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拓醫藥億元A輪背後:“不可靶向”或成小分子藥物研發新方向 存這些空間

《科創板日報》(上海,記者 金小莫)訊,近期,聚焦於“不可靶向”(undruggable)腫瘤靶標的小分子創新藥物研發公司上海奕拓醫藥科技有限責任公司(下稱“奕拓醫藥”)完成近億元A輪融資的消息在圈內引起一陣波動。

一則人們好奇“不可靶向”到底是什麼概念,再則驚歎於奕拓醫藥的融資速度。公開資料顯示,2019年5月,奕拓醫藥完成天使輪融資,兩輪融資之間時隔不到一年。

幾經輾轉之下,《科創板日報》記者找到了奕拓醫藥的天使投資人張力(應受訪者要求此處採用化名)。他告訴記者,“不可靶向”是一種全新的小分子藥物研發思路,相較於現流行的CAR-T等大分子腫瘤療法,小分子藥物雖然研發難度較大,但一旦研發成功,其藥物可及性更好,競爭難度也更大。

《科創板日報》記者在進一步調查中則發現,該領域仍存有80%的空白空間。科創板上市企業美迪西(688202.SH) 也已就相關技術進行開發。目前,奕拓醫藥目前已有兩個產品進入了臨床前研究階段。

存有80%的空白空間

隨著基因測序技術的成熟,小分子藥物開發曾一度被認為已“老舊”了,但張力認為,如果能在小分子藥領域開闢出新道路,其前景仍舊不可忽視,“不可靶向”即其中一種。

要了解“不可靶向”藥物靶標,先得了解藥物研發的基本思維。目前,幾乎所有的藥物都是靶向人體中的某一蛋白質(如G蛋白偶聯受體)上的特定靶點,通過這種“靶向性”來起激活或抑制蛋白質的部分功能作用,進而對疾病產生治療作用。

因而,找到特定靶點、開發出針對性藥物是藥物開發的不二法門之一。有數據顯示,大多數“容易找到的”小分子藥物靶點(約有10%)已被相繼開發,另外10%的大分子靶向藥正在開發中,剩下80%的蛋白質靶標在現有技術面前幾乎“不可靶向”。

換言之,相關藥物有80%的空白空間。

張力告訴《科創板日報》記者,這裡的“不可靶向”實際上指的是“針對這些靶點設計出藥物化合物的難度很大”,而非真的“不可靶向”。

“比如有的蛋白質靶點上很難找到可與小分子化合物結合的活性位點,或者因為該活性位點具有很強的疏水性,而通常進入體內小分子是親水性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尋找不通過活性位點發揮藥效的分子。”張力說。

《科創板日報》記者查閱資料發現,類似的“不可靶向”靶點有RAS、SHP2和MYC等,相關開發技術則有PROTAC等,不過多數研究仍處於臨床階段,距離商業化仍有一段距離。

步子走得最快的當屬納斯達克上市企業Mirati Therapeutics。2019年初,其精準靶向KRAS特定突變體的抑制劑MRTX849啟動1/2期臨床試驗,旨在治療攜帶KRAS G12C突變的實體瘤晚期患者。

國內上市藥企中,科創板上市企業美迪西已佈局相關領域。美迪西曾表示,其擁有PROTAC平臺,可以為小分子靶向“不可靶向”靶點提供研究工具。

科研項目曾被信達生物以4.57億美元買斷

公開資料顯示,奕拓醫藥採取的開發策略有變構抑制劑的開發、抑制蛋白-蛋白相互作用阻斷蛋白功能、促進蛋白降解等。具體方法則有結構生物學、計算機輔助藥物設計、DNA編碼化合物庫和基於分子砌塊的藥物篩選等技術體系等。

“奕拓醫藥採用的方法好比是把幾個蛋白質複合物看成整體,通過影響其之間的相互作用‘聲東擊西、旁敲側擊’,進而去靶向‘不可靶向’靶點。” 張力表示,這需要研究者對不同蛋白質的“個性”有更深刻的瞭解。

在張力的敘述中,《科創板日報》記者瞭解到,其之所以“看上”奕拓醫藥與其創始人有很大淵源。“我們基金合夥人和奕拓創始人朱繼東博士已經認識近20年了,我也和他認識多年。” 張力表示,朱博士是很有想法、對基礎研究又理解很深刻的人。

資料顯示,朱繼東博士曾先後在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研究所、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就讀,曾任職諾華(中國)生物醫學、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研究所等。其餘核心成員則來自艾伯維、賽諾菲、阿斯利康等跨國藥企,人均具有10年以上藥物研發工作經驗。

《科創板日報》記者在調查中進一步發現,朱繼東履歷豐富。2017年,時任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研究所研究員的朱繼東與同事合作,用三年時間設計、合成並篩選出500多個化合物,並從中獲得多個系列新型結構的高活性IDO抑制劑,被信達生物以4.57億美元買斷,創下當時國內科研院所與本土藥企合作的最高交易金額記錄。

2019年5月,奕拓醫藥成為藥明康德基因編碼化合物庫(DNA-Encoded Library)平臺首批簽約用戶之一。

“藥物研發不確定因素很多,但奕拓醫藥團隊對生物學的理解非常深刻,我們希望好運氣也能站在他們這邊。” 張力表示。

奕拓醫藥的本輪融資由杏澤資本、泰福資本共同領投,原有投資者薄荷天使基金追加投資完成。融資所得將用於推進創新藥產品管線的臨床前開發和早期臨床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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