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受戒》寫作角度看,趙大媽在小說中有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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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戒》是汪曾祺先生的作品,1980年發表於《北京文學》。當時看到這篇小說是,感到很驚訝,首先是語言,全是普通的不加修飾的民間語言,幽默樸實,輕鬆自然。



情節不著任何筆墨的插敘。這篇小說時是在《爭鳴》上看到的,對這篇小說,大家爭論的很激烈,但總的來說評價很高。通過白描的寫真手法把普通人嚮往美好生活的人性人心刻畫的栩栩如生纖毫畢露。明海和小英子這對小人物充滿了對愛情的萌動與天真。

趙大媽是大英子和小英子的母親,文中趙大媽會繡花,周圍三二十里的人都來請她做繡品,她總是有求必應並且樂此不疲。頭梳得滑溜溜的,衣服穿得格掙掙的。一天到晚不閒著。從她身上看到了中華民族勤勞善良的 傳統美德。在汪曾祺先生筆下,仁山仁海仁度趙大媽明海大英子小英子這些小人物,構成了一幅活生生的風俗畫。歌頌了他們對理想生活的嚮往,以及作者對鄉土青澀往事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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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愛情孕育和發展的環境,必定不會有法海或者百般阻撓的父母形象。《受戒》寫的是理想的樣子,愛情不過是這裡面隱喻,那麼理想的道路上,如趙大媽這樣的人物自然助力理想的力量。

我認為文學作品的解讀一定要從寫作背景入手,否則你讀不出作品背後的意味,感受不到作家隱含在作品裡的隱喻和感受。汪曾祺的《受戒》便是這樣的一個作品,《受戒》寫作於1980年8月,發表於1980《北京文學》第十期。在這之前的1918年年末,十一屆三中全面召開,1979年,各項改革已經大刀破斧的開展了。文學界此時正開始了傷痕文學的思潮。而汪曾祺此時寫了《受戒》,並且在題尾寫了一句話“寫四十三年前的一個夢“,向前推43年,那邊是1937年。似乎又回到了沈從文描寫湘西世界的時代,那片水鄉,儺送和大佬,翠翠、三三,都再次出現了在我面前,以至於我常常以為《受戒》是寫作在那個時代,甚至有時候恍惚覺得《受戒》是沈從文的作品。

然而《受戒》卻是確確實實的當代作品,汪曾祺在懷念什麼?他的什麼理想流失在了四十幾年前?還是他在夢裡也如我一樣嚮往沈從文的湘西世界呢?那麼我們先來說說《受戒》描寫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俗世裡的和尚與廟

出家的意義,不是為了虛空,而是為了免費的住處和吃飯的地方。受戒的意義,是為了名正言順的誦經唸佛,類似於去找工作要有畢業證意義。廟裡的和尚過著和俗世裡的人們一樣的生活,有人當家算賬,放租收債,閒來打牌,吃吃水菸袋,唱唱情歌,甚至過年也要殺豬,甚至和尚的媳婦也常常來廟裡住上一段。這個廟裡唯一沒有的就是佛家講究的清規,所以明子在這自由自在的廟裡漸漸長大了,而他生活的樂趣不只在廟裡,更在小英子那裡。

張大媽的家——桃花源的佈景

張大媽的家,也就是小英子的家,像一個島,三面都是河,西面一條小路通向了明子所在的荸薺庵。島上只有小英子這一家,院內的樹木花香,雞鴨豬圈,瓜豆蔬菜一應俱全,而桐油塗過的大門上貼著一副紅紅的春聯:向陽門第春常在,積善人家慶有餘。這樣的地方不是桃花源又是什麼呢?家裡的男人趙大伯是個能幹的全能人物,無所不會,無所不能,為人又和氣;趙大娘精神頭十足,忙活著家裡的夥,還能繡出遠近聞名的繡品;大英子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嫁人的幸福裡,在家裡給自己準備嫁妝,衣服鞋都是自己親手做,親自繡;小英子則包了田裡的零碎活,每天一邊唱一邊快活地在田裡、水上來來回回,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這樣的一家人,不僅僅是鐘鳴鼎食之家了,人物之間和諧共生,毫無一點矛盾衝突,只能是在桃花源裡。有船有水,出行走水路,這不就是桃花源,桃花溪嗎?

淡淡的憂傷裡藏著的愛情

小說裡有一點淡淡地憂傷,明海要去善因寺受戒了。小英子早早地划著船去荸薺庵接上明海送他去善因寺。而小英子送完了明海,還要去給父母姐姐買日用品,買完了她沒有立刻回家,而是來到寺裡想和明海打個招呼再走,她來到了安靜的寺裡,看見了明海卻不好出聲,但是她還是自由的喊了一句我走啦再離開寺廟。這裡面的小英子對明海受戒是有擔憂和心疼的,在頭上燙出疤來得多麼疼,多麼難以忍受啊。

小英子在明海受戒結束的第二天早上來寺裡看他,隔著一條護城河就問明海疼嗎?乾淨利落的幾句對話,隔著護城河的幾句喊話,透漏了小英子的擔心,明海的勇敢,兩人乾淨利落的愛情。

受戒結束後,小英子來接明海,倆人在船上的一番對話,小英子不要明子去做什麼方丈,做什麼沙彌尾,而她直接說出了自己想給明子當老婆的想法,這樣直接的愛,這樣簡單幹脆說出口的愛,是不是讓人都感到心頭舒展的暢快。

《受戒》用對小英子和小和尚明海的愛情描寫,向我們展示了一副桃花源的景色和汪曾祺對逝去的美好的懷念之情。文筆清新,情調淡雅,描寫愛情卻不黏膩,是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鑑的寫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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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戒》這篇短篇小說裡,趙大媽、仁渡和尚等配角都是用來烘托氣氛以及突出主角人物性格的。

汪曾祺曾說:“氣氛即人物”,如果不寫趙大伯和趙大娘的直爽能幹,不寫趙家活躍開朗的家庭氛圍,小英子能說會道、天真可愛的性格就會顯得不真實;如果不寫荸薺庵的生活以及庵裡幾位和尚半俗半佛的性格,那麼明子的形象也會顯得空洞無物;如果不寫趙大娘一家的生活場景,不寫庵趙莊人們自由隨心的生活狀態,明子與小英子之間不受戒律約束的愛戀也就失去了道德倫理的依據。作者寫趙大娘、趙大伯,寫仁渡、仁海等和尚,就是在寫小英子和明子。


再單獨看一下作者如何通過寫趙大娘來加強小英子的性格特徵。“趙大娘就是個聚寶盆。大娘精神得出奇。五十歲了,兩個眼睛還是清亮亮的。不論什麼時候,頭都是梳得滑溜溜的,身上衣服都是格掙掙的。”她勤勞能幹,會剪紙、善言辭,而小英子就是一個翻版的趙大娘,她比她母親更機靈、更能幹、更會說,這是小英子的性格底色。趙大娘看明子聰明手巧,一高興就認了一個和尚做乾兒子,這是多麼不符合世俗禮教的啊,但是趙大娘沒有覺得不妥,反而十分享受這種親近的關係,她找明子畫繡花樣子,招待他吃喝,而明子給趙家幫忙幹農活,與小英子玩耍,相處非常自然,完全不帶利益目的。所以,受趙大娘的影響,英子能夠十分大膽地跟明子表白,而不在乎世俗禮法的禁錮。這也是汪曾祺寫《受戒》的主要意圖:“人是不能受壓抑的,反而應當發掘人身上美的詩意的東西,肯定人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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