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有话”——清风徐来万象新

敦煌莫高窟作为当今世界延续时间最长、保存规模最大、保护最为完好的佛教石窟群而被世人称赞为“沙漠中的美术馆”、“墙壁上的博物馆”。如此精彩绝伦的艺术长廊和千年不断的历史文明,每年吸引着数以百万计的人们前来欣赏赞叹、考察学习、甚至是虔诚礼拜为之朝圣!

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莫高窟,我们精心编写了敦煌莫高窟“画中有话”系列赏析。这里的“画”不仅仅是莫高窟的壁画还有莫高窟的塑像、建筑、历史图片、历史遗迹等等。在我们眼中他们都是一幅幅鲜活的历史画卷,我们将用充满温度感的文字来传递出历史信息的点点滴滴,“让文物说话,让历史说话”,让大家聆听到绘画的声音,让声音传递美丽的绘画!

盛唐时期是中国彩塑艺术的巅峰时代,也是艺术与技术融合最完美的时代,它所展现的艺术气息和精神气度是后世无法企及的。莫高窟第194窟建造于盛唐晚期,西壁龛内塑一身倚坐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天王,龛外两侧设像台,各塑力士一身,全部九身塑像完整无缺,是盛唐彩塑的代表作品。

龛内南侧的立像菩萨,面部圆润素洁,曲眉丰颊,双目凝神下视,嘴角深陷,略含笑意,菩萨表情娴雅含蓄,端庄秀美。这身菩萨头绾双鬟髻,身体轻盈左倾,左臂半举,右臂轻垂,身着圆领团花半袖衣,腰带轻束,长裙覆脚。微妙而自如的动态与庄静温婉的性格和谐的融于一体。

菩萨衣饰色彩清淡,衣裙纹样繁复,富有织锦、刺绣的华美质感。长而细的披帛缠绕双臂,让菩萨仿佛置身于云端,仙衣飘逸,体现出超凡脱俗的美感。长裙因动势而垂曳的衣纹簇集成优美的弧线,形成了华丽富贵的情趣,装饰感极强。长裙上卷曲婉转的蔓草和浓艳饱满的团花,使人联想到“蔓草见罗裙”这句唐代诗人的佳句。

“画中有话”——清风徐来万象新

菩萨像 莫高窟第194窟 盛唐

佛龛南北两壁外侧各塑立像天王一身,南侧天王体格健壮,身着云肩绣铠,铠甲上用石青,石绿绘石榴卷草纹,显得明亮富丽。天王左臂上抬,头部朝外,足踏山石,挺胸分腿而立。他头绾高髻,面貌丰润,浓眉细眼,启唇露齿,白色面部用流畅的赭色线画出了细软,蓬松,飘动的胡须和腮边,显得面部肌肉格外饱满,笑容可掬。这身天王像突破了凶神恶煞的单一形式,着意刻画了含笑的面部表情,流露出武将豪爽、憨厚的性格。

“画中有话”——清风徐来万象新

天王像 莫高窟第194窟 盛唐

北侧天王身披全副铠甲,两臂摆出防范姿势,一副雄健英武之姿。他全神贯注地盯视前方,警觉防范之心溢于言表。在细节上,天王全身皮肤呈红褐色,其面部五官的塑造在正常比例基础上又进行了一定的夸张,鼻梁上因皱眉而涌起一道的肉棱,怒目圆睁,透出凛然慑人的目光。加之紧张的鼻翼与紧闭的双唇,在神态上强调了天王异乎常人的威武。无论是对天王驱体的塑造、还是对甲胄服饰的刻画工匠们都注重了立体感。他头护耳兜鍪(头盔),身穿铠甲和作战长裙,护肩和护肘一应俱全。可观的体量表现出天王威武的金刚之躯及不可抗拒的力量。这种夸张而浓重的刻画和天王的身份职责息息相关。

“画中有话”——清风徐来万象新

天王像 莫高窟第194窟 盛唐

龛外南北两侧设像台,台上各塑力士一身,他们皆裸露上身,肌肉突起,或怒目而视,或张口叱咤,造型夸张,雄健有力。南侧力士像肌肤成红色,昂首挺胸,举臂抬肘,嘴唇紧闭,横眉怒目,表现出凶猛蛮横的性格。北侧力士像肌肤成白色,脚踏山石,扬掌挥臂,竖眉瞪眼,张嘴欲吼,表现出威武豪迈的性格。

作者通过头、胸、下肢三段动作的变化和肌肉经脉的突起和紧张,体现力士向外迸发的无尽力量,形成一种强烈的韵律和节奏,以此充分表现力士的力大无穷,气拔山河的精神风貌。作者还用晕染的技法随着北侧力士人体结构的起伏,以赭红色染其凹陷之处,突出其阴阳明暗,增强人体肌肉的立体感和真实感,这样人物内心世界与整体动态和谐协调,形态饱满凝练,足见唐代匠师高超的塑造技艺和深厚的艺术造诣。

“画中有话”——清风徐来万象新

力士像 莫高窟第194窟 盛唐

盛世的唐朝,它以海纳百川、开放包容的广阔胸襟,不断吸收和借鉴域外优秀文明成果,造就了独具特色的大唐气象,显示出了极高的文化自信,这就是敦煌盛唐彩塑艺术历史背景,正如鲁迅先生在《看镜有感》中评说的那样:“汉唐虽然也有边患,但魄力究竟雄大,人民具有不至于为异族奴隶的自信心。或者竟毫未想到,凡取用外来事物的时候,就如将彼俘来一样,自由驱使,绝不介怀。”

主创团队

策划 / 李萍、宋淑霞

撰稿、诵读 /杜冬梅

学术顾问 / 王惠民

音频剪辑 / 罗成

来源:敦煌研究院文化弘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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