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大師季羨林,學問上讓人仰望,生活中一言難盡

#「閃光時刻」主題徵文 二期#

季老絕非無名之輩。

他曾三辭國學大師、學界泰斗、國寶桂冠。

國學大師季羨林,學問上讓人仰望,生活中一言難盡

儘管他本身謙虛,但其取得的學術成就無法掩蓋他的光芒。語言學家、文學家、國學家、佛學家,等等等等名號,都結實地戴在他頭上。

他是早年的清北學子,又是早年的留德學生,學貫中西,尤精吐火羅文,學問上的成就無疑讓人仰望。

國學大師季羨林,學問上讓人仰望,生活中一言難盡

但在其子季承的回憶中,父親季羨林形象並不如外界印象中那麼齊全。

季承說:

他對外人,不管是誰,一律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但對家裡人,總有點冷若冰霜。對我們,包括對孩子們的事情,一律不聞不問。

季承埋怨父親,說他過分吝嗇,有些怪毛病——他不允許女兒用自來水拖地、刷廁所,不同意買洗衣機、冰箱、抽油煙機等家用電器,不讓人給人換洗衣服、床單。別人送他的茶葉、食品等,他一律拿到自己屋裡長期保存。偶爾拿出來請大家品嚐,不是生了蟲,就是變了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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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說父親對家人難以親近,他們父子女可以在一起談天說地,就是談不了心裡話,交流不了感情。

季承說父親時候不近人情,對於自己的養母(嬸母)去世前住院的二十多天裡,一次也沒有去看望……

在為尊者諱的國人傳統觀念下,季承對於父親季羨林的情感,是複雜的,也是有怨望的,不然也不會傾瀉在字裡行間。

到底是父親過於冷漠,害怕親密關係?還是兒子不夠體諒,咄咄逼人?不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證明,季羨林在處理家庭關係上,是存在問題的。

這或許可以從他的散文集《我愛天下一切狗》中找到一些些源頭。

季老的散文中,多處出現自己幼時窮困,被叔父收養的事件。家裡窮,他又是家族中的男丁,被過繼到家境稍好、沒有兒子的叔父家過活。

或許在當時情境下,季羨林的過繼,於他的生存與求學,未嘗不是一條出路,但是六歲的孩子,離開了自己的母親,情感的傷害是不可逆的。這又應了一句:不管多窮多苦,一家人在一起,終歸是心裡更熱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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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一家對自己的撫養,季羨林沒有過多描述,也沒有寫下很多感激,只有淡淡一句:

我不能說,叔父和嬸母不喜歡我,但是,我唯一被喜歡的資格就是,我是一個男孩。不是親生的孩子同自己親生的孩子感情必然有所不同,這是人之常情,用不著掩飾,更用不著美化。

更多的苦楚,小小的季羨林在黑暗中承受著。“到了濟南後的第一夜,我生平第一次不在母親懷抱裡睡覺,而是孤身一個人躺在一張小床上,我無論如何睡不著,我一直哭了半夜,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季羨林說他自己“我在感情方面不是一個麻木的人,一些細微末節,我體會極深”。小小年紀的他,對於街面上流浪的乞丐,流露出了極大的同情,省下自己買早點的零用錢,統統遞給乞丐手裡,當“他的小手碰到他那粗黑得像樹皮一般的手時,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親孃不在身邊,那些被生活壓彎了腰的人,是否讓他想起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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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在心裡暗暗發誓,等到自己能夠支撐門戶時,一定要把母親接到自己身邊!

然而,親孃沒有等到季羨林的出息,就先他而去。

這是季羨林一生的痛,他趕去奔喪。想去鄰居那裡探得一些母親生前的跡象,但鄰居老太太卻只想著向他傾吐對於自己在外的兒子的擔憂。對方扯絮般的話語,讓季羨林既不耐煩又充滿同情,同是父母心呵。但個人的痛苦,始終彷彿是自己一個人的。

然而,親情彷彿又只是單向的,叔父家的老女傭,勞心又勞力,攢一點錢,希望得個好養老,然而最終被兒子兒媳拖累得連棺材也沒有。

這一切,彷彿都給季羨林烙下了印——缺愛,不知道如何去愛,孤獨的生活讓他具備敏銳細膩的觀察力,殘酷的現實又彷彿讓他對於付出充滿警惕。

國學大師季羨林,學問上讓人仰望,生活中一言難盡

情感沒有能力鋪展,可以傾之於筆。

所以,筆下的他情感豐富,家庭中的他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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