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400多公里,600多元,天價“麥餅”到底值不值?

來回400多公里,600多元,天價“麥餅”到底值不值?

記得剛來北京時,京城還籠罩在滿城風沙中。一摸臉,一層沙,這對初來乍到的南方人來講,那絕對是場身心大考驗。

那時,北京根本沒有霧霾一說,天天生活在碧水藍天,小橋流水中的南方人,常會被這種突如其的風沙天給弄懵。

懵的懷疑人生,懷疑自己在哪?在幹嘛?

望著漫天飛沙,細皮嫩肉、年少輕狂的那個曾經自己,也常站在風中,瞪著一雙無辜小眼,發出靈魂之拷問,凌亂著。

北京的風沙天,讓人多多少少產生了退縮、逃離的想法,但這種想法那時也僅限於想而已,並沒有兌現。畢竟這種不可控的自然天氣還是能對付的,只要裹著頭巾,捂著臉,咬咬牙,吐掉滿嘴沙子,從3月到5月,也就兩月,跺跺腳忍忍就過去了。

對於肯吃苦的南方人來講,風沙、吃土都不算事,只要吃的心滿意足就行,但便便在吃的上面,又出了問題。

嘴刁的南方人在飲食上比較講究,所以一般南方人聚集多的地方,基本都會有專為南方人開的菜市場或飯店,為了解他們的燃眉之急。

而那時的我,對廚藝一竅不通,吃東西也分不出好賴,屬於絕對好養型的人。但就算這種好養型的人,最後也發覺卡在了飲食這關上,還差點過不去這坎了。

北方的水跟南方的水,最大區別就是酸鹼性不同,北方的水含鹼性太大,感覺全是漂白粉味。這對於喝慣了甘甜泉水的南方人來講,一時半會根本無法適應。

適應不了北方水的人,同樣也會一時半會適應不了用北方水做出來的食物,所以飲食成了那時來北京後,自己面對的第一大問題,也是最大一問題。

那時的學生不如現在聰明,根本想不出用飲水機煮菜等快捷方式。那時只能食堂,要不外面飯店,要麼超市速食,單調的很。

窮學生不可能天天下館子,口袋吃緊,所以下館子生存這條路被堵死。而食堂基本為大鍋菜,忍受不了北方水質的自己,剛開始也矯情,就自然而然放棄食堂這個方案。

為了生存,為了儘快過渡飲食的適應期,怎麼辦?

最後我選了最便捷,最省心,也是最傻的方式,就是超市。一日三餐全在超市解決,喝超市裡南方產的礦泉水,吃超市裡南方產的方便麵、麵包、速食品等等。

剛開始,自己很慶幸這種飲食問題能快速解決,沾沾自喜。而後,就沒有放在心上,業餘時間全放在看大片上,在大片中學習,在學習中忽略物質食糧的匱乏。

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感慨著張藝謀的多變,驚歎《英雄》美輪美奐的畫面構圖,又質疑故事的走向,衡量著老謀子絢麗的視覺玩法能否彌補《英雄》故事的不足?

在啃著麵包時,又八卦王菲出演的《天下無雙》,討論著一個歌手如何霸佔著大銀幕?

唯有喝水時,才能消停的看著《哈利·波特與魔法石》、《蜘蛛俠》等,看著特效一臉崇拜。不是崇洋媚外,純粹不懂,想過質疑,但那時中國科幻片還沒有萌芽,特效還處於5毛的尷尬階段,想找個對比質疑都找不出來。

年少輕狂,年少無知,那時常用這些精神食糧,安撫抗議的肚皮。但安撫只能一時,不可一世。

幾個月後,當看到超市的食物都想吐時,明白了,再好的精神食糧都無法替代物質食糧的重要性,只有吃飽肚子,才能好乾活。

明白這個道理後,為了能順利在北京學習生存下去,強迫自己嘗試北方飲食。

同時,在北京各個衚衕,犄角旮旯,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目的是為了找到可口,適合自己,價廉物美的口糧。

人一旦吃不好就容易想家,一想家就容易出現負能量。那時肚皮的抗議,思鄉的蔓延,讓自己無時無刻不處於躁動奔潰邊緣。

而這時,一家家鄉菜市場,適合時機的出現,安撫了那時那顆躁動的心。

家鄉菜市場叫江南菜市場,位於京城南三壞外,裡面有一家“麥餅”店,做著家鄉特有的梅乾菜肉餅,肥肉摻著梅乾菜,焦焦脆脆、肉香濃郁,發出十足的誘人香味。

這香味足以讓一個“吃貨”繳械投降,這香味也足以安撫一顆躁動思鄉之心。

來回400多公里,600多元,天價“麥餅”到底值不值?

家鄉又名“麥餅”

那時,自己學習的位置為京城北三環外,地鐵不如現今發達,滴滴還未出來,出租又昂貴,唯有公交最實惠。

為了這口家鄉特有的“麥餅”,每週雷打不動,倒騰兩趟公交,花上幾個小時,吃上兩個,買上幾個,湊夠一星期的量。雖然那邊的“麥餅”比家鄉貴了一倍,但那時心甘情願被貴,覺的值得。

面臨的飲食大問題,也在遇見江南菜市場後,縫紉而解。

在北京的日子,就這樣開始順利下來。以為有“麥餅”的慰藉,以後的飲食不會再出現問題了,想不到一破三折。

來回400多公里,600多元,天價“麥餅”到底值不值?

假期的來臨,讓自己選擇了跟著老師去實習,實習地處於天津一郊外,那時北京的郊外都荒涼,何況天津。

望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心涼了半截,後悔這個選擇,但沒退路,只能咬牙熬。有些事,咬牙能熬過去,有些事,怎麼咬牙都於事無補。

咬不過去的就是飲食,雖然那時適應了點北方菜,但一日三餐,天天都是大鍋亂燉菜。任誰看了都牴觸,何況還是剛適應的人,僅有的一點適應就這樣被磨沒了。

為此,情緒日漸低落。眼看著負能量越積越多,內心越來越躁,為防止情緒再次奔潰。咬牙拿出身上僅有的生活費,逮著一個黑車,就殺向北京江南菜市場。

一路向西,還好,黑車司機是一天津人,口才那叫一個好,一路相聲不斷,低落的情緒也在的哥的相聲下,漸好。

最終,奔走了將近4小時,200公里,花了近500塊錢。到達了江南菜市場,花上5塊錢,吃上了那口家鄉味。負能量也在“麥餅”香味的驅趕下,一去不返,“麥餅”成了那時自己最佳的療養之物。

第二天,又坐上大巴,提著一兜“麥餅”,奔赴近200公里外的實習地。

看著提回來的一兜 “麥餅”,有人不理解,有人說“傻”,有人覺的不值。

不管別人說什麼,我卻心甘情願的為這個天價“麥餅”買單,覺的人生值得為這一口美味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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