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
那年年初
匿名的卡羅娜頃刻間不期而至驚惶中有人關緊了窗戶
有人笑說這是進化的達爾文
有人
看著一盞一盞平凡的燈火
化作一顆一顆永恆的星辰
聽聞
一群白衣的天使
用空氣中難捨交織的眼神
用口罩下隔著玻璃窗的吻
作別肝腸寸斷的親人
在此地或他鄉
奔赴與卡羅娜交戰的未知戰場
他們不知道
身上的盔甲算不算盔甲
人們知道了
天使的臉上原來都有著堅定的深痕
聽聞
人們隔著窗戶注視著空曠的城市
而一些人
隔著手機屏幕注視著別離多日的孩子
隔著防護雨衣而不敢擁抱相見的妻子
不曾隔開的
是凌晨一點兩點三點四點的
機場、高速、社區大門
是風雨夜晚、零下低溫
是人流交織中卡羅娜的狡詐探問
聽聞
有人大難面前見利忘義
使無依的人們陷入了更深的無依
有人大道面前即刻請戰
在隔離的時空讓規制卻從不隔離
還有人
走出莊嚴的訊問室、公訴席
幼稚地在寒風中把奶茶的溫暖送到防線
執拗地從國境外把防護的安全人力接回
賣力地在街頭幫助農戶推著賣菜的小車
滑稽地在鏡頭提示企業復工風險的阻隔
有人說
那些臉龐有年輕的笑容
讓人在春望中忘記了嚴冬
聽聞
人們在再次堵車的城市早高峰中
熱淚盈眶
在春日的草長鶯飛中
呼吸著撫過心田的輕風
沒有人去追問
誰是守護家園的英雄
彷彿都已明白
每一道光都源於同一個力量的洶湧
在這些平凡的光和這個不平凡的力量中
心有所安
心有所從
（作者單位：浙江省檢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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