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同事老李不無羨慕地對我說：老趙家小子真走運，要調到縣裡去了！
我問：就是在中心學校教書的小趙老師？
老李說：對啊，聽說縣財政局和縣教育局都要調他哩！
我吃了一驚，反問道：怎麼可能？你聽誰說的？
老李說：小趙自己跟我說的，他還徵求我意見，要我幫他拿主意哩。小趙已經35歲了，眼看著這年把就要評中級職稱，他有點猶豫，到縣局去怕是從此再也沒有評職稱的機會了。
我撲哧一笑，故意問道：老李，你幫人家出了什麼餿主意啊？
老李脖子一梗，說：我當然告訴他該選財政局了！這還用問？在鎮小當老師哪有在縣局上班好？在教育系統幹這麼久了，還不換個部門換種活法？
我說：老李啊，如果這事當真的話，你的建議沒錯。但我嚴重懷疑這事的真實性！
老李說：小趙親口跟我說的，這還有假？
我說：這事不可信啊，你且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聊哪裡不可信？
02
鄉村教師調到縣城實在太難了！更何況是從鄉村教師直接調任縣財政局或者縣教育局！
現在恐怕還有人有這樣的思維，以為工作調動只是上面隨口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實際上，今時不同往日，很多程序走起來複雜著呢！而且，越來越公開透明，可不敢再像過去那樣私下裡操作了。
從鄉村調到縣城，最重要的是要得到縣編委會的同意。
縣編委會規格很高，機構改革後，編委會主任一般由縣委書記直接掛帥，縣長、縣委副書記任副主任，常委組織部長、分管副縣長和縣委辦、縣政府辦、縣編辦、縣人社局、縣財政局等重要部門主要負責人任成員。
縣直單位有選調計劃，經縣編辦同意之後，還要經過縣編委會研究確定。實際上調一個人，最終的拍板權還在編委會。
而選調一個人，首先要有一個需要用人的選調單位，要有一些合適的、合理的選調原因。
所以，我不知道小趙老師究竟是有多優秀才會得到財政局和教育局這兩家要害部門的垂青，居然會同時向他拋出橄欖枝，搞得他在這裡苦苦糾結，大費思量？
03
從鄉下調進縣城的方式只有兩種：
其一就是選調，但不可能兩家單位同時選調同一個人，如此不可或缺的人才說實在話早就不是池中之物了！如果說教育系統內選調優秀教師到教育局工作這還說得過去，財政局選調小趙這個鄉村語文教師去做什麼呢？做辦公室行政文員？那還不如直接招考！
第二種方式就是各單位發佈招考公告，符合條件的可以參加考試，縣城單位用人，逢進必考是一個基本原則。
所以看來看去，如果這事不是小趙老師編造的，就一定是他在做白日夢！
如果他的關係足夠硬，小趙就不可能從師範畢業後一直在鎮小當教師，35歲了還沒調走；
如果上面真心要調他，基本上也就象徵性地徵求一下他的意見，然後一紙調令就把人調走了；
如果他真的是“上面有人”，想必早就為他指出一條明路了，他只要照著走就完事了。
04
所以很可能是小趙老師聽風就是雨，誤把別人的玩笑話當真了，比如說某次飯局上，財政局、教育局的人都在，誇了小趙幾句，說局裡需要他這樣的人才。人家其實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倒把小趙弄得糾結不堪了！如果小趙對調動的程序多少有點兒瞭解，對縣直單位和鄉鎮學校的差別和鴻溝有所瞭解，恐怕就不會平添這麼多煩惱了吧！
還有一種可能是小趙老師文筆不錯，經常有文章見報，在縣裡小有名氣。而適逢縣裡要搞一項活動，一些單位缺乏文字材料功底過硬的人，就動了借調他的念頭。
借調這事兒常有，兩個單位借一個人的“撞車”現象也不罕見，但只借不調、用完就退的情況也是常態。借調這事兒不靠譜，造成的麻煩和後續問題很多，現在各級都在下文禁止。
你覺得小趙是被上面選調還是借調呢？或者只是他想多了呢？歡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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