球代表著另類,通常來說只有那些對足球運動有著不同理解方式的職業球員,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主罰點球。孟菲斯-德佩當然屬於這類球員,甚至在里昂本賽季最為關鍵的一場比賽中,他都要用這種高風險且極為張揚的方式,打進了一粒點球。

德佩重生之路:從曼聯廢柴到里昂隊長 範加爾和英國人差點毀了他

他的技術動作無可挑剔:通過身體晃動讓對方門將撲向了一邊,然後讓皮球像降落傘一樣從中間位置緩緩落入球門。一記標準的“帕年安點球”——捷克球員安東寧-帕年卡因在1976年歐洲盃決賽中打進了這樣一粒點球而聞名於世,此後這類主罰點球的方式都會與他的名字聯繫在一起。依靠著這粒點球,里昂在歐冠16強淘汰賽中爆冷淘汰尤文圖斯,近10年來第一次殺入歐冠8強。

那些嘗試“帕年卡(即勺子點球)”的球員們,職業生涯通常只會在正式比賽中冒險啟用一次。然而德佩(儘管球員本人更願意大家稱呼他為孟菲斯)則不然,最近幾年他已經在好幾場比賽中使用過這種技能了——去年代表荷蘭國家隊對陣法國隊時,他就曾用一記勺子點球帶領橙衣軍團殺進歐洲國家聯賽的決賽圈;而2017年一場對陣特魯瓦的法甲聯賽中,他也曾用這種方式完成帽子戲法。

對於德佩而言,彰顯個性本來就不應該是一種偶然行為,相反它應該成為一種貫徹終身的生活方式。所以在敲開尤文城池之後,對著空無一人的看臺,德佩依然還要挺起胸膛,用雙手堵住耳朵,做出自己招牌式的慶祝動作——彷彿是在告訴外界,我不在乎你們的評論,我只會走自己的路。“我必須學會裝聾作啞。”2018年12月的一次個人專訪中,德佩曾如此告訴記者。

德佩重生之路:從曼聯廢柴到里昂隊長 範加爾和英國人差點毀了他

本週日凌晨的歐冠1/4決賽中,這樣一位球員就將成為曼城的主要對手。與2015-17年期間曾為曼聯效力過的那個年輕小將相比,現在的德佩顯然狀態更好,也更有威脅。當初決定從埃因霍溫轉投曼聯時,德佩才只有21歲。從簽約之初,他就遭到了媒體的過度炒作。那件曾見證過C羅、貝克漢姆、坎通納和貝斯特輝煌的紅魔7號球衣,更是把荷蘭小將直接推向風口浪尖。

德佩曾嘗試過承擔起這份重擔並遵循時任曼聯主帥範加爾繁瑣的戰術要求,而這些都令他感到很彆扭。範加爾並不欣賞德佩所擅長的個人突破和即興花活——這種問題也對當年曼聯陣中的其他幾位“天才”產生過困擾,比如迪馬利亞和范佩西……

每當德佩發揮欠佳時,那些社交媒體賬號、苛刻的評論員以及惡意搬弄是非的英國媒體都會“適時地”發佈一批他身著奇裝異服、駕駛高檔豪車的圖片。當年的德佩還無法做到對負面消息充耳不聞、裝聾作啞,因此他只能終日躲進那座豪宅之內。“我的房子很大,很大,但我並不快樂。”德佩曾如此感嘆。

“我還記得他們把我叫做‘派對男孩’,這絕對是胡扯。在曼徹斯特度過的一年半時間,我只出去參加過一次,”德佩回憶道,“而且還並不好玩。”

德佩重生之路:從曼聯廢柴到里昂隊長 範加爾和英國人差點毀了他

為紅魔效力的兩個賽季裡,德佩只打進了5球,沒有送出過助攻。外界批評他“踢球時一點都不上心”,這又是一句與現實截然相反的評語。如果要總結德佩在曼聯的失敗原因,我們反而應該說(失敗原因是)“他練得太狠了”。他當時在健身房內練得明顯過量,這反而讓他喪失了球場上應有的靈敏性——他不僅丟掉自己賴以為生的技術特點,也喪失了自信心。

由於自己長期被排除在首發陣容之外,德佩還養成了訓練後跟老將吉格斯一起加練的習慣,曼聯俱樂部的大部分教練都很喜歡他,唯獨範加爾例外。他曾把德佩單獨叫進辦公室,列舉了球員的諸多“問題”之後,又毫不留情地斷言“問題根源就在你的腦袋裡”。

事後再去回顧這段經歷,當年的德佩無非就是一個“努力表達自己、找尋自我定位”的年輕人。即便面臨著這種困境,有一項權力是德佩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喜歡用色彩斑斕的衣服打扮自己;在他看來,穿衣品味也是用來“彰顯自我”的一個必要途徑——哪怕有些老隊員曾友善地對他提出過建議。

魯尼,時任曼聯隊長,就曾講述過一段關於德佩的真實故事。“一場對陣斯托克城的客場比賽中,德佩需要為對方的一粒進球承擔責任,於是範加爾懲罰他去踢第二天的預備隊比賽。我告訴他‘看來你遇到麻煩了,千萬別再把那些花裡胡哨的衣服穿出來了’。結果第二天,他開著一輛勞斯萊斯出現在預備隊比賽場地旁,身上套著一件皮草大衣,腦袋上還戴著一頂牛仔帽。孟菲斯是一個可愛的小夥子,我衷心祝福他一切順利。”

在甄別人才時,英格蘭足壇往往表現得太過心急與草率,尤其針對那些效力於豪門俱樂部的年輕球員。一旦發現他們的職業前途不是一條筆直的直線,他們就會被輕易地放棄。就像格納布里一樣,這位阿森納棄將已經在拜仁慕尼黑重新成為生力軍。現在看起來,德佩當初走得也有些可惜——多一點耐心與理解,或許結果就會大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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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佩如今已經26歲,他不僅成為里昂的當家球星,還戴上了隊長袖標。他總能憑藉個人能力改寫比賽結果——就像最近這場對陣尤文圖斯的歐冠一樣。為里昂效力期間,他已經出戰了125場法甲聯賽,貢獻53粒進球以及39記助攻。

里昂主帥魯迪-加西亞對德佩的態度感到非常滿意;按照前者的說法,當他第一次與德佩見面時,發現這位荷蘭前鋒只開了一輛普通的現代轎車。“我依然收集了許多漂亮的汽車,”德佩告訴記者,“但它們都不在里昂。”

在球場上,加西亞給予了德佩充分的信任與自由度,球員曾踢過許多位置——中鋒、左邊鋒以及10號位。因為疫情,本賽季歐冠聯賽被耽擱了數月之久,但從個人角度而言,這也為德佩的傷愈復出提供了良機。今年2月份與尤文圖斯的歐冠16強淘汰賽首回合比賽打響時,德佩當時因為膝蓋十字韌帶受傷而缺席。“足球拯救了我!永遠感恩!”次回合帶隊淘汰意甲冠軍後,德佩第一時間就在社交媒體平臺發文寫道。

里昂是一家以擅長交易球員而著稱的足球俱樂部,而德佩無疑就是目前這支隊伍裡最為耀眼的成員。但在被問及自己是否還有意重返英超時,他卻表現得非常謹慎:“是里昂成就了今天的我,讓我擁有了自由。”

德佩現在已經推出了專屬於自己的個人服裝品牌;在公開場合,他總願意宣傳自己的宗教信仰;他甚至還發行了自己的音樂單曲——法國人給予他高度評價,然而這種事情在英國是不太可能發生的。德佩沒有忘記自己在曼徹斯特遭受過的批評,去年夏天,他曾在一首說唱歌曲中唱道:“老球員都像是跟你有仇一樣!”

與幾年前相比,唯一的不同之處則在於,外界現在再也不能把他的話當成笑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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