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說東周列國(137)

崔杼行至府第,只見府門大開,寂無一人。室內家財,空空如也,卻見夫人棠姜懸樑,尚未解索。崔抒嚇得魂不附體,放聲大哭道:“我今為慶封奸賊所賣,家破人亡,何以為生?”於是自溢而死。左相慶封奏齊景公說:“崔抒弒殺先君,臣不敢不誅。”齊景公唯唯而已。從此,慶封獨攬朝政,恣意所為,無人敢問。

且說陳國陳哀公的幾個兒子,因爭太子之位而互相殘殺。陳哀公一氣之下自溢而亡。陳國一片混亂。公子勝與公孫吳投奔楚國求助於靈王。楚靈王率兵直驅陳境,楚軍一到,即平定了陳國之亂。楚靈王對公孫吳說:“寡人本想立你為君,但你的敵黨過多必定十分怨恨於你,若立你,你必遭害。你可從寡人歸楚國。”於是命軍士毀了陳國之宗廟,改陳國為縣,另派楚將守護。陳國滅亡。

楚王滅亡了陳國,又想滅蔡。大夫伍舉獻計道:“蔡公弒父自立,其罪該討。若動刀兵,不如誘殺為上策。”靈王聽從其言,將軍隊駐紮於申地。然後派使者持重禮,請蔡公前來申地與楚靈王相會。大夫公孫歸生勸蔡公說:“楚王為人,貪而無信。今派人來,禮重而言卑,恐誘我之計,君不可往!”蔡公說:“蔡國之地,無楚國一個縣大,召而不往,他若加兵,誰能抵敵?”歸生說:“既然這樣,主公請立了太子再去可以。”蔡公於是立公子有為太子,讓歸生輔助太子執行國事,即日駕車去見楚靈王。靈王接見蔡公說:“與君相別,於今已八年。且喜君丰姿如舊。”蔡公說:“蒙貴國庇護,感恩非淺。喜聞君王拓地陳國,可喜!可賀!”楚靈王於是大排庭宴款待蔡公,大陳歌舞,賓主痛飲甚歡。蔡侯歡飲不覺大醉,楚武士上前將蔡公緊緊捆縛。待蔡公酒醒,見身被捆,說:“我有何罪?”靈王說:“你親弒其父,悖逆天理,今死猶為晚也!”蔡公嘆道:“悔不聽歸生之言!”靈王命將蔡公斬首。

蔡太子聞知君父被楚王殺害,即日糾集軍士守城。楚軍圍甚急。從夏四月至冬十一月,守城軍士疲睏,城中食盡,終於失陷。蔡太子端坐城樓,束手受縛,蔡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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