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的凯旋》:巴结你,我甘愿做狗;你打我,我将加倍奉还

让一个穷人变成坏人,需要怎么做?

第一,给他向上的希望;第二,让他脱离苦海。

《胜利者的凯旋》:巴结你,我甘愿做狗;你打我,我将加倍奉还

契诃夫是世界短篇小说巨匠,《胜利者的凯旋》是其代表作之一。阿列克塞·伊万内奇·科祖林是个退休的十四品文官,在谢肉节的星期五,家里来了很多人,大家吃美味的发面煎饼,喝鲟鱼汤,吃烧汁的鹌鹑,酒足饭饱抽烟聊天。

翻身农奴把歌唱,恶毒歹人吃巴掌

阿列克塞·伊万内奇并非生来就是有钱的官老爷,他也曾穷得穿不起靴子,裤子破旧不堪,为了一点活命钱,要干上几周的重活,被人拿钱狠狠扔到脸上,被人压制、伤害、打骂,连大官员的狗都朝他汪汪怒吼。他曾被上司无情折磨,只因请假办家里的私事,就被辱骂“懒汉、寄生虫”,母亲因此被吓得病重而死。

于是,从他当官的那一刻起,就狠狠地翻了个身,在比他低级的垃圾人面前,他总要把整个家庭炫耀一番,再把从前的上司库里岑狠狠地踩在脚下,把他当猴耍,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看着库里岑狼狈的样子,阿列克塞·伊万内奇好不痛快。他对那些像他以前一样穷的人也不放过,因为他们是没有地位的穷鬼,只配充当供他开心的玩物。

《胜利者的凯旋》:巴结你,我甘愿做狗;你打我,我将加倍奉还

你有权有势,我阿谀奉承

对于一贫如洗、一事无成、一筹莫展的人来说,一个小小的最基层的官员不仅能让他们无路可走,也能被他们奉若神明。

因为阿列克塞·伊万内奇有钱、有权、有势力,所以“我”和父亲以及一众人等都去他家吃饭喝酒,很自然地把他捧为席上的主角。当他说笑话,无论是否好笑,我们都默契地笑个不停;当他让库里岑演戏,库里岑欣然答应,当他让“我”和父亲学鸡叫,我们就开心地满场跑个不停。只要能让伟大的官员先生高兴,我就有机会做个助理文书了!这是多大的希望、多明显的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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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变坏的,是地位还是社会?

契诃夫这篇小说很简短,却震撼人心,通篇充斥着作者对权力以及世人对权力的趋之若鹜的嘲讽。阿列克塞不过是个职位最低的十四品文官(也就比没品的弼马温高点),还是退休了的,却有那么多谄媚者,他们都想从他身上捞到好处,于是就往他家里跑,跑去献殷勤。他以首长身份自居(当然众人也尊他为首长),总用最夸张的词语炫耀自己,再用最恶毒的论调贬低这帮阿谀奉承的人。不过他显然不讨厌他们的阿谀奉承,反而很受用。更明显的是,不只谢肉节,只要有好的时机,这小文官家里总会人满为患。

作者的描述多像当今社会!几天前,某官员定了个贪污6000万的小目标,有“原则”有“操守”,但只贪了2000万就落马了。据报道,每当逢年过节,他家里总有各色人等,求办事的、塞红包的、巴结的……

《胜利者的凯旋》:巴结你,我甘愿做狗;你打我,我将加倍奉还

这些人,是怎么变坏的?阿列克塞·伊万内奇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遭遇了万般打压,于是他翻身后变本加厉地还回去。所以是钱财地位让人变坏,还是坏人遍地走的社会让人变坏?还是人心不够坚定,内心不够善良?若他从未遭受磨难,当他成为所谓的人上人,是否还会有一张丑恶的嘴脸?

而“我”和库里岑,“我们”只是垃圾,但我们也很坏,我们为了往上爬,趴在地上心甘情愿当人家的狗

这种狗随处可见。有的狗读到契诃夫的这篇小说,对阿列克塞·伊万内奇的行为深有同感,因为他们也是这么做的。有的狗则是把“我”和“我”父亲以及库里岑骂一顿、鄙视一番,然后对号入座,发现自己与他们是一个品种,而且很羡慕高高在上的阿列克塞·伊万内奇,于是继续摇着尾巴汪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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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事实上,对一些人来说,读第一遍《胜利者的凯旋》,就发现了自己是这种狗。

对更多人来说,多读两遍,多回溯一下过去,也能并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属性。

而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发现了也不会承认。诸如读到这篇文的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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