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與農民弟弟濃濃的深厚情感

說起來,毛澤連是開國領袖毛主席在韶山最親的親戚,也是為毛主席的堂弟,在韶山沖一輩子當農民的九阿公。毛澤連是個頗為特殊的人物。其所以“特殊”, 是毛澤連的親姐姐毛澤建過繼給了毛主席的父母。毛澤連一輩子在韶山當農民在土地上春夏勤耕,他從未因為自己是毛主席的堂弟而驕傲自滿,更沒有打著毛主席的招牌向國家和政府伸手求救濟、幫助,而是一輩子勤勤懇懇的在家務農,自食其力;牢記主席的教誨,靠著幾畝水田維持生活,不給政府添半點麻煩。

毛主席說:“我這個國家主席,不能只解決自家人的困難,要先解決全國人民的困難……”

毛澤連是毛主席的堂弟,一個曾祖父,血緣關係最近。毛主席韶山的堂兄弟、族兄弟有幾十位之多,如澤全(榮珠)、澤滿(潤珠)、澤堂(純珠)、澤田(碧珠)、澤先(智珠)、澤普(月珠)、澤嶸、澤連等等。在這些堂兄弟中,毛主席與毛澤連、毛澤嶸血脈最近,他們的祖父是親兄弟。毛氏家族第十七代傳人毛祖人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毛恩普(翼臣), 即毛主席的祖父;一個是毛恩農(德臣), 即毛澤連、毛澤嶸的祖父。其他的堂兄弟則隔代要遠一些。

第二個原因是,毛主席和毛澤連除了堂兄弟關係外,即毛澤連的親姐姐毛澤建烈士過繼給了毛主席的父親毛順生作女兒,是毛主席的繼妹。毛澤建犧牲以後,毛主席非常關心毛澤建烈士的家人。

1951年12月11日毛主席給毛澤連(毛遠悌)的這封信,一看便知道,是一封勸其“不要來京”的普通家信,在下文中有交代。無需多作解釋,但我們還是願意將前前後後的情況作個介紹,或者能讓網友更多地瞭解毛主席,特別是解放初期日理萬機的毛主席。毛澤連是毛主席的韶山毛家、棠佳閣文家、板倉楊家所有親戚中最先到北京相毛的一個普通的農民,雖然普通卻是毛主席的表弟。

毛主席與農民弟弟濃濃的深厚情感

毛主席與韶山鄉親

1949年8、9月間的事。湘潭剛剛和平解放,第四野戰軍46軍第138師師長任昌輝想到韶山就是毛主席的家鄉,即派人去韶山打聽毛主席親屬的下落。部隊的同志在東茅塘找到毛澤連後,並與師長任昌輝相見。“你和毛主席是什麼關係?”師長親切地問毛澤連。毛澤連沒有文化,這些年一直為生計奔波、不太知曉外面世界的變化。今聽師長這麼一問才知道“三哥”不僅尚在人間,而且還當上了“國家主席”。毛澤連回答:“是堂兄弟,共曾祖父的。”

“你多久沒見過毛主席了?”

“20多年了。”毛澤連略作回憶說:“還是那會搞農民運動,民協會的時候見到過的。”“你知道毛主席如今在哪裡嗎?”任師長不無驕激地問。

“不知道。”

“毛主席已經由河北遷到了北京現在已在北京城,裡了。”任昌輝和藹地笑問:“你想去見見主席嗎?”

毛主席三哥,去北京?毛澤連連做夢都沒有這麼想過。“當然想見見,只是,只是····. , ”毛澤連吱唔著。任昌輝從毛澤連的穿著及神態上明白了他的心裡話。“沒有錢不要緊。你們家裡現在有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大的事情沒有,就是田裡的禾要收割了,家裡也有老孃要人幫扶。”

“那麼,你回家把禾收割了,安排好家務事,再去北京吧。”任昌輝和藹的囑咐道。

就這樣,毛澤連作了韶山第一批去北京的客人。當秘書長葉子龍將這一消息告訴正在批閱文件的毛主席時,毛主席簡直不敢相信,喜悅的心情油然而生,高興的問:“來客人了?韶山來的?”主席掩飾不住對家鄉親人的思念之情地又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都誰來了?”幾十年了,毛主席一直沒有時間回過韶山,他也想念家鄉,想念家鄉的親人啊!

葉子龍回答說:“客人是昨天到的北京,據介紹,一個是您的堂弟毛澤連,一個是您的堂表弟,姓李。”

“呵,是九弟潤髮(毛澤連,字,潤髮)來了!”毛主席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太好了。”他隨即起身,在屋內高興地來回走來走去,高興的心情猶如春風一樣把幾天來的疲倦一掃而光。

分別二十多年的兄弟相見,那情景是無需贅述的。毛主席是人民的領袖,但他也是一個普通人,也是有著豐富情感的人。對於故鄉的眷戀,對於親人的思念,他和普通人不會有兩樣。

1949年國慶節過後,毛主席在菊香書屋接見毛澤連和李軻。當毛澤連走進到菊香書屋時,毛主席一見面,親切地拉住毛澤連的手說:“你是澤連——潤髮九弟吧?”“我是潤髮呀。”毛澤連連連點頭說。“好,好,你們來了,有二十幾年沒見面了,我好想你啊,鄉親們都好啊?”毛主席的聲音激動起來連聲問。“主席三哥,我這次和表弟李軻來北京,是代表老家人民來看望您的”。毛澤連聽了主席濃濃的鄉音還是那樣親切感動地回答道。毛主席高興答道:“好!好好!”

毛主席從茶几上拿了兩個蘋果,一個給李軻,一個給毛澤連。“你們是什麼時候從韶山動身的?”“九月份就動身了,在路上走了20多天吶。”李軻說。毛主席聽後有幾分詫異:“怎麼走了這麼久?”毛澤連就將四野派人尋找他開始,將來京的前前後後情況告訴了毛主席。聽著毛澤連的敘述,主席是樂呵呵的,並對“四野”的同志也多有感謝之詞。但還是有幾分不解地問道:“不應該走這麼久吧?”

原來,毛澤連他們從韶山到達長沙後,遇到了來自衡山的羅榮桓同志的家屬,他們也是去北京見親人的。這樣,湖南省委派人將他們一行送到湖北。到武漢後,湖北省委的同志說:“只有幾天就要成立中華人民共和國了,這時候主席和中央領導同志很忙,不便去打擾他們。你們先在武漢住下,等開國大典一過,再送你們去北京。”這話當然十分有道理,於是他們一行人就住了下來。轉眼過了十多天。10月2日,湖北省委的同志才陪他們來到了北京。毛主席聽了還是很感謝湖北省委領導的細心幫忙。

毛主席和他們的談話是家常式的,都是用韶山的鄉音,很隨意也沒有約束感,談到高興處,幾人放聲大笑。

“三哥”毛澤連有幾分得意地說:“我們在武漢時,看到街上的人都抬著你的像,喊你萬歲呢”。

“怎麼不抬蔣介石的像?抬我的像幹什麼?"毛主席幽默地打趣問,說得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蔣介石是獨夫民賊,人民都恨他理。”李軻是個有文化的人,說得很得體。

"是的,”毛主席站起來起來,認真地說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蔣介石他不代表人民,他代表封建地主、資本家的利益,他要消滅共產黨,要搞獨裁專制,人民當然要打倒他。”菊香書屋裡,頓時變得靜悄悄的。毛主席的話,字字落地有聲。

在兄弟剛見面時,毛主席就發現毛澤連的眼睛兒近失明。毛澤連的眼睛是30年代患眼病落下的根,由於窮困,無錢診治,年復一年,也就慢慢的什麼東西也看不清了。毛澤連見主席這樣關心自己,也就冒失的問道:“三哥,北京城裡有沒有郎中?”

“有啊。”毛主席有意為他治病,也接著話說:“你就在這裡診診吧。”這是毛主席破天荒的答應毛澤連在北京治療眼睛,由此可見主席對毛澤連的關心和牽掛。毛澤連難過地嘆了一口氣。李軻在一旁解釋道,大革命失敗後不久,毛澤連有次半夜參加農會的活動,受到白匪的追捕,跑出來被樹枝傷了左眼,又沒有錢看,現在左眼已看不見了,右 眼看東西也很困難。毛主席聽了李軻的解釋,連忙吩咐長子毛岸英和秘書田家英第二天陪毛澤連到北京 協和醫院去看眼睛。

在毛主席的安排下,毛澤連住進了北京協和醫院,將已經壞死了的左眼球挖掉了,並對右眼也作了手術,使視力恢復了很多。這時,醫院以整容的角度出發,要給他那隻取掉了眼球的左眼裝上一個假球,與毛澤連商量。毛澤連因急於要出院,說是要出來與主席商量一下。醫生將電話打到毛主席處,詢問意見。

毛主席瞭解毛澤連的心情,知道他是不想住院了,一個種田餵豬搞慣了的人,怎麼能老呆在醫院裡呢?於是便在電話中對醫生說:“讓他出院吧,他住不習慣,外面自由一些。”

出院後,毛澤連和主席商量上假眼球的事,毛主席說:“你自己可以拿主意。不過,依我看,視力恢復了,上假眼球就沒有什麼大的必要了,那只是一個模樣,沒有什麼作用,還要花很多的錢呢。”

毛澤連點頭說:“我聽三哥的,不上了吧。”

在北京的日子過得真快呵,轉眼快兩個月了。一天,毛主席約毛澤連和李軻在菊香書屋敘舊,主席問毛澤連:“慰生嬸母身體還好嗎?”“慰生嬸母”即毛澤連的母親。

“身體不好,經常有病。”毛澤連一副苦惱的樣子說。毛主席沉默了會,又問:“有油鹽錢沒有?”

“家裡孩子小,負擔重,油鹽錢也不足。”毛澤連如實地說。

這時,李軻忙對毛主席說:“澤連家裡生活很困難,能不能幫他想點辦法?”

毛主席沒有作聲。屋裡誰也沒有作聲。

過了好一會,毛主席心情沉重而又語氣溫和地說:“澤連的困難我知道,我瞭解,連吃油鹽的錢都沒有,日子長了誰也熬不住,還會得病;不過,我是國家的主席,不是毛家的主席,我只能解決大多數人的困難,要為大多數人謀利益,如果只解決一個人的困難,只考慮自己的親屬,那麼,我這個主席就當不成了;澤連的困難,要靠當地政府解決,更要靠自己解決。”

毛澤連和李軻默默地聽著,心裡默默地記著。

毛主席接著說:“當然,有困難要錢用,比如冒油鹽錢,我自己可以盡力支助一點,但是如果要打我的牌子,憑我的關係,去找公家的麻煩,那是不行的!”

在北京住了這麼久,毛澤連要回家了。江青叫衛士在管理科領了10斤片糖,準備讓毛澤連帶回來給孩子們吃和招待鄉親。毛主席見到這麼一大包東西后忙問: “這是什麼?”

江青回答:“是塊兒糖。”

“拿這麼多幹什麼?”主席有些生氣地問。

“叫他們回去給孩子幾顆糖,也高興高興,再則,他們到路上也吃點,回去招待鄉親們也要用點,他們是到你這裡來了呀!”江青倒像個細心的家庭主婦似地說。

“需要這麼多嗎? 有兩斤就夠他們用了,多餘的還是退回管理科去。”主席有些生氣地說。

江青聽了,只好留下2斤,把其餘的都退回了。毛主席接著語重心長地對旁邊的人說:“我們國家現在還很窮,不要因為他們是我的親戚就大手大腳,不注意節儉,這是不行的;我的親戚來了,就這樣隨便地拿帶東西,別的同志的家屬來了怎麼辦?”

臨上車時,毛主席喊住毛澤連叮囑道:“九弟,回去以後,如有困難,不要去麻煩政府,你的困難我是知道的,今後如能幫你接濟點就接濟一點,你是我的親戚,凡事要帶個好頭,可不能大事小事都去找政府解決呵!”毛澤連再次點點頭,默默的記在心間。

毛主席與農民弟弟濃濃的深厚情感

毛主席1959年回韶山與毛澤連(前排右一)一家及鄉親們合影

毛澤連從北京回來以後,記住了主席三哥的話,並沒有去找政府。倒是湘潭縣委主動地關心,將患病的的母親送到了湘潭縣醫院治療。為母親治病,作為孝子的毛澤連自然十分高興,心裡非常感謝黨和政府的關懷,他也想借此機會,將母親的病徹底根治。在湘潭治了一段時間後,病情未見好轉,又轉則長沙湘雅醫院,仍沒有明顯療效。毛澤連想到自己在北京診病時的眼光很快有所恢復的情況,想將母親轉到北京治療。有了這個想法後,便與在長沙工作的遠房侄子毛遠悌商量,寫了封信給毛主席,談了自己的想法。沒過多久,1951年12月11日毛主席給毛澤連、毛遠悌回了一封信。這就是文章開頭主席的回信,也就是毛澤連從北京回到韶山後主席給他的回信,全文如下:

澤連、遠悌:

來信收到。慰生六嬸及澤連均不要來京,也不宜在長沙住得太久,診病完了即回韶山為好。現在人民政府決定精簡節約,強調反對浪費,故不要來京,也不要在長沙住得太久。澤連家境困難,將來再設法略作幫助,目前不要靠望。

遠悌在印廠工作,可在工作餘暇進行學習。

請你們代我問六嬸好!

祝你們都好!

毛澤東

十二月二十一日

在這封信中,毛主席明確的拒絕了毛澤連他母親要到北京治病的請求,而且要他“不要來京”,同時還要求他“不宜在長沙住得太久,診完病立即回韶山為好,”理由是“現在人民政府決定精簡節約、強調反對浪費。”這就是人民領袖毛主席,言行一致,率先垂範,他對自己的親屬要求總是很嚴格的,唯恐他們花去了地方政府和國家的錢財。但從毛澤連的來信中,毛主席當然知道這不是毛澤連找政府的結果,而是地方黨組織的主動關心。但黨組織的關心是一回事,作為個人主動體諒國家的困難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主席勸毛澤連“不要來京”,甚至也“不宜住得太久”。在這樣短短的一封信中,毛主席兩次提到“不要來京”可見主席的態度明確的。

不久,毛主席從稿費中拿出200元錢給毛澤連寄來,幫他母親治病。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毛澤連母親的眼病比以前已有所好轉。當“慰生六鍾”知道這治病的錢是毛主席寄來的時,感動得熱淚盈眶。以後,毛澤連聽從主席的話,和母親長沙回到了韶山。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當毛澤連慶幸母親的病有所好轉,家裡的氣氛也由沉重變得輕鬆之時,毛澤連在一次墾荒時,從山坎上跌了下來,將腿摔成了重傷。一個家庭中,只要有一-位病人,滿屋都會感到病魔的壓力。更何況,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主勞力,這可雪上加霜啊?上有老,下有小,一家5口人吃茶飯,全靠他毛澤連一個人。如今,他成了重傷,躺在床上,連動彈都顯得困難,萬一一條腿今後成了殘廢,一家人今後的日子如何過啊!

毛澤連有一對兒女,老大是男孩,叫岸平,老二是女孩,叫小青.小青剛出世,還不懂事。岸平望著父親傷重的腿,眼淚扎巴扎巴直往下掉。最擔心、最優慮的是毛澤連的母親,她整天地嘆氣,甚至飲泣。由於憂慮百結,她已有好轉的病情又轉嚴重了。母親摸索著走到兒子和媳婦的跟前,囑咐他們,一定要寫信告訴潤之(毛主席),讓政府接你去北京診治。“孩子呵,我已是快入土的人了,今天死了明天死了,你們挖一個坑,把我埋了。可是,這個家要你支撐呀。如果你萬一傷殘了,你終生受苦痛不說,我的兩個孫子可怎麼辦呵。到時,我死了也不會閉眼的。”毛澤連的母親說罷,眼淚像小河般地流著。

毛澤連能不急嗎?想著一家人的處境,他整夜整夜的合不上眼。可他惦記著主席三哥的話,不能大事小事都去找政府的麻煩,不能給政府添加負擔。可是,病這麼嚴重,又到底該怎麼辦呢?由於心急,內火上升,他已有0.3、0.4視力的右眼,又發紅了,變得看不清東西了。這一變化,令他十分的害怕,如果萬一腿殘了眼又瞎了,這個家也就徹底完了。

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他於1952年5月8日向主席寫了一封信,訴說了自己的處境,並提出了進京診病的要求,但並未提出要求錢財上的幫助。但當時正忙於“三反五反”二期戰役工作的毛主席顯然覺得毛澤連進京是不適宜的。他同情毛澤連,也經常掛念著他,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很難理解後來的一切了。

山路彎彎。在東茅塘土路的盡頭,郵差急急地向毛澤連家走來。他手中所持的那封有著“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字樣的信封上,在寄發人填寫處,署有“毛澤東”三個字。這封信是寫給毛澤連的。

毛主席與農民弟弟濃濃的深厚情感

毛澤連

毛澤連展函,信中彷彿可見出主席三哥的高大沉重身影。

致毛澤連(1952年6月23日)

潤髮賢弟:五月八日的信收到。你的眼病,腳病未好,甚念。仍以在家養治為宜,不要來京。因為湘雅醫院診不好,北京也不見得診得好。此覆。

毛澤東 六月二十三日

毛主席在這封極短的信中,再次明確告訴毛澤連不要來京,再一次感受到主席對親屬一視同仁絕不遷就,不姑息,絕不給任何特殊待遇,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而且有意考驗毛澤連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讓毛澤連在韶山親戚中帶個好頭。

毛澤連讀畢主席的來信,將信悄悄地藏了起來。他能理解主席三哥,他能理解作為領袖的毛主席的不容易,國事家事都要統籌考慮。

就在毛澤連收到毛主席的這封信不久,憂急之中的毛澤連的母親竟撒手人間。毛澤連幾乎要絕望了。一家人哭作一團。可是哭又有什麼用呢?想到母親含辛茹苦,缺吃少穿,帶大了幾雙兒女,而今魂魄歸西。卻無下葬之資,毛澤連的心裡真有如火般的灼痛。

毛澤連的一家,也是革命的一家 。毛澤連的父親毛慰生有四兒一女。大兒子出世不久就已夭折,二兒子毛澤璍,大革命時期即參加了農民協會,與毛主席等一起從事農運工作。1931年護送毛澤民的妻子王淑蘭及女兒毛遠志、養子毛華初去上海尋找黨組織,後來又參加了二萬五千里長徵,不幸在一次作戰中犧牲。三兒子是毛澤連。四兒子毛澤青。毛澤青是1937年離開留山的,爾後參加了中國工農紅軍。女兒毛澤建,六七歲時過繼給毛主席的父母做女兒,1921年離開留山,後參加革命工作,1929年為革命獻出了寶貴的生命。由於家庭人口多,負擔重,而毛澤連的父親又只能幫工為生,生活十分貧困。加之過度勞累,年輕時就得了肺病,經常咯血,後來年壽不高也就去世了。毛澤連的母親姓陳,是個勤勞儉樸的家庭婦女。由於她丈夫的去世,一家的重擔全壓在她一個婦女的身上,她含辛茹苦帶大了這麼多人,並送他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可是,就是這樣一位母親,而今連下葬都困難,這怎麼不叫毛澤連傷心萬分呢?

母親的死,不能不告訴主席三哥。毛澤連知道,對自己的母親,毛主席一直是非常關心掛念的,無論是在北京的見面,或是書信來往中,都要問到“慰生六嬸”、“六嬸好”,還給她寄錢買藥治病。想到這些毛澤連寫了一信給毛主席,告訴了母親病故的一些情況。毛主席收到堂弟毛澤連的來信,很是關心牽掛,沒有給毛澤連回信,而是即刻給他的幼時的師塾毛字居寫信詳詢實情:

致毛宇居(1952年7月11日)

宇居兄:接毛澤連的信,六嬸病故,他自己又跌斷了腳,不知實際情形如何,腳尚有診好的希望否?他未提到要錢的話,不知他的生活尚過得去否?暇請查明見告。

順致敬意! 毛澤東 七月十一日

收到毛主席的信後,毛宇居即去東茅塘瞭解了毛澤連一家的生活情況,將將瞭解到的實情告訴了毛主席。同時,這一年,毛澤東的另一堂弟毛澤榮多次寫信給“主席”,反映家中情況,並要求晉京。毛主席放下心不下毛澤連一家的困境,1952年10月2日又致信給毛宇居,讓他代為處理韶山鄉中事情,信件內容如下:

字居兄:

李鄒二位來京,收到你的信,並承佳禮,甚為感謝。毛澤連來信叫苦,母尚未葬,腳又未好,茲寄人民幣三百萬元,以一百萬元為六嬸葬費,二百萬元為澤連治病之費。請告他不要來京,可到長沙湘雅醫院診治,如湘雅醫院診不好,北京也就診不好了。

另寄二百萬元給澤榮(遜五)助其家用。他有信來,我尚未復,請轉告他,不另寫信了。

以上均請費神轉致為荷!

順問康吉 毛澤東 一九五二年十月二日

毛主席寫完信,又在後面補了一句:

這些錢均是我自己的稿費,請告他們借用。

信寫出去了,但毛主席仍是不放心,不久,便寄了300萬元(舊幣),並“以一百萬元為六神葬費,二百萬元為澤連治病之費”,將其作了安排。毛澤連的困難,毛主席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困難,他希望毛澤連自己克服,他克服不了,幫助他克服,這樣,毛主席一直不讓他去找地方政府,他不能也不願給他的親戚以特權特殊照顧。(注;上述錢幣數目均為舊幣。中國人民銀行於1955年3月1日起發行新的人民幣代替原來流通的舊人民幣。按規定人民幣新幣一元等於舊幣一萬元。)

毛主席與農民弟弟濃濃的深厚情感

毛主席致毛宇居的信,信中主要是說給毛澤連寄錢的囑託

從一個方面說,毛主席這樣做有些太過嚴厲,更何況毛澤連也是烈士的家屬。為了革命這個家已經犧牲了幾個生命。但是毛主席有他的看法。正像他當時嚴格要求自己的兒子毛岸英所說的“誰叫他是我毛澤東的兒子呢?”的話一樣,誰叫他毛澤連是我的親威呢?是我的親戚,就要帶個好頭,就要為國家分憂解難,就不能隨便向政府伸手。

嚴厲嗎?確實是嚴厲了點。但毛主席又是慈善的善解人意的,他不讓他的親戚向政府伸手,不讓他的親戚沾光,並不意味著他就不關心,不愛護他們。面對毛澤連的困難,他已經多次“設法幫助”。這裡的“設法”二字,不是一句簡單的套話,確實道出了毛主席的難處。

解放以後,毛主席的家鄉韶山、棠佳閣的客人批一批來北京看望他,而主席都是熱情接待,臨走還要送錢送物,打點出門。這些客人們以為毛主席當了主席,用的錢都是國家的,有幾人真正知道這些錢都是從主席的稿費中開支的?包括這些人往返的車票,吃住等的花銷,全是從主席的稿費中支付的。另外,毛主席為了及時瞭解中國鄉村的實際情況,經常派身邊衛士下去調查瞭解情況,包括這些費用,都是毛主席自己支付的。這些龐大的開支,確實使毛主席有支撐不起的感覺。所以毛主席在給毛澤連寄去300元錢的同時,在1952年10月2日給毛宇居的信中特別地囑咐一句:“這些錢均是我自己的稿費,請告他們節用。’毛主席當時的工資是590元,主席吸菸、喝茶、吃飯、住房等等用具都是主席開支的,所以,主席說“設法解決”決不是虛詞閒語。

毛主席寄的300元錢,毛澤連很快就收到了。他就是用這筆錢安葬了母親,診好了傷腿。在最困難的時候,他挺了過來,沒有向地方政府反映自己的困難,更沒有向黨組織要求照顧。

毛主席很滿意堂弟毛澤連的做法。事後毛主席說:“澤連要算帶了個好頭,我的親戚們都應該向他看齊。”毛主席是立意不讓親友們享受特權的,不享受特殊照顧,更不能打著主席的招牌。為了不增加政府的負擔,從這以後,毛主席每年想法給毛澤連家寄來200元錢,作為困難補助.這錢直寄到70年代初。毛主席年紀大了,家裡開支也不不小,實在無力承擔這筆錢的支付了,才停止了寄送。毛主席寫信顯得有些無力地說:“我老了,請政府照顧點吧!”這就是毛主席!

毛主席與農民弟弟濃濃的深厚情感

毛澤建烈士

從這句話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的,感受到了人民領袖的偉大人格力量。毛主席的一生,是為中華民族的獨立,為中國的勞苦大眾求得翻身解放的一生。什麼事情,什麼時候,他所想到的都是人民大眾的利益。在對待親友的問題上,他反對他們要政府照顧,並不是對他們的困難漠不關心,而是千方百計,想辦法傾力相助。做人也有為難的時候,領袖也有精力不支的時節。當他最後說出“我老了,請政府照顧一點吧”的時,他對於親友們全部的真情都表現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上。

毛主席對韶山毛家的、棠佳閣文家的、板倉楊家的親友們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我們知道主席曾經對很多親友們的要求拒絕過,甚至提出過或嚴肅、或尖銳的批評。是的,毛澤東是不朽的、毛澤東思想是不朽的,毛主席永遠活在人民的心中。

1959年6月28日,毛主席回到了他的故鄉留山,並在松山賓館設宴招待父老鄉親們。毛澤連也接到了通知。宴會後,毛主席與毛澤連夫婦以及鄉親們合影留念,

在毛主席的親友中,毛澤連是去北京次數最多的一個,說明毛主席對這位特殊的表弟一家的牽掛和關懷。毛主席一生從不利用手中的權利為自己的親戚解決私事和謀取利益,而是要求他們踏踏實實的做人,不要搞特殊化,和人民群眾站在一起同甘共苦。毛主席在最後的歲月中,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一次,當他醒來見到女兒李敏站在身邊,便語重心中地說:“我快不行了,有件事得請你們做了,家鄉還有兩個叔叔,連飯都吃不飽,你們要經常回去看看。”這兩個“叔叔”即是指毛澤連和毛澤嶸,主席在彌留之際還是牽掛著毛澤連的溫飽問題。

韶山來人,左愛右親,有公有私,公私分明。毛主席是個堅持原則不徇私情的人,但也是一個講人情味的人!誠如他在與堂侄毛遠翔談話時所說:“要好好學習,努力工作。人在世上要多做點有益的事情,有益於社會和人民,要懂得,每個人天天都在寫著自己的歷史,這歷史的好壞,全在於自己而不在於他人。”

1993年以前,毛主席的堂弟農民毛澤連一直住在韶山沖東茅塘,在毛主席的祖居地韶山當農民,勤勞苦做。毛澤連從來不因為自己是開國領袖毛主席的堂弟而自居而驕傲,是烈士毛澤建的弟弟而要求照顧,他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個眼睛不方便的人, 要求國家、政府格外照顧。他和妻子張玉蓮一年四季在田裡滾爬,一天不勞動他們就感到身體不舒服 ,春種秋收、瓜熟瓜落已是毛澤連夫婦離不了的日常農家生活。1993年毛澤連已八十歲了,才同意從東茅塘搬到兒子毛岸平身邊。那時,毛澤連的眼睛已完全看不見了,但他仍執意種著一塊菜地 ,每天摸著在地裡挖土、種菜,挑水種地。

1995年9月毛澤連在去世前12天,還在地裡忙著澆菜。韶山沖過老人家種的蔬菜的人,至今都感嘆地說,那些蔬菜是毛主席的堂弟毛澤連用手摸出來的菜,感動教育人啊!

毛澤連——毛主席的最後一個堂弟地道的農民弟弟於1995年9月29日逝世在韶山醫院。當晚李訥一聽 說,手拿著話筒就哭了。第二天即打來唁電,上面寫著:

驚聞毛澤連叔叔不幸去世,萬分悲痛。希望嬸嬸和北妹節哀,保重身體為要。

李訥全家並隨寄五百元錢。

毛主席的大女兒李敏,毛澤民的女婿曹全夫、毛澤民的原夫人朱旦華、毛澤民的兒子毛遠新 四人聯名一起寄了兩千元到韶山,毛遠新也發來唁電。

兩天後,韶山萬人空巷自發地為毛澤連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49個花圈從追悼大廳一直排到 廳外。人們對這個終生沒有向國家伸手,勤勞苦做當了一輩子農民的開國領袖毛主席的堂弟毛澤連由衷的敬仰、懷念……

參考文獻:1、《老一代革命家家書選》

2、《雪峰》1992年第二期。

3、《毛澤東和他的父老鄉親》,湖南文藝出版社1995年第一版

4、《人物》雜誌《毛澤東和他的九弟毛澤連一家》2008年第四期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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